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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顺小吏

第一百五十二章 不是我贪,而是没措施

大顺小吏 破贼校尉 3161 2021-07-07 13:00:00

  曾葆华站在滕王阁的楼上,举目看去。十几天不见,这天桥地域换了个样子。

  随处是拆屋现场。这些应该是师弟嘴里不切合计划的衡宇,需要拆了重建。

  在远处,原本是一个积满种种动物腐烂尸首的烂泥塘,以及一条蚊虫肆虐的臭水沟。

  那里太恶劣了,没人敢住在四周,空出一大片空地。现在数千民工正在用小车运土,填埋那个泥塘和水沟。

  凭据革新计划,那里要修建一个巨大的露天戏院子。不仅可以供种种杂耍在那里演出,还可以进行蹴鞠等角逐。

  凭据师弟的说法,那里将成为天桥地域乃至南城区标志性修建。

  标志性修建?就凭那个像鸟窝一样的玩意?

  曾葆华体现很是怀疑。

  近处,以前胡乱搭建的楼阁衡宇被拆得七七八八。

  凭据计划,这里将是天桥文化娱乐区的中心地带。

  六栋各具特色的修建将在这里拔地而起。

  有专门看戏的戏院子;有专门泡澡加洗脚推拿,师弟叫做大保健的洗浴城;有用饭品茗加听曲的大酒楼;有购物休闲一体的百货店;有打牌消遣,顺便小赌怡情的博彩馆;另有玩累了直接开房休息的大饭馆…。

  最绝的是这六栋修建都用空中廊桥连接,就算外面下刀子,你也可以玩了这家再去那家玩。

  虽然了,这一切的前提是你的钱袋子没有被榨干。

  这就是销金窟啊,家里有金山银山也不够这么玩的。

  但是对于投资人,嗯,这又是师弟的叫法,却是最好的所在。

  所以在听完师弟的详细介绍后,一向以小气着名,家里点灯都只准点一根灯芯的严国舅,立即就把投资入伙的银票拍在桌面上。

  还腆着脸非要占去两栋楼的份额。

  没措施,谁叫人家的亲外甥是皇上呢,只能让。

  然后各人含着眼泪把剩下的四栋楼分了。

  一栋楼是挂在司礼监掌印太监任公的侄孙名下,背后真正的老板是谁,没人敢问。

  一栋楼的东家是陈天官夫人的堂哥;一栋楼的东家是洪老大人的侄儿;剩下的一栋楼挂在龙泉商会名下。

  龙泉商会什么来路?想想龙泉驿就明白了。这个商会的股东除了王云之外,他的四十九个门生人人有份。

  这就厉害了。

  厥后看到商机想加入的,欠美意思,只能在外面一圈去找地界了。

  就算广安郡王,也莫得措施,只能找挨着中心区最近的两栋楼投资入伙。

  计划中将有两条商业街,它们呈十字形,在中心区交织汇合。

  商业街两边的商铺也是炙手可热,京师里的权贵们排着队来抢。

  王门门生们现在可吃香了,找不到岑财神,找他的师兄也行。资助说句好话,随便指个位置好一点的商铺,就能多赚不少钱。

  想到这些,曾葆华直摇头,自己的师弟,脑子到底是什么组成的,怎么能想出这么绝妙的赚钱好主意?

  而且他这一网下去,京师里的权贵,有一半在网里。不求你立马转过来做盟友,只求以后遇到事,看在钱的份上,你往中间站站,比什么都强。

  正想着,岑国璋跟夏自省和林泽友说着话进来了。

  夏自省、林泽友和岑国璋一样,国子监进修期即将满,捞个贤良博学科俊士的功名不成问题。

  岑国璋打着实习观政的旗号,给夏自省谋了顺天府经历一职,给林泽友谋了南城巡城御史衙门检校一职,专门卖力操办革新事宜。

  摆明了就是来分润一份劳绩,然后谋个部议优叙,最后外放个优差。

  两人杂官胥吏身世,以前也是无依无靠的。虽然拜不了老师为师,但是也愿意搭着师弟的关系,靠着王门这棵大树。

  师兄们也被师弟说通。

  实现各人配合的政治理想和理想,老师和四十九位师兄弟是焦点,再团结一些志同道合的人,是为外围人员。

  看着岑国璋与夏自省、林泽友在一边勾肩搭背的说着话,曾葆华心里笑了笑。

  这三位目前是京师最炙手可热的人物。

  夏自省衔命专管天桥地域的地皮审批。

  在岑国璋建议下,杨谨趁着朝廷核办林阅新以及兰阳伯、平信伯非法案的时机,将这些人手里的天桥地域统统没收入官。

  另有那些在此案中没有被点名出来,却被皇上黑暗敲打的,如盛国公、长林侯等权贵,顺天府主动上门,半买半威胁地把他们手里的天桥地域地皮低价收入。

  到厥后,顺天府手里握有天桥地域近五成的地域,而且全是计划中的菁华部门。

  这些地皮现在被放出来,名义上是拍卖,但各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好的地皮肯定先就着那些大佬们,可剩下的地皮它也值钱啊!

