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有了个落脚地

　　“哎呦，赵大妹子今儿个咋从城里回来了？恁小孙子嘞？”

　　“耶？这不是俺刘姐姐么？你瞅瞅又年轻了哈！”

　　“咦！瞅俺大妹子嘴甜嘞，今儿个晌午头给这儿吃吧！孩儿他爹做嘞红烧肉。”

　　“不了不了，今儿个过来忙个事儿，忙完都走嘞！”

　　“那中中中，你赶忙忙去吧！回来咱俩再喷阔儿哈！”

　　那边话音一落，只见两其中年妇女其中一个转身进了门，另一个则朝着她们这边走来。

　　其实在这之前苏闵以为自己会看到一个身材臃肿，穿着花布的中年大妈，没想到当见到本人后完全颠覆了她先前认知——

　　棕褐色卷发打理的一丝不苟，两耳垂上皆配了颗乳白色珍珠豆，简朴大方。轮廓也没有想象中那般臃肿。更没有什么大花布，幽蓝碎花衬衫加卡其色外套低调不张扬里有带了些许平和可亲。

　　“哎呀，这两女人恁谁是要租俺屋子的人嘞？”

　　“是我。”沉霭随声应道，“您就是赵阿姨？”

　　“是，是俺。”赵阿姨笑眯眯道。

　　“赵阿姨您好，我叫沉霭，您唤我小沉就行。”她礼貌微笑道。

　　赵阿姨在包里呼啦一下掏出一串钥匙，边开门边说：“这个屋子包你满意……”正说门开了，“来进来瞅瞅。”

　　二人追随着进去，院儿里许多花花卉草皆突入眼中，小院儿里另有个小鱼池，颇有一番韵味。

　　这赵阿姨照旧个懂生活情趣的人。

　　沉霭暗想。

　　接着赵阿姨领着她们又逛了逛屋内，沉霭很满意最后询问了下价钱，得知这么幽美的独家小院竟只需每月3千元？！

　　这么自制不会有过emmm……那个吧？

　　阿姨见她俩不自然的神情就知道她们在妙想天开些什么，叹了口气：“其实这屋子原先是俺闺女未出门儿嘞时候买咧，那个时候她脾气犟到了合适嘞年龄还不结婚，我跟她爹急嘞呦……”

　　“然后呢？”沉霭好奇地追问道。

　　只见赵阿姨领着她们来到院落指着南边隔邻说：“瞅着从那儿过来嘞藤蔓没？”

　　俩人顺着指向望去，发现从隔邻院落竟也伸过来许多蔷薇枝干，上面的花苞零散几个微微露出一点嫣红。

　　“那个院子原先是俺女婿咧。”赵阿姨轻飘飘的一句话令苏闵惊讶地回过头。

　　“那这么说……”

　　“是嘞！”赵阿姨抿嘴颔首笑道，“说起来还要谢谢这花呢，是它做了媒让俺闺女终于嫁出去了，哈哈哈！”

　　苏闵：“那现在那个院子住的是谁啊？照旧一直空着？”

　　“牟有，前两年他俩结婚后，他就把院子给卖出去了，但是俺闺女这院儿说啥她也不卖。中间也有好些个男租客，结果都是些邋遢败家子儿，把院子给俺整嘞乱糟糟嘞！”

　　“俺闺女有次和她男人回来故地重游发现他俩定情工具都让那些人给拔秃咧，气毁喽！从那以后只租给女娃，不租给男娃。”

　　“但是事情哪能都那么巧嘞都是女娃子诶！牟法儿，俺也只能把这钱降了再降，横竖是咱自家空院子也不用，闲着也是闲着。”

　　“行。”沉霭说，“那就这么定了，这钱我是现在给您一次付清，照旧按每月的来？”

　　眼瞧着谈妥，苏巨细姐不知又不满意哪里了，正准备发表意见，被沉霭眼疾脚快狠狠朝她小腿来了一脚。

　　沉霭：请保持你御姐的高冷范，给劳资闭嘴！谢谢！

　　“对了你还没跟俺讲你或许能租几多时间啊？忒短嘞话俺还又得找人，麻烦，哎另有水电费你得自个儿掏哈！”赵阿姨细细数来。

　　沉霭连忙点颔首：“放心吧阿姨，一年有余，水电我自费。”

　　对方掏出条约：“那都中，每月月底俺过来收，俺在这片儿另有些小姐妹，长时间不来一次还挺想她们哩！”

