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尽压下了心头种种思绪，看向云开极其严肃而认真。
虽然，他也不会错过云开的神情反映，任何一处细节在他眼中皆无处可逃。
“是！”
云开没想到对方一开口，问的便与秦真君有关之事，略一颔首，就做出了正面回应。
虽心中觉惊奇，却没在这种时候过多推测。
这并不是什么秘密，想必在此之前吴尽早就已经探询清楚，之所以用这开头，应该是想引申出后面更为重要的问题。
在这历程中，云开并不想掺杂进过多的主观想象与色彩，将自己当成一个局外人才气让思维、理解与判断更为客观，最终得出的结论也能越发接近真相。
“那……师妹其时是怎么想的？”
吴尽继续追问：“师妹就没想过求秦真君带你一起走？如若那般的话，打一开始你便能直接随着秦真君进入仗剑峰修行，无论身份职位以及获得的种种都与现在完全差异。”
“师兄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我为何要，求着秦真君带我一起归宗？”
云开奇怪反问。
“其时的情况十明白确，秦真君破格收我为记名门生已是侥幸，我又怎么可能再做出那等毫无分寸之事，不管掉臂秦真君的意愿与实际情况，强求真君方便不方便都得带上我这个肩负一起？更况且……”
说到这，她微微顿了顿，看着吴尽的眼睛这才又道：“更况且，就算我强行随着秦真君归宗，强行留在仗剑峰，也不代表入宗后的身份职位一定与现在截然差异。究竟我的实际情况就摆在这里，过多的强求没有任何意义，只会显得不知好歹，令人厌恶不喜。”
“所以，你的意思是，无论什么原因，你都不行能主动开口，不行能当众请求其时有事独自要走的秦真君带你一起离开，一起归宗？”
吴尽再一次强调反问。
“虽然。”
云开坦荡无比：“除非是秦真君主动发话做出类似要求命令，否则以我的性格绝对不行能做出如此不知分寸、不知好歹之事。”
那样的举动等同于在当众欺压一名元婴真君，她是得多没脑子、多没心眼才干得出来？
这问题问得离奇，她莫名有种，对方并非简朴假设，而更像是真发生过类似之事一般。
听到这些话，吴尽马上缄默沉静无比，脸上神情变了又变，看向云开的眼神也愈发奇怪庞大。
“可如果你其时真就那般主动求了，而且还求成了的话，在你看来，会是什么原因造成？”
话题既然已经摊开，吴尽不觉得云开会拒绝回覆或者胡乱搪塞。
哪怕他们双方间并未有过明确的约定，但从心平气和地站在这里说话开始，便代表着心照不宣的坦诚与相互试探的默认。
“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倒也有两个可能性。”
云开还真好好设想了一番：“要么，我被挟持，基础无法以自己的意愿为准。要么，那人基础就不是我。”
“那，你认真是云开吗？”
吴尽眉眼微跳，下意识地便问出了这个问题。
被挟持、无法以自身意愿为准这个可能性，直接被他排除。
究竟他并不认为，有谁能有那般通天之能，可在秦天面前做出这样的事而丝绝不被察觉。
但“你认真是云开吗”这个问题刚一问出，吴尽自己便先忏悔了。
言多必失呀！
问得越多，自己袒露出来的异样也不行制止的越多，以云开的聪慧与敏锐，怎能绝不起疑。
果真，听到反问后，云开看向他的目光瞬间也变得庞大起来。
偏偏，种种庞大之中，却唯独没有吴尽想要看到的心虚与忙乱。
“我虽然是云开，从来都是。难道吴师兄以为像我这样如同废体般的身体，还能被旁人看中、夺舍不成？”
云开并不觉得吴尽问出这种问题只是随口一提，其中的深意更是令人觉得匪夷所思。
在这一瞬间，她坚信吴尽一定知道些旁人不知的惊人秘密，而且那个秘密几多与她有关。
“是，你简直是云开。”
片刻后，吴尽便恢复常色，似乎适才认真只是随口一提，转而又道：“那你可知，秦真君的心仪之人是谁？”
他早就注意到了，云开每次提到秦天，都与他或旁人一般无异，自然而然的称对方为“秦真君”。
倒是说明，这女人简直未曾将自己记名门生的身份看得多重。
“秦真君有心仪之人吗？”
云开对此一无所知，摇了摇头道：“说实话，我虽是秦真君名义上的记名门生，但也仅仅只是如此、我对于真君并不了解，更别说这等私密之事。师兄问我，怕是问错人了。”
“你说得对，是我考虑欠妥。”
吴尽突然笑了，堵在心头的种种迷雾，在这一瞬通通散去。
云开简直是云开，至少就是现实中的云开本人，而她现在对秦真君一无所知，说明也不行能与他一般有着特殊的奇缘经历。
他的影象没有堕落，云开也简直与影象中截然差异，岂论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总之所有的变数唯独云开一人。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或许，云开即是那改变死局的一线生机！
正因为如此，所以他必须得做点儿什么。
“多谢云师妹不惜见教。”
吴尽没有再问任何：“关于你之前遇袭一事，具体的线索我其实并不清楚。但是，我可以给你两点比那更重要的忠告，信与不信，云师妹自己决定。”
他也不管云开如何想，自顾自抛出大料：“其一，你的灵根或许才是你所有危险的泉源所在。其二，半年之内，最好想措施脱离仗剑峰，甚至南华宗，越远越好！”
只可惜，在吴尽的影象中，并没有云开最终惨死的真相与详情，而且许多事未必眼见就为实，有些也只是他自己的一些推测。
否则的话，今日他能给云开的有效线索也就不仅如此。
抛下这两条忠告，吴尽转身便走，离开之际自然没忘将提前布下的阵法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