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不是久留之地
张鲁起家,一方面利用祖传的五斗米教,另一方面则是刘焉扶持。
他对朝廷,并没有归属感。
关靖言明利害,张鲁却丝绝不以为意。
“你是说,要我归效朝廷?”张鲁笑着问关靖:“莫非汉中不是朝廷的天下?”
“归效朝廷,封官进爵。”关靖说道:“只是需要交兴兵权、政务。”
“能给我个什么官?”张鲁的心情有些离奇。
以为他要松口,关靖回道:“陛下从不惜啬封官,虽然会比汉中太守官职更高。”
“听说你以前在幽州是长史。”张鲁嘿嘿一笑,带有挑衅的问他:“为何投了朝廷,却只能去管马厩?”
张鲁麾下众人闻言,哈哈大笑。
关靖脸上挂不住,躬身一礼,退了出去。
回到馆舍,他很是懊恼。
张鲁实在无礼,竟敢说出那些不敬的言辞。
正烦闷着,有人求见。
来见他的,是个精壮男人。
“见过太厩丞!”男人拱手:“我奉甘将军之命,特来知会。”
“甘将军?”关靖惊奇的问:“哪个甘将军?”
“甘宁将军。”壮汉回道:“太厩丞离开洛阳,他随后也到了汉中。”
“他来汉中做什么?”关靖还没想明白。
壮汉对他说:“甘将军奉陛下之命,拦截来自益州的使者。刘焉果真遣使来见张鲁,要把太厩丞杀了。”
“杀我?”关靖一脸不敢相信:“为何?”
“太厩丞是朝廷的使者。”壮汉说道:“刘焉盘踞益州,早有不臣之心。张鲁杀了太厩丞,等同与朝廷反目。即便陛下兴兵讨伐,也要先过汉中,牵连不到益州。”
“甘将军有没有说,我该怎办?”关靖有些慌了。
要不是甘宁半道把使者拦住,他的小命肯定没了。
“我可护送太厩丞离开。”壮汉对他说:“时不我待,照旧快些走吧。”
“我是朝廷来的使者,怎能不打个招呼就走?”关靖皱眉:“张鲁说禁绝已派人在周围盯着。”
“来的时候,我确实看见有些人偷偷摸摸。”壮汉说道:“若是给他打招呼,只怕再也走不成。”
“他不想要我走,我又如何走得成?”关靖绝望了。
“换上随从的衣衫,悄然离开。”壮汉说道:“我俩先出城,其他人晚些再走,等到张鲁发现,已是走的远了。”
他说的倒一ㄇ个措施,关靖不再迟疑,立刻换上随从的衣衫,随着壮汉离开馆舍。
甘宁擒了益州使者,也已踏上返回洛阳的门路。
衔命前往汉中,要张鲁杀人的,是益州校尉贾龙。
五花大绑被撂在马背上,贾龙面如死灰。
甘宁骑马走在旁边,也是一言不发。
“朝廷会如那边置我?”贾龙问他。
“你认为呢?”甘宁冷冷的反问。
“会不会杀头?”贾龙又问。
“我哪知道。”甘宁说道:“如那边置你,是朝廷的事。”
贾龙不再问了。
怂恿张鲁杀死朝廷使者,罪责可不轻。
去了洛阳,他多数会死。
还没离开汉中,关靖遇上队伍。
与甘宁见礼,关靖致谢:“多谢将军提醒,否则我再无时机回到洛阳。”
“陛下特意嘱咐过。”甘宁对他说:“不能把你丢在此处。”
关靖本以为是甘宁捎带派人提醒,没想到竟是天子事先嘱咐。
他心里马上一阵不是滋味:“陛下竟会在意我这样的人。”
“太厩丞感伤什么?”甘宁极其平淡的说了句:“当今陛下,绝不会舍弃任何臣子。”
汉中发生的事情,甘宁派人先回洛阳,禀报给刘辩。
把郭嘉召至北宫,刘辩对他说:“甘宁送回消息,刘焉果真派人怂恿张鲁,要把朝廷的使者杀了。”
“关靖如何?”郭嘉问道:“有没有被杀?”
“甘宁已与他会和,用不几天就能回到洛阳。”刘辩问他:“谁去讨伐汉中?”
“臣愿前往。”郭嘉请命:“必将取回汉中,献于陛下。”
“你若前往,汉中可得。”刘辩颔首:“以谁为将?”
郭嘉想了想:“可否令张辽、赵云为将?”
“召张辽、赵云。”刘辩付托孙辰。
没过多久,两位将军来到北宫。
天子召见将军,往往是要出征。
身为将军,最期盼的就是有仗可打。
果真,刚到北宫,刘辩就问他们:“可愿领军去趟汉中。”
“陛下要夺汉中?”张辽问他。
“你觉着怎样?”刘辩反问。
“汉中地形庞大,与益州相接。”张辽说道:“若可夺下,将是朝廷在西面的屏障。”
“太常为帅,你俩为将,可有异议?”刘辩又问。
“臣无异议。”有仗可打,两位将军哪里会有异议。
刘辩问郭嘉:“朕给你五万戎马,有没有掌握?”
“三万足够。”郭嘉说道:“张鲁麾下,尽是五斗米教众。人数虽不少,却不像豪雄雄师那样难搪塞。”
“照旧五万稳妥。”刘辩说道:“尽快拿下汉中,朕还要图谋益州。”
“陛下放心。”郭嘉立即亮相:“臣必将早夺汉中!”
他问刘辩:“兴兵大事,陛下要不要召集朝议,商量之后再做决断?”
“朕与你决定就好。”刘辩对他说:“朝堂之上,无非是给臣工们说一声而已。”
郭嘉很清楚天子的作风。
决定的事情,即便朝会上有人阻挡,除非有万全的理由,否则很难让他改变主意。
数日后,甘宁、关靖返回洛阳。
刘辩在北宫内接见他们。
见着天子,关靖“噗嗵”跪了下去:“臣无能,未能说服张鲁归效,请陛下降罪。”
“起来吧。”刘辩抬手:“自今日起,太厩丞不用做了,去光禄勋做其中散医生吧。”
关靖马上有点发懵。
去了趟汉中,本以为能够说服张鲁归效朝廷,立下一场劳绩。
张鲁却基础不吃他那套。
回到洛阳,也没想过天子可能封赏,却得了其中散医生。
“臣愧不敢受。”关靖跪伏着说。
“没什么不敢受的。”刘辩说道:“你去汉中,朕也没想过可以成事。能够在世回来,就是没有折了朝廷的脸面。”
“说说吧。”他问二人:“在汉中都经历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