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姜文姣醒来时,身旁的床榻已经没人了。
摸了一下已经冰凉的冰丝被,估摸着天子走了半个时辰了。
翻了个身,用手肘撑起身子。
外头的蒹葭听到消息,掀开珠帘进来:“小主醒了?”
“嗯,今日要给皇后请安,早些起。”
梳洗妆扮后,姜文姣用了一些早膳。
如今出了下药的事,白露她们对饮食检查得越发细致,特地用了季丰给的银针另有一些试毒之物。
“今日这早膳是谁做的,云儿吗?”
姜文姣用手帕擦拭了嘴角,意犹未尽道。
之前她的早膳都是些腻腻的油煎之物,害得她吃了几口垫肚子便吃不下了。
今日这早膳用油少少,粥也是细细的,熬得恰好,不太粘稠。
“是奴婢做的。”云儿道。
姜文姣笑道:“我本以为你只擅长做些甜点之类,想不到这些你也做得极好。”
“皇上前些日子赏了些珠花下来,待会白露拿点给云儿。”
云儿惊喜道:“谢谢小主!”
去了坤宁宫,嫔妃们就齐齐向姜文姣投来各色的目光。
她也不在意,落到自己位子上坐定。
皇后看嫔妃来的差不多,就开口道:“昨日姜婕妤那里查出了有人在她的饮食里下毒,皇上查出来那下药之人是霍采女身边的太监。”
“霍采女,你可知罪?”
皇后颇有威严的声音传来,众妃们神色各异。
霍采女不外一个无宠的下位嫔妃,也敢对正三品位上的婕妤下毒?
更况且这位姜婕妤照旧一品丞相之女,怀有皇嗣,天子也痛爱有加。
姜文姣也觉自得外,这霍采女当初进宫时顶嘴了柳充仪后就被撤了牙牌,之后也确实一直无宠。
她和这霍采女无冤无仇的,何苦这么费尽心思来害她?
霍采女在众目睽睽之下直直跪下,膝盖磕在青石板上的声音清脆震耳。
她面上毫无波涛,开口的声音也沉稳:“臣妾知罪,此事是臣妾做的。”
皇后本以为以姜婕妤在天子心中的职位,会将这事亲自处置惩罚。
没想到今日早晨,陆德跟她说皇上将这事交由她处置惩罚,希望她能给姜婕妤个交接。
不外后面交接的话…
皇后想到这,瞟了一眼下方穿着桃红色宫装的怡美人,她也和其他嫔妃一样向霍采女投去疑惑不解的目光。
真是做戏的一把妙手,生对了时候,天子也得保她一把。
皇后冷冷暗道。
“你和姜婕妤有何过节,至于下药去暗害她吗?”
皇后凤眸一挑,气势十足。
霍采女听了也不恼,只是平静道:“皇上翻了我的牌子,最后却去了姜婕妤宫里,抢了我的恩宠,难道我不应恨她吗?”
这话一出,姜文姣倒是想起来却有此事,那日确实是先翻了这霍采女的牌子,但厥后又不知怎么来了昭阳殿。
皇后见霍采女这副模样,知道再也问不出什么了,只是淡淡道:
“既然你已认罪,皇上说了,此事不能轻放。”
“鸩酒和白绫,你选一个吧,皇上说给你一个膏泽,允许你的尸身回归本家。”
霍采女闭了闭眼,尔后重重地磕了头。
“臣妾谢过皇上、皇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