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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神赋

第29章、命案之嫌

梦神赋 沪弄 3276 2021-05-03 07:40:00

  令妃看看左右,也有些不知所措。她站起来,走到永瑆身旁,想要好好哄一番:“小阿哥是不是看错了?这……怎么可能呢?”

  “你不要过来,她一直随着你……”永瑆哭得更厉害了,吓得从椅子上掉了下来。

  永瑆这样一摔,惊得一群人来扶。

  这情境,使得令妃往前走也不是,退却也不是,站在那里,尴尬极了,尴尬极了。

  永瑆的满脸泪痕,召唤出存在乾隆脑海中的许多影象,乾隆一瞬间想起了许多事。

  当初,他给了嘉贵妃那一巴掌、离开时嘉贵妃嘴里喊得那句“魏妡妧”,那时他觉得嘉贵妃嫉妒令妃,因此未曾放在心上。另有永珹口口声声说是令妃害死了嘉贵妃,他不喜永珹的莽撞,因此也就只当胡言乱语来听了。

  那些当初不在意的事情,现在看来却每一件都疑点重重。

  永瑆只是个四岁孩童……没有人会怀疑他撒谎。

  在场的人,目光交汇,似乎都在诉说议论着一件事。

  令妃忐忑不安地看着乾隆,她自以为斗得过任何人,却没想到竟对一个小孩子无可奈何。

  乾隆冷冷地说:“你先退下。”

  “皇上……”令妃没想到,乾隆这样轻易就对她起了疑心,认真在众目睽睽之下撵她,她的脸往哪搁?

  乾隆有些动气了,斥问道:“叫你先回宫没听到吗?永瑆看见你一直哭,还怎么过生日?”

  “是,臣妾告退。”令妃挺着肚子,眼眶里泪水在打转,她不敢看周围,她畏惧身边的人都在看着她,看她的笑话。

  更重要的是,乾隆心中,已经隐隐把她认定为害死嘉贵妃的凶手。

  舒妃等人侍立在一侧,一直不敢说话。

  永琪已经料到下一步可能会有狂风雨来临,脑海中不停思索着会发生的问题、可以解决的措施。

  乾隆许久没有言语,所有人似乎都被冻结了,没有一丝声响,只有永瑆还在低声哭泣。

  乾隆也没什么心情吃工具了,突然站起离开了。

  舒妃不敢阻拦、不敢过问,只得行礼恭送。

  永琪却忙向舒妃离别,尾随乾隆而出。

  懿泽刚来到承乾宫宫门外,看到乾隆带人走出,忙于路旁膜拜道:“皇上万福金安,奴婢奉皇后娘娘之命为十一阿哥送上寿礼。”

  乾隆正在气头上,心中只是在思考着令妃的事情,哪里听到懿泽的言语?

  只有随行的永琪,看了懿泽一眼,也没有吱声,继续随着乾隆往前走了。

  懿泽心中感应奇怪,也悄悄从一旁跟了过来。

  只见离开承乾宫没多久,乾隆越想越气,突然喊道:“陈进忠,传朕旨意……”

  “皇阿玛!”永琪截住了乾隆的话,突然从后闪出,跪在乾隆面前:“求皇阿玛听儿臣一言,再做决定不迟!”

  乾隆指着永琪问:“你又想阻止朕?你以为朕痛爱你,就会事事听从你吗?”

  永琪道:“儿臣不敢!儿臣只是怕皇阿玛在盛怒之下,做堕落误的决定,到时覆水难收,皇阿玛忏悔莫及!”

  乾隆怒斥道:“错误的决定?朕的对错是由你来评断得吗?”

  “儿臣失言,求皇阿玛降罪。但求皇阿玛能听儿臣一言,若儿臣讲得没有原理,任凭皇阿玛责罚。”永琪伏地,行了个大礼。

  乾隆自然不会因为一句言语的过失给永琪治罪,只是被刚刚的怒火烧昏了头,便胡乱指责起来,见永琪长跪不动,心中怒火略微淘汰了一分。

  永琪见乾隆面色有运动之意,便向陈进忠使眼色。

  陈进忠会意,忙令随行所有人等退下,自己也去一旁扼守。

  永琪对乾隆说:“在儿臣的影象里,皇阿玛后妃虽多,但真正走进皇阿玛心里的,却只有两人。一个是已经不在了的孝贤皇后,一个就是现如今的令妃娘娘,逝者已矣,儿臣一直都知道皇阿玛这些年来有多伤心。儿臣不愿再看到皇阿玛的伤心增加,所以恳求皇阿玛珍惜眼前人。”

  乾隆虽体会到永琪为自己着想的孝心,但如何能将一桩公案糊涂了事,便问:“在你心中,朕是一个可以徇私情,而置王法于掉臂的人吗?”

  永琪道:“自然不是,儿臣另有另一番原理。”

  “讲!”

