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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升上神之后

第八章:潵香惊情

飞升上神之后 海晏扰扰 2290 2021-04-17 00:18:53

  “去潵香池——”离了缕情台好远,晏和仍然神情凝重,一路剜了礼德礼颜好几眼。礼德礼颜二人惴惴不敢言,却又觉察在胭脂的重饰下,晏和的飞来的眼刀明媚多情,恰如秋波暗送,忍不住低头吃笑。

  上神沐浴,原本是至少十二人随侍的,此趟事从权急,并无太多侍从推行。

  只得急遽唤了礼德去孚寒殿取素日衣物,又知会了礼德去取些先前归续阁应的治伤药膏来。

  晏和自己解带松衣,脱去艳色华服,怡然入池。

  初访九神遗族一事,暂且告了。

  九神遗族虽说是身份珍贵,行止之间格外惹人注意,但究竟也有自身的因素,泪能凝珠,慷慨散财的御宁公主,醉心剑学,寻欢买乐的铸决世子,能掐能算,容颜绝世的颜绝太子,以及身世传奇,浓妆艳饰的幼女明焉…如今又加上自己这个三百来岁便飞升上神,凤钗落定的寒族遗女。未由得令人发想,九神之列,是否皆是怪胎奇葩?

  可又一想来御宁虽是行事妥协,鲛族却未有立储之意,颜绝生性风雅,不理俗事,铸决灭族原前也是个浪荡主儿,明焉更是…

  唯一留下的九神之后,竟也都是留些没有无心权位的。

  如此看来,自己处境更危,凤簪却成保命之物。

  思绪紊乱,越想越烦,晏和索性整个浸入池中。

  魔伤难愈,九重天神池过百,也只有一汪潵香池可治疗魔伤,不外潵香池的作用也只限于重新破开伤口,清除魔秽。刮骨去毒,破伤重生,简陋皆是如此。

  只是,晏和方方浸入水中,就觉察脖间系的小神珠似有异动,发出浅浅蓝光,晏和出水正欲细瞧。

  却闻冷冽男声质问:“何人在此?”

  潵香池水清冽,却少有人来,只因该池水单单对清洗魔族伤口有效,而不比其他泉池有增进修为之功,近百年来,魔族异动频频,却少有神族征战讨伐之举,已往几日,虽有侍从在侧,但潵香池一带向来僻静,无人踏足,这才打发了礼德礼颜二人。独留自己一人沐浴疗伤。未曾想,这好巧不巧的,正逢上人,还恰是个男的。

  “…”晏和背对来者,静默不严,眼瞅着艳色红衫离池不远,却无法施术去取——九重天之上,各宫宇处全面禁术,各宫主神也只有在各自神殿里和演武场处方可用术。

  潵香池离孚寒殿和演武场皆有所距离,晏和有些痛恨九重天规则了。

  “谁派你来的?”来人见晏和不言语,微微放缓语气,说话之间却更显肃杀之气。

  “…”晏和默了,不明此言何意,正常男子遇到女子共浴,不是立马起身致歉离开吗?这人怎么还追着人家女人问?

  来人见女子仍不言语,索性失了耐心,一把抓过女子肩头,强行扭身相向。

  晏和忽被人拽住肩头,旧伤复裂,惊痛作声又瞬间反映过来,紧抱双肘,沉身入池,忙乱之间抬眼却逢上男子额间的上神印记——天族五皇子云汲,三界五位上神,除去已见过的天帝天后二人与云游不知去向的景渊上神,九重天能见到的上神印也只此一位了。

  晏和这边已了了或许,云汲这边却仍是云里雾里。

  潵香池这边向来少有人迹,即是来也即是被魔族重伤未愈的,刚刚观该女子背脊光洁无伤,料定是试图以色侍人,借攀高位,可转过身时才发现女子的胸口、胳臂尽是刀伤剑痕,隐约之间散发着魔气,说是正在疗伤的神女吧,这一脸的艳妆又未必不无目的。

  “别过来!”见云汲似又有接近之意,晏和连忙作声制止,三皇子云汲素有暴戾之名,这几年猎杀魔兽,泛起在潵香池无可厚非,可怎么偏偏在如此情境下遇到?说来这也算是两人初会,晏和飞升宴日,云汲也是在外征战,连份备礼也无,同为神族后人,同居上神之列,另有一支双凤摇缠枝簪缠绕不清,这以后打交道的地方还多着呢,怎么就以这样糟糕的初遇开头?

  云汲细瞧女子神情,目色潋滟,似有泫然之意,一脸艳丽的朱色黛青也压不住面容稚色,隐隐有熟悉之感,忍不住放缓了语气,柔声道:

  “你不用怕,告诉我你是何人便可。”

  “…”在这种二人坚持情景下,温声说话的云汲更显煞气,像极了凶神狂魔在结果你性命前还跟你在鬓边作细细的厮磨,晏和已快哭出来了。

  “说出来,我许你妾室之位。”云汲顿觉少女瑟缩的模样甚是感人,明明身负重伤,明明违背本心,还施艳妆之术,其中若非有些个难处,自己也是不信吧,这样个女子留在身边也是有趣,只是背后指使之人是须要摘出来的,若自己行踪也可随意知晓,那岂非是性命置之于孤索,悬之又悬?

  “…”威逼不行来利诱了吗?这是把自己当成攀权的女子了吗?晏和突然意识到是刚刚明焉画的红梅花钿遮住了自己额间的上神印,又加上缕情殿出来的这一身艳服,叫人误会也难怪。现已明了原因,淌水洗去花钿便可自证身份,只是双手围绕于前,又恐水色清冽,一时之间进退维谷。

  二人正僵持不下之际,却闻金盆倾覆之音,原是礼德赶到,见此情景惊异失神,手中衣物尽落,忍不住失声道:

  “殿下——”

  潵香池中两位殿下齐齐转头看惊慌失措的礼德。

  随即,礼德小步趋到池边,一件外衫附下,晏和趁势出水,顺带着胡乱抹了一下脸。

  云汲乖觉地撇过头去,待到水声落定,又发声重复道,似有探寻之意,“殿下?”

  晏和衣袍外衫穿得七七八八,但已尚能覆体,点点血痕染在素白衣衫上格外鲜明斑驳。衣袖处又有朱砂抹抹,一张小脸过水,又拭过了袖,脂粉掉了七八分,犹见苍白惊惶之色,眉间淡金色上神印已经露出半轮,越衬得眉目清艳。

  身负魔伤,额间的上神印,担得起“殿下”二字称谓的,三者组合起来的便只有孚寒殿的那位了。

  “云汲失礼,让小殿下受惊了。”云汲池中起身行礼,水声流转,涟涟水面映出俊秀上神的容颜,胸膛似有一道血色刀伤,略泛冷光…晏和连忙低头不敢再瞧。

  “五皇子殿下客气,是晏和、晏和…”晏和努力想了半天客套话,也没有想清楚自己做错了什么,“晏和失仪了”。晏和抛下这句,落荒而逃——如果自己真的做错了什么,那或许就是进潵香池没有带那十二人的上神仪仗吧。

  寒族公主晏和,上神吗?云汲摩挲着右掌的淡淡血色,少女滑腻的肌骨连同着粗粝的伤痕似乎还在掌中。

  还真是不美好的初遇啊,云汲转而抚了抚自己胸前的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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