　　手续办妥后送走新房东，苏闵还陶醉在刚刚沉霭踹她那一脚，冷笑着朝正开心不已的某人泼冷水：“不听本小姐的话，忏悔了别跟我哭诉，从现在开始我聋了！”

　　“买工具去不去？”

　　“去！”

　　你不是说你聋了嘛？！

　　回来时俩人大兜小兜两只手均提得满满的正往家走，突然沉霭似乎看到了田队长的身影，快步朝另一边走了几步，然后又停下来。

　　后面苏闵踩着高跟鞋小跑着跟上来：“跑得够快啊，高跟鞋能和你那平底鞋比么！”

　　她刚追上来，沉霭立刻转身朝另一边走：“看花眼了，回家！”

　　苏闵：你是不是飘了！

　　把买来的小鱼苗放进池子里，然后将屋子里里外外扫除洁净。时间过得很快，当西边天际染上橘红色时俩人总算把院子收拾得差不多了。

　　沉霭捣鼓了点饭，正准备叫苏巨细姐来吃，只见她打着电话急急遽走进来，看见沉霭后眼神一闪，忙和电话那头简朴说了几句随即挂掉。

　　拿起沙发上的包对她说：“小霭，我生意上有点事就不在你这里吃了，下次再约！”不等对方回覆，快步走出去了，

　　“哎……”沉霭追出去，“那你路上开车慢点，注意宁静啊！”

　　“拜～”

　　卫家别墅。

　　昏暗的走廊回荡着皮鞋声，后止于一扇门前。

　　“咚、咚咚！”

　　“进。”

　　门被推开，走进一男子，在一张办公桌前站定说：“主人，张律师刚来电说有关协议已经完成，问您另有没有其他需要增补的，若没有那便只差双方签字了。”

　　桌劈面那人抬起头，镜片后眼神冷冽，泛着凌厉，是卫平昭。

　　“吧嗒！”只见他扔下手中笔，捏了捏眉心说，“再加一条：‘东城青林湾68号别墅归属沉女士’。”

　　对方犹豫道：“主人，真的要放她离开吗？那宁小姐那边……”

　　卫平昭抬手打断他：“无事，已经变质的工具，不能再留了。看在救我一命份上，给她最后的仁慈，往后就没有任何关系了。”

　　其实若不是沉霭屡次冒犯他的底线，他也不至于要弃了这颗棋子。灵巧听话原来都是装出来的，真是好演技，能骗他这么久。

　　想到这儿脑海突然浮现那天不经意发现的......待回过神知晓自己适才想的工具，马上心情阴郁下来：“好了，今天准备好，明天打电话让她下午四点到公司找我。”

　　说完摆摆手令其退下。

　　“是，属下这就去办！”

　　春夜微凉，风温柔地吹过，携来一股清新的花卉气息，水面泛起一层层波光，一道道涟漪。万籁俱静中忽闻隔邻传来似是口琴的清脆之声，低回如呢喃细语，丝丝缕缕，缱绻悱恻，动与静的融会，使这平淡无奇的春天的夜晚变得美丽、绚烂。

　　当沉霭听了一会儿准备起身长高点想看看是谁在吹奏时，口琴瞬间停止，再侧耳细听，隔邻已无消息，世界又回归寂静。

　　沉霭心底涌上一股失望，不宁愿宁可地又特意等了会儿，但那口琴声依旧没有响起。于是只好败兴而归。

　　准备睡觉前手机响了，她以为是苏闵打过来的看也没看顺手接了：“喂，这大晚上的你怎么还不睡？想跟我一起睡啊？”

　　“……”

　　“沉小姐，是我。”

　　咦？这么熟悉的声音似乎在那儿听过？

　　“你哪位？名字都不报，一句‘是我’，我哪知道你是谁？”

　　“佐锋。”

　　嗯......嗯？！

　　她蓦地想起，佐锋，不就是卫平昭身边那个忠仆嘛，最后还娶了宁薇闺蜜的那个!这么晚了怎么给她打电话？

　　慵懒地打了个哈切，然后闭上眼说：“知道了，什么事。”

　　“是这样的，我们这边已经写好有关离婚协议，请您于明日下午四点务必准时到达吉翱签字。”

　　沉霭：！！！

　　挖槽！真的啊？不是我说，这种好事你现在让我去签我都能二话不说就算用腿跑我也会跑已往的。

　　“好呀好呀，放心明天我准时到！”马上也不瞌睡了，精神十足地笑眯眯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