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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顺小吏

第一百六十四章 歹佬,这味道差池哦

大顺小吏 破贼校尉 2594 2021-07-13 13:00:00

  “恭喜芝山公,贺喜芝山公!今天是贵府五小姐出阁的大喜日子,晚辈略备薄礼,前来祝贺!”

  韩苾神情庞大地看着岑国璋,笑吟吟地说道:“益之客气了。你刚到富口县,就劳动你过来,实在是罪过。”

  “芝山公才是客气。往日你待益之如子侄,五小姐跟拙内又情同姐妹,所以老天爷才让益之不错过这一盛事,免得留下终身遗憾。”

  韩苾听着岑国璋敬重的话,心里思绪万千。

  眼前这小子,转眼间就是从六品官了,太让人受惊了。虽然四品以下,都是微末小官,不足挂齿。可是看看这小子什么时候踏上仕途的?

  正弘三年春天,成为未入流的典史。满打满算也就一年半之前,然后主簿、县丞、知县,蹦着往上跳,一路上弯道超车,把别人花了十年二十年熬出的仕途,都凌驾了

  更吓人的是他如此的年轻,又入了皇上的高眼,以后的前途不行限量。

  韩苾心里很是忏悔了,当初他拒绝结亲,不应鬼摸脑壳下辣手陷害。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人家平安无事,往日的情分还荡然无存。

  朋友变对头,太亏了!

  别看现在这小子笑嘻嘻的,可是人家心里怎么想的,欠好说。

  睚眦必报,凶如虎狼,富口县那些化成泥的家伙就不说了,京城修心令郎,劈面羞辱过他和他的老师。结果被这小子满门一块灭了。

  修心令郎的年老,林府大令郎罪无可赦,连同林府的什么堂哥、账房、管事,十几口子,在菜市口被斩了。

  午门?你一介白身,还想去午门?美不死你!

  修心令郎跟他老爹,往日的左副都御史,父子两人带着枷锁,在官差的押解下,正在赶赴琼崖岛,准备为大顺朝的海岛建设添砖加瓦。

  不知此时的修心令郎,心里是否充满了痛恨。不应听人一挑拨,像根棒槌一般跳出来。

  韩苾心里唏嘘着,估算着自己跟岑国璋结下的怨恨,应该比林府还要深。会怎么搪塞自己,唉,可想而知啊。

  此时的韩苾和岑国璋两人,一个像极了施恩不图报的仁义父老,一个像极了知恩图报的感恩晚辈。仁德谦逊,让旁人看了不由叹息,谁说道德沦丧,人心不古?这两位就是我等学习的楷模。

  客套一番后,岑国璋被管事吴七引到宴席上。

  此时的吴七,不再有往日里鼻孔朝天的倨傲。他面带微笑,像极了一位五星级大酒店里,训练有素的大堂经理,满脸谦卑,让人如沐东风。

  岑国璋坐下,猛然间发现旁边坐的是位老熟人。江州知府黄彦章的小舅子范大友,外号范大头。

  他应该是代表黄府尹来体现祝贺的。

  攀谈一番后知道,黄府尊的发妻,终于熬不外,撒手人寰。他妹妹范思思随即被扶正。

  “恭喜范兄,以后各人就是一家人了。”

  “岑大人客气了。”范大友的态度比已往客气多了,应该听他妹夫说起过自己。

  自己在京师,代表师门,跟洪老大人一脉告竣了深入相助的开端意向,还乐成地实践了两回。各人相助得十分愉快,以后双方携手共进的时机很是大。

  作为洪老大人的自得门生,又要成为自己的上司,黄彦章肯定会从他的恩师那里获悉相关的讯息。

  岑国璋拉着范大友探询黄知府的近况。

  以前这位一门心思想着进京做京官。只是最近不闹腾了,一门心思待在江州,继续为百万江州父老鞠躬尽瘁。

  嗯,应该是他的恩师密授了秘密,让他心里有底了,所以才不再闹腾。

  岑国璋又问起早两月来上任的“老友”,德化知县吴雪村。

  “吴大人,我们很熟。他确实是风雅之士,到了德化任上没多久,就到小的店肆里,买了三百多两银子的古玩字画。听吴大人说,小店照旧岑大人指点的。小的在这里谢过大人了。”

