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秀枝刚回来,正跟家人说她的病况。
“娘,范项阳医术好,我们去让他看看,说不定吃了他的药就好了。”张小兰急切的说。
她还拉丈夫容奕贤一起劝说林秀枝。
林秀枝正要开口,突然看到从上偏门进来的容奕姝,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
“容奕姝,你来干什么,来看我笑话?”
林秀枝双目通红,咬牙切齿,恨不得拿扫掃把人赶出去。
容奕姝下了台阶,经过中厅走廊,来到下厅。
她原来想体贴的话都被狗吃了。
“都是亲戚,看你笑话不就是即是看自己笑话,我还没蠢到这田地。”
林秀枝张了张口,正想骂容奕姝,因这番话而把话咽回肚子里。
她不得不认可容奕姝真会抓人心,动不动把家族名誉抬出来,这让她都不敢口出狂言。
容奕姝接着说:“项阳说了,你可以把检验单给他看,让他帮你分析,有哪不舒服随时可以去找他。”
“不用你们假美意。”林秀枝张口痛骂。
她一想到在车上,林美丽说的话,更认为范项阳不会真体贴她的病,更是火冒三丈。
“容奕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安的什么心。
整天把为家族名誉挂在嘴边,无非就是想体现给各人看,证明你们的好。
呵呵,真把我当傻子。
我要真去找范项阳看病,他肯定会说我是得了绝症,需要如何如何,然后把我治好,体现他高明的医术。”
容奕姝气得秀眉紧拧成一坨。
真是美意被雷劈。
“话我已经传到,你爱信不信,横竖生病的人是你又不是我,是死是活关我什么事。”
容奕姝说完,转身离开。
她原本就不想来,只会碰一鼻子灰,可想到范项阳的担忧,才会过来。
还真让她猜对了,林秀枝不领情。
林秀枝恼恨说了声不舒服回屋躺着。
其他人散去,唯独张小兰的目光一直盯着容奕姝。
半个月前,她还无比风物,看容奕姝的笑话。
现在,容奕姝过的是衣帛食肉,而她的日子越来越难。
都是容奕姝害的!
容奕姝要不做生意,就不会买拖拉机,林秀枝也不会把他们的钱都拿去付租金。
活该的容奕姝!
张小兰越想越气,跟丈夫说一声她去找林美丽问清楚些。
这只是其一,她更想借林美丽之手搪塞容奕姝。
容奕姝又回到厨房,糯米鸭没那么烫了。
她把其中一只鸭用吸油纸包着,然后连同酱料一起放进洁净的袋子里。
这些吸油纸是范项阳去市里帮她买的。
“娘,娘。”
容奕姝冲着厨房外大叫两声。
黄桂花以为出什么事,放下活儿冲出房间,进了厨房。
“怎么啦?”黄桂花气喘吁吁的问。
容奕姝瞬间感应欠美意思。
“鸭子做好了,我送一只给范项阳家。”
“是,那是应该的。”黄桂花赞成。
她接着说:“你适才跟你大娘闹成那样,照旧别去,免得有人乱嚼舌根,说你去找范项阳哭诉。照旧让奕旺送已往。”
“不行,奕旺不知怎么服法,怕会跟人家说不清楚,照旧我去。”
黄桂花想说奕旺脑子不笨,讲一讲就明白,可容奕姝已经离开。
她叹了口气,只求老天开眼,让他们清静几天,别再生事端。
五分钟后,范项阳家。
“奕姝,你真是太客气,这鸭可不自制,我们不能收。”
范美珍一番赞美后拒绝。
容奕姝脸上的笑容徐徐消失。
“大民婶,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放心,时间到了,我会离开。
我能有今天,范项阳帮了不少忙,你们别跟我客气了。
这鸭是我做的新品,你们尝尝,给我个评价,我明年要开饭馆。”
范美珍一听容奕姝要开饭馆,眼睛亮了。
只是霎那间,她很快恢复过来。
“容奕姝,这鸭我们真的不能收,你想找人试菜,可以找村长他们,他们见识广,不像我们吃什么都是香的。”
“大民婶,苦日子已经是已往时,我们现在要享受生活,你们也应该好好享受,再说我是答谢范项阳的资助。”
容奕姝老把范项阳资助这小我私家情挂在嘴边,范美珍欠好再推脱,只好收下。
容奕姝告诉他们要怎样才好吃。
范美珍和郑大民听得口水都快流出来。
他们早就被鸭子的香味吸引,只是为了儿子而忍着,没想到容奕姝照旧说服他们。
离开前,容奕姝问郑大民是不是北方人?
郑大民不解,看着媳妇,没有回覆。
容奕姝没再停留。
她一走,范美珍迫不及待问丈夫,“大民,容奕姝那话是什么意思?”
“我哪知道?”郑大民也不解。
“她该不会知道你是哪里人?”
范美珍想着容奕姝这段时间的本事,觉得很有可能。
“怎么可能,项阳帮我找了那么久,都没找到我的家,更况且容奕姝基础就没出过咱们县。
好了,赶忙去把鸭子剁了,我去问项阳是回来用饭照旧带给他吃?”
郑大民急遽离开家,并不是急着去卫生所,而是去追容奕姝。
“容奕姝,你等下。”
容奕姝停下来,转身看去。
“大民叔,怎么了?”
“你适才问我那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我干姨娘是北方人,她想念家乡的饺子,我明天做饺子给她送去,想着你要是北方人,应该也爱吃饺子。”
郑大民听到饺子时,喉结滑动,咽了个口水。
自从来到这地方,他都没有吃过一个饺子,差不多忘了饺子是什么味了。
他张了张口想说。
有人过来。
他改口,“项阳在卫生所,我去叫他回来用饭,你的话我会转达给他。”
郑大民说完,急遽的离开。
村民老喜欢挖苦他,拿他开玩笑。
他怕会连累到容奕姝,才会走得急。
果真,身后传来诉苦的声音,“郑大民是什么了,有个当医生的儿子神气了,见人都不理。”
容奕姝抬头看去,是范志仁堂叔。
“像你们如此目无尊长,他不理你们是对的,没找项阳数落你们已经是客气了。”
一提范项阳,对方一肚子火,“容奕姝,你乱说什么,小心我撕烂你的嘴。”
“你要是不怕项阳,你尽管来呀!”
男人挥起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