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尊下高姓台甫”司马安很是客气的问道。
“安郎君真是忘记,也是在江州名士眼中我只是一介商贾而已”
“我们见过?”司马安实在记不起来了。
“我叫江玉汝一个药材商,安郎君第一次前往豫章时长史谢鲲设宴款待,其时我也在,只不外因为身世商贾所以距离安郎君比力远”
“你和豫章江三锦老爷子是什么关系”
豫章江氏虽然不是世家显贵但却是整个江州首富之家,也是江左最大的药材商,因为购置茶叶所以打过交道。
“我是他幼子”
“原来是豫章江氏的人,失敬失敬”
如果江玉汝不说司马安绝对猜不到,江三锦年近六十他的幼子居然只有二十三四的模样。
“安郎君为什么会流落到这里”江玉汝问道。
“此事说来话长”
从商鞅变法开始抑商重农就一直是历代的国策,一直延续至今,因此也造就了商人位居四民之末的职位,即即是江州首富依然改变不了这样的尴尬局面。
但司马安却并不在乎这种身份,放在后世这些人可都是妥妥的富二代,自己想舔都舔不到的人。
况且江玉汝不止适才救了他,而且言谈举止温文尔雅,因此司马安并没有隐瞒,将自己如何冒犯周访携私抨击到被杜弢裹挟南下寻金,最后流落至此。
江玉汝听得很是认真,其中的惊心动魄一波三折非言语所能尽述。
“安郎君机敏天下无双,玉汝佩服”
“玉汝兄你又为什么会在荒山野岭”
汉人和土人之间关系紧张,尤其是这种动不动就绑架商旅吃人的部落,但江玉汝不止会说土人的方言还和他们关系很是亲密。
“江州各名山大川之间多有珍贵的草药生长,尤其是浒人部落居住的这几座山,几十年上百年的老药都有,我们江家几代都做做药材生意的因此和他们走的比力近。
杜弢攻城的事情我也听说了,其时我正幸亏这里收药材”
“你是江老的幼子,千金之子坐不垂堂,这么辛苦的事情居然还要你亲自前来?”
“实不相瞒我是我父亲和婢女酒后生下来的,连庶出都算不上,家中兄弟虽然多但这些翻山越岭的辛苦事一般都是我来做,如果不是这样预计现在我也会被困在豫章城里”江玉汝倒是想的很透彻。
司马安没有在继续提这个话题,只有嫡子才可能继续江家的工业,江玉汝在江家的职位可想而知。
追随者江玉汝在外面这土人的驻地转了转,这里山高林密又被一重重的绿植困绕很是隐秘,除非是熟络的人否则想要找到这里很是困难。
这浒人居住地和畲家人差不多但是不善于耕作依靠收罗狩猎为生,这样的生活习惯把人当成猎物是很常见的事情。
浒人收罗的种类有两种,一是瓜果一类,其次就是草药。
这些浒人自然不认识什么是草药,江家的人和他们打交道的时间长了,把一些有用的可以换食物和肉的草药告诉他们,由浒人卖力收罗他们每隔一阵子来收购一批。
江家与浒人之间的贸易和他与畲家人之间有些相似,唯一差异的就是浒人不知道什么是钱,还处在最原始的以物易物的阶段。
“少少有人知道浒人居住的这几座山是一座宝库,这里的草药药效之好非其他地方所能相比,甚至最近另有一位方士在此地隐居”
“在这里隐居?”
司马安对适才发生的一切还铭心镂骨,在这里隐居的人还真是胆大,也不怕这群浒人偷摸上山把他炖了。
“走吧我带你去造访一下,这人虽然年轻但可是一位奇人,前一阵子浒人部落里闹瘟疫照旧他资助治好的”
这方士隐居的地方距离他们所在的地方并不远,江玉汝领着几名侍卫和司马何在山间小路上崎岖而行,一路上还遇上了浒人部的人狩猎。
他也算见识了土人的勇猛,他们捕猎的工具居然是一只斑斓猛虎,一番猛烈的交战之后老虎打着饱嗝叼着一个死相惨状的浒人大摇大摆的离去。
山林湿润,短短几里的山路露在外面的皮肤被蚊子咬了好几个大包,终于在后山的一个山洞四周找到了人运动的踪迹。
扇动的口上支着一个药锅,里面熬煮着一对黑漆漆的糊糊,想来又是这位方士在做一些化学实验。
“江玉汝求见徐道长”
江玉汝整理了一下衣冠朝着洞口抱拳行礼,但是一连召唤了频频都没有获得回应只能空叹一口气。
“看来这一次要白来了”
司马安听到这个称谓有些熟悉“这道长全名叫什么”
“道长来自东莞郡名为徐熙”
司马安乐了,这可是老熟人了。
前些日子开山郎说在江州见到了徐熙,司马安还想请他去给诸葛京和卫阶看看病却一直没找到,没想到误打误撞的反而碰上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时光。
“老徐,你朋友来找你了你也不知道露个面吗?”
“安郎君,不行鲁莽啊”
司马安朝着山洞的偏向又召唤了几声,说着还拿起一块石头扔到了洞里,片刻之后一身青色道袍的徐熙黑冷静脸从洞里走了出来。
“嘿,还真是你”
“身为名士,能干出这种事的也只有你了”徐熙吃痛的揉了揉脑袋。
“我可不是名士,徐州给我定的下等上品,江州大中正给了定了个下等下品”司马安不以为耻的说道。
“原来你们认识”江玉汝有些惊奇。
“徐州旧友,我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徐熙说道。
“老徐我找了你很久,有两小我私家患病需要你资助去看看”
“这就是你请人的态度?”
徐熙指了指自己脑袋上兴起来的包没好气的说道。
“你不会是想还回来吧,我跟你说你想都别想”
司马安和江玉汝旅行了一下山洞,这山洞很浅刚刚能够透进去光线,里面除了有一张土块石头堆起来床以外另有一些桌子,上面摆着不少瓶瓶罐罐,打开都是种种奇奇怪怪的液体。
“老徐,你这里蚊子也太多了”
手臂上的包痒的厉害。
“手伸过来,抹在身上就行”
徐熙王司马安的手里倒了一些粘液状的工具,这种来历不明的工具司马安怎么敢随便抹,万一做了小白鼠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