  永琪答道:“儿臣记得,皇阿玛即位初年,言道‘宽、信、敏、公,乃圣王治世之大本,而必以宽居首’,皇阿玛以宽治国,那更该以宽治家,此为其一;其二,嘉贵妃之事,曾经闹得沸沸扬扬,好不容易已经平息,何须重新掀起风浪?后宫之事,往往牵一发而动全身,有时候,事情的真相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以和为贵,家和才气万事兴;其三,若认真视察出嘉贵妃的死因并非疾病,嘉贵妃的娘家亲眷岂能善罢甘休?只怕前朝也要因此惹出一番风浪,到时候,只怕皇阿玛会很难办。”

  乾隆点颔首:“你说的话,虽然不错。可是朕记得,上次你要朕别追究戏台坍毁之事,你说‘既然没有造成人命关天的结局,又何须冒着人命关天的风险去追究原因’,眼前这件事,明明是造成了人命,你也不要朕视察,那么朕想知道,另有哪些案子是可以查的?”

  永琪心中也突然感应矛盾,也许他一直坚持的完美主义其实并不是那么完美。

  可是,他一直觉得,已经发生过的事是无法改变的,他能够做的、应该做的就是让未来可能受到伤害的人免于伤害,这是他一度做事的原则。

  乾隆想了想,叹道:“人间求公正,小我私家有私心。朕认可,朕确实有不少次私心袒护令妃,就算她做错了事,朕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你知道吗?朕喜欢她、珍惜她,就是因为她是个善良的女子,如果有一天,当朕开始怀疑这个善良是假的、是伪装的,这不是犯错,是欺骗朕的情感,你懂吗?”

  “我懂,皇阿玛是动了真情,容忍不了真情里有丝毫掺假。可是皇阿玛,儿臣以为,真情是建设在信任之上的,现在没有任何证据,您却已经怀疑对方,那么您给予的情感,也不是纯粹的,又有什么资格去谈论对方的真假?”

  乾隆愣了一下,他习惯性去权衡别人对自己的忠实,从来不会考虑自己对别人应该如何。他又看了一眼永琪,感应有些小小的惊异:“你对子女私情,倒是很有看法,看来,你是真的长大了。”

  永琪茫然,低头无语。

  乾隆叹道:“朕对你的亲事,其实早就留意了。大学士鄂尔泰的孙女西林觉罗氏知书达理、贤惠端庄……”

  “皇阿玛,儿臣……儿臣心里,已经有一个女子。”永琪没等乾隆说完,便抢先道出了自己心意。

  懿泽就在不远处的假山后躲着偷听,听到这一句,心头猛地一颤,她很想知道,永琪说的这个女子,究竟会是谁?

  果真,紧接着乾隆便问:“这女子是何人?说出来,朕玉成你!”

  “这……”永琪像是舌头突然打了结,道:“儿臣……儿臣不太好说。”

  乾隆笑道:“这有什么欠好说的?即即是这女子身份卑微,不够格做福晋,朕也会准你将她收在身边做侍妾,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永琪解释道:“不是的,只是儿臣,不愿意勉强别人的意志。照旧……照旧等她愿意了,再说不迟。”

  乾隆听了,皱起眉头,问:“这世上另有女子会拒绝你?难道她不知道,你是朕最疼爱的儿子?嫁给了你,前途无量?”

  懿泽听到这句,马上懵了,她突然开始忏悔之前对永琪的排斥。

  永琪道:“皇阿玛,儿臣的事,就请暂缓吧。只是儿臣今日所奏,还望皇阿玛三思……”

  乾隆的思绪又被拉回刚刚的主题,想起令妃,一阵哀叹,心中还不能给出一个肯定的答案。他叫了陈进忠,又回宫去了。

  永琪留在原地,未曾离开,因为他知道,懿泽就在四周。

  看着乾隆远离,懿泽从假山后面走了出来,想要赶忙回翊坤宫复命,却被永琪给叫住了。

  “你为什么一定要这样?一定要想方设法泛起在皇阿玛面前?”永琪看着懿泽,想起自己刚刚说的话,心中一阵难受。

  懿泽忍不住问:“五阿哥心中的女子,是哪一位?”

  “你说呢?”永琪反问了一句。

  “那你为什么……”懿泽想问永琪为什么要留宜庆在身边,为什么不阻止宜庆说那样的话,可是,她瞬间又觉得自己没有资格问这些。

  懿泽抬头看了一眼永琪,想着乾隆刚刚说的话,永琪是很有时机当天子的,如果她接纳了永琪,就有可能是皇后,即便不是皇后,也是永琪钟爱的人,职位一定显赫。

  相比来说,入了乾隆的后宫,她很可能只能做一个默默无名的妃子,如果乾隆不掩护她,她也可能像嘉贵妃这样莫名其妙地死去。

  如果既能获得一份真爱,又能告竣这一世历劫的目标,那简直是两全其美!懿泽这才发现,命神写的命谱虽然烂俗,但拉拢的这段缘分,未免太照顾自己了!

  永琪又问:“难道我就那么不如皇阿玛吗?至少我比他年轻,就凭这一点,我不比他配得上你?”

  懿泽有些想要示好的激动,可是,现在突然倒戈亲近永琪,永琪会不会认为她很虚伪呢?她又纠结了。

  永琪见懿泽一直不做声,心中怅然失望,无法再继续说什么,只好转身离开。

  懿泽向前走了两步,想要追上永琪,突然又想起,现在的自己,是皇后的一枚棋子,皇后一心想搪塞令妃,恐怕不会轻易允许自己倒戈。

  在她犹豫的时候,永琪的背影已经徐徐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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