  所以卖力地皮审批的夏自省,你说他吃不吃香?

  不外人家家里有五千亩良田,老爷子一蹬腿,全是他的。

  些许小钱基础不放在眼里,人家更看重政绩。于是,那些地皮在他手里被玩出花来,硬是把贫瘠薄地拍卖出上好水田的价钱,给顺天府的财政收入增加了好大一块。

  林泽友卖力计划的执行,手里的权势可能比不上钱富贵,但也差不了几多。要害是他那细致严谨的性子,任何修建,稍微与计划图纸有少许差异,都能被他看出,然后一丝不苟地非要你纠正。

  敢不改?

  呵呵,你胆子真肥!

  林泽友转背就敢跟岑国璋和杨谨商议,把计划图纸稍微改一改,你那当街的商铺,马上酿成两不靠的死角地带。

  杨谨都忍不住赞叹,岑国璋推荐的这两人,真的是人尽其才啊。

  岑国璋和夏自省、林泽友走了过来,跟曾葆华招呼了一声,一起坐了下来。

  “可惜啊,老全秋闱没中,被他老爹催着回老家结婚去了,要否则我们国子监四大天王聚在一块做事,岂不快哉!”夏自省开始叹息道。

  “都进国子监念书了,还去考什么秋闱?捞个贤良博学俊士的功名,老老实实做个杂佐官。等到资历熬得差不多,总有做正堂的那一天。”

  林泽友的话不知道是说全春芳照旧说自己。

  “这是天意,都是命啊!”岑国璋也忍不住叹息了一句。

  正说着话,伙计引来了一人。

  “见过四位大人,小的郑若水给大人们见礼了。”

  来人三十来岁,一脸的精明能干。

  “你是?”曾葆华没见过此人。

  “他是东渠商号掌柜的,正幸亏天桥地域拍得一块地,准备修一座酒楼。”夏自省笑呵呵地介绍道。

  “东渠商号?”曾葆华眼睛微微一眯,“东海商会的人,居然也在天桥革新中插了一手。郑掌柜的,你走得谁的门路?”

  “回曾大人的话,我家东家跟岑大人有些旧友爱。听到天桥革新,小的就舔着脸凑上来了,求着给条发达的路。岑大人格外开恩,请夏大人特别批了块地。小的这次来,就是奉东家之命,求岑大人给酒楼给赐个名字。”

  “我想好了,那酒楼就叫樊楼。”

  “小的替东家谢过岑大人。”郑若水没口子地谢道。

  “樊楼?”曾葆华喃喃地念道,像是想起什么,意味深长地对岑国璋说道,“看样子益之跟这位东家的友爱匪浅啊,如此这般照顾。”

  岑国璋心里苦笑,都在一个被窝里睡了三四个月,我知道她的深浅,她知道我的是非,这友爱能差到哪里去吗?

  再说了,樊当家的开口就说这酒楼是给两人的儿子置办,叫自己看着办。自己能怎么办?不外樊有容,嗯,应该是樊春花怎么就认定她肚子里的孩子一定是儿子呢?

  万一猜错不是呢?嗯,难道她会继续找自己借种,一直借到生儿子不行?这样重男轻女,咳咳,照旧有一定的考究啊。

  郑若水很有眼力,恭维了两句就此告辞。

  四人商议了一会正事,夏自省和林泽友也一起告辞,忙正事去了。

  “益之,听说你换宅子了?”

  “是的,林阅新老大人一家老小都在大狱里,是午门走一遭呢照旧去琼崖岛喝椰子水,就看皇上的心情。他家那座大宅子,我买不起。那座准备给修心令郎结婚用的宅子,勉强买得起。”

  “花了几多银子?”

  “一千二百两银子。”

  “嘶——”曾葆华倒吸一口凉气,真黑!

  听说林阅新置办的那座宅子,由四个合院一个花园组成,原本是一位致仕侍郎的住所,花了上万两银子。

  居然一千二百两银子就换到岑国璋的手里。

  “看来你赚了不少银子?听说你跟钱富贵他们联手,用左六营军官眷属的名义,炒卖靠琉璃厂那一片的地皮,赚了好几万两银子。西山大营左六营普通军汉都分了四五十两银子,归建时全营对你念念不忘,夸你是位好官。”

  “嘿嘿,嘿嘿。”

  “我跟老师说,师弟不是那么贪的人,也不缺银子用,怎么就做出这样的事来呢?老师叫我直接问问你。”

  “我怎么不缺银子用?我天天缺银子花。我是不贪,我不贪民脂民膏,不贪穷苦黎民的钱。但是其它途径的银子,不拿白不拿。”

  “问你正经事。”

  “茂明兄,”岑国璋压低声音道,“我闹出这么大一桩事来,京师内外,朝野上下,全都被惊动,临了自个什么利益都不捞。紫禁城里的那位,放心吗?”

  曾葆华默然不语,好一会才开口道:“帝王之心,难以推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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