  “客气了。各人都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岑国璋笑吟吟地说道。

  吴雪村那是智慧伶俐的人,就算自己不指点,他也会很快找到其中的玄机。所以自己还不如卖个好给他。

  又聊了一会,岑国璋发现范大友虽然应答得体,但是心里有事。他目光总是往某一处瞟去,似乎在等什么人。

  突然间,远处似乎有人晃动了一下,范大友脸上闪过惊喜,然后神情平和地向岑国璋致歉:“岑大人,小的要出去方便下,还请恕罪。”

  开始时他还不慌不忙地走着,可是临到院门口的时候,心里的急切让他迫不及待地迈开了脚步,急遽地离去。

  这么急?难道吃坏肚子了?可以理解,人有三急,天王老子都管不了。

  只是范大友这趟方便足足去了半个时辰。

  宴席开始,韩苾带着几个儿子,出来给来宾们敬酒。人太多,他们只能一桌桌来,点到为止。

  然厥后宾们正式开动,觥帱交织,几杯黄汤下肚,各人的话都多起来。

  都是政界上的同僚,或是同僚的亲属来做代表,不用几句就熟络了。各人天南海北地聊了起来。都是政界或与此相关的人,聊的自然都是圈子里的事。

  从他们的嘴里,岑国璋知道了这半年来,豫章政界的种种变故。

  乐王暗地里的行动,确实在加速了。只是他这种行动,何尝不是各方监视下的一种放纵。

  说实话,岑国璋实在想不明白,乐王干毛想造反?身边那几百校尉和军汉都照旧皇上赏赐下来的,鬼知道里面有几多内班司和都知监的人。

  有好几个县做食邑,虽然只是吃干饷,没有人事权、没有收税权、没有兵权,可那也是天上掉下来的钱啊,脑子抽抽了才想去造反。

  关起门来做个逍遥王爷,日夜跟美女们玩游戏,生下子女都有朝廷养,它真得不香吗?

  为什么好日子不外,偏要冒着抄家灭门的风险,去争那个虚无缥缈,毫无希望的九五之尊?

  这么一想,乐王也确实不容易,各人伙也不容易。

  一边跟人聊着,一边胡乱想着,岑国璋发现范大友迟迟没来。

  这小子掉茅坑了?

  正想着,范大友回来了。

  他满脸东风,嘴角浅笑,耳垂充血微红,双目眼角另有些许血丝没有消散。

  哦呵,凭据我二十多年的实战经验,这属于滔天的欲望获得满足,即将焚身的欲火熄灭的后遗症。嗯,范大爷没事跑去韩府的茅厕打手铳?这喜好有点怪异啊。

  范大友坐下,岑国璋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气。

  这是去茅厕吗?韩府的茅厕还自带香水盒?肯定是跟哪位女子私会偷情去了!

  这香气有点熟悉,似乎在哪里闻到过。嗯,似乎在自己的宅子里闻到。

  什么!难道自己的帽子变色了?

  岑国璋脸色微微一变。可是转念一想,这是不行能的事情。肯定是哪里想漏了。

  岑国璋沉下心细细一想,这才从影象的深处想起来了。

  当初自己回家,在屋里闻到了这香气,前所未有的香气。然后陈二婶欣喜地说,是韩府的五小姐过来,拜谢自己替她的狗子伸冤报仇。其时自己是第一次闻到这个世界的高等香水,印象很深刻。

  岑国璋眼睛一亮,韩府五小姐,明天就要出嫁的新娘。

  这事闹得!韩府在韩苾这老不羞的领导下,门风新潮,走在了时代的前列腺上了。

  “范兄,你是什么时候赶来富口县,给芝山公贺喜的?”

  “十天前。接到韩尚书的请帖时,正好舍妹购得十余匹上好的潭州绣缎。于是黄大人和舍妹就让在下带着贺礼先来一步,好送这些绣缎给韩府小姐添做嫁衣。”

  原来如此。听了范大友的话,岑国璋心里有了定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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