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变活人
男人掀开帐子走了进去,也就是在这一瞬间,众人看清了帐篷内的情况。
那被马粪埋了几天,已经死透了的尸体,居然重新活了过来,正好端端地坐在床榻上喝药。
“见鬼了?”
“什么情况,那傻子怎么坐起来了?”
不等众人确认清楚,帐子再次垂落,阻遏了所有人的视线。
男人也同样惊奇。
怎么会这样?这小丫头做了什么?竟真上演了一出起死回生的大戏?
看着男人有些呆愣的站在一边,白杳杳冲他招招手。
“快看,大变活人。”
她笑得辉煌光耀,男人却默了默,问到,“你如何做到的?”
难不成……真是天赐神力的圣女?
白杳杳掩唇一笑,“你还真信?这人本就没死。”
她解释到,“他腿部骨折,又被马粪埋了几天,水米未进下伤口熏染,整小我私家烧晕了已往,出气多进气少,你们都以为他已经死了。”
“但这人的求生意识格外顽强,我用了些药,他便挺了过来。”
她的医术再厉害也不行能令死人复生,但只要人还在世,哪怕只剩最后一口气,都要尽力救治。
只要救了,就有希望。
这即是学医的意义。
虽然,系统特效药也助力不少。
男人没说什么,只是将傻大个搀扶起来,沉声道,“我送他回去。”
白杳杳点颔首。
不得不说,这哑巴奴隶总能猜透她的心思。
他堂而皇之地将人送出帐篷,又招摇过市地行走于部落里,为得就是宣扬她神奇的治愈能力。
医死人肉白骨的天赐圣女和罪孽累累的食人族首领,谁会获得茫然众生的拥戴?
他拭目以待。
……
白杳杳凭借一手好医术,短短三天时间,迅速收获了一大批族人的拥戴。
她来者不拒,小到伤寒伤风、头疼脑热,大到断胳膊断腿、疟疾熏染,只要有人来求,她都尽心救治。
众人也不知晓她都做了什么,只看着她把人带进帐篷,没一会儿,那些病人便活蹦乱跳地跑了出来。
一时神秘气氛拉满,连那些等着吃她肉喝她血的食人族,也巴巴地跑到她的帐篷前,跪求一治。
就这样过了三天,终于到了大婚之日。
“你计划怎么办?”
尖角帐篷内,白杳杳正对镜梳着长发。身穿黑毡的男人站在她身后,无聊地玩着红纱嫁衣。
“另有一个时辰就要嫁给食人族了,你倒是一点儿也不着急。”男人说到。
白杳杳不搭话,只从镜子里看着他,皱眉嗔怪着,“你别玩那裙子了,那料子本就轻薄,你手上又没个轻重,再给我扯坏了,我穿什么去。”
话音未落,就听“撕拉”一声,轻薄红纱被男人撕开一条裂口。
“你故意的吧!”
白杳杳有些生气,一木梳砸向男人。
她刚嘱咐完,那人就扯坏了裙子,很难不让人多想。
男人随手接住木梳,满不在意地说道,“你还真想穿这种衣服出去见人?”
“我穿什么还要你管?”白杳杳有些可笑。
真是反了天了,几日相处下来,这愚蠢的奴隶越来越不听话了。
刚晤面时还缄默沉静寡言地装深沉,她拿美食细心喂养了三天,他的态度总算转暖,但主意也越来越大了,一点儿也不乖。
“你是丹林圣女,是丹林献给西幽的贡品,也算是西幽天子的女人了。”
男人漫步走到她身后,轻轻挑起一束墨发,在骨节明白的食指上绕了一圈。
“穿那种袒露的舞裙嫁给别人,难道不是…有失检核?”
“……你说什么?”
exo me?
白杳杳瞪大眼睛,看着镜中男人,不禁笑了出来。
“你管我检核不检核,我就算不检核又怎样?少拿这种道德枷锁来捆绑我,我爱穿什么穿什么,爱勾通谁就勾通谁。且不说你只是我的奴隶,就算你是那西幽天子,也没资格管我何!”
白杳杳一把夺过男人手中的梳子,重重拍在梳妆台上。
“在你质问我之前,或许你该去问问那位高屋建瓴的西幽天子,他的‘贡品’如今身陷囹圄,性命不保,他又在哪呢?”
丹林送亲队伍被劫持的消息,肯定第一时间就送进西幽皇宫了,如今已已往好几日,那位天子陛下若有心,早带兵前来营救了。
人呢?人在哪呢?
反倒是她自己在这地狱一般的食人族中苦苦挣扎。
“所以,别对我道德绑架,我原来就没什么道德。”
白杳杳盯着镜中的男人,冷笑道,“再让我听到这种冒充好人、诓骗束缚女子的话,我便一剂毒针,送你和食人族一同归西。”
说完,也不管男人心情如何,掀开帐帘走了出去。
男人立在镜前,惊讶了好一会儿才徐徐笑作声。
“这小贡品,脾气到不小。”
……
离开帐篷后,白杳杳找到侍奉的女奴,又要了一件红纱裙。
回来时,男人已不知所踪,白杳杳撇撇嘴,不再管他。
左不外是一拍两散,那人悄悄逃了。
但有没有他,都不影响今日的战局。
在女奴们的服侍下,白杳杳很快穿着整齐,在铜镜前转圈圈。
她穿着一件极具异域舞娘特色的红色舞裙,轻纱一路开叉到大腿,绸缎绣花的短小抹胸下坠着一圈闪亮的金币,少女洁白的脖颈与纤细的腰肢一览无遗。
脚踝和手腕上戴满金铃铛手串,一举一动都市发出清脆的铃声。
服侍她的女奴们十分羡慕她白皙如牛乳一般的皮肤,总是控制不住想摸摸她,惹得怕痒的白杳杳一直“咯咯”的笑。
一位上了年纪的老阿妈为她披上一层红纱,轻薄的红色头纱虽不能遮掩什么,到底盖住了少女昳丽的面容和大片裸露的肌肤,形成若隐若现的风物。
白杳杳上下审察着镜中的自己,笑着打趣到,“幸好那愚蠢的哑奴不在,这要是被他看见,还不得气死!”
女奴们不解其意,只说吉时已到,敦促她快些出去。
白杳杳抬头望了眼横梁。
往常总有只“黑蝙蝠”挂在那里,此时却没了。
她微微挑眉,追随女奴走出帐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