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梁阿勇眼里,姜素依然不外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丫头。
即便自己现在没了一只手,也能与之抗衡。
刚刚之所以被压制,不外是自己贪图美色掉以轻心而已!
重振了心态,梁阿勇首先挥拳朝姜素面前扑去。
姜素身子轻便灵巧,一个侧身躲过了攻击。
她扬了扬嘴角,将手上的两把伞放在手中灵活一旋。
伞身如同两柄白刃,直朝梁阿勇身上劈去。
梁阿勇本能提出右手反抗,但姜素的每一招都直击他的环节处,纵然再肥厚的皮肉也基础拦不下。
他吃痛的闷哼了一声,不平气的性子使他再度挥拳出击。
姜素伸腿一勾,盖住了他的小腿,梁阿勇一个没站稳匍匐倒地。
他重量惊人,倒地将地上的木板也压得一颤,击起一层薄灰。
观众有的终于忍不住捧腹大笑。
这笑声穿过耳膜,刺激了他恒久处于自豪的自尊!
“妈的!”梁阿勇低咒一声,爬了起来,一手抓住姜素的伞往身前一拽。
姜素身体纤细,这一拉身子往前倾去,幸亏,她身子一旋又重新站稳,看准梁阿勇的肚子一脚踹了已往。
饱肚尚有三斤食,梁阿勇被这一脚,踢得吐了酸水,手上抓伞的力道自然无法把控。
姜素趁此时机将伞抽了回来,闪到梁阿勇身后,双伞从他双肩劈下。
“咔嚓——”
两把伞骨同时断裂。
梁阿勇的肩膀受了重击,钝痛从肩膀通报四肢百骸,两肩一沉,再次失去重心倒地。
“好!”
人群中突然有人高赞了一声,兴起掌来。
这掌声,似乎将其他人也从睡梦中叫醒了一般,马上拍手如雷鸣。
“好,女人,干的漂亮!”
“好样的!”
在人们此起彼伏的赞扬声里,姜素扔下了手中的断伞。
看着趴在地上哇哇往外吐酸水的梁阿勇,姜素不屑的将手一拍,冷冷睨向他:“你输了。”
“连个女人都打不外,还想冒充黑社会?”她嗤之以鼻的哼了一声,最终一字一顿的扔下两个字:“垃圾!”
梁阿勇痛得吸着凉气,咳嗽了几声,板正起脸来,“你……你……”
姜素矮下身去,拿着伞柄敲他的头,“你?你什么你?托付,回去减减肥吧,胖成这样,多不康健?”
“我…你!”
梁阿勇最讨厌有人拿他的体型说事,刚刚的挫败以及姜素现在的口头讥笑,令他屈辱感爆棚,“死婊子,老子不会放过你的!你给老子等着吧!我找我姐夫,让他押你蹲大牢!”
这种狠话,对姜素而言简直就是托儿所的花招。
因此,她脸上笑意更盛,“哎哟,这么大了,还兴找人起诉呢?那我要不要去十三里铺,挤些牛奶来给你喝呀?”
十三里铺有个专门饲养奶牛的地方,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众人又是哈哈大笑。
梁阿勇马上涨红了脸,却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姜素站直了身来,“其实,我还真不介意你把我押到县令跟前。”
她顿了下话音,一双冷眸剜向梁阿勇,“我还想亲口问问他,这所征的税额,究竟符不切合我朝律例!是否存在恶意添收!”
梁阿勇一听这话,立马耸了,慌神的低下了头去。
看到梁阿勇忙乱的神色,姜素便明白,这征税果真如同她所料,确实存在着问题!
梁阿勇明白不能再在此停留了。
这女人可不像这些刁民那么好乱来,要真闹到姐夫跟前儿去,自己这么久以来私自增税这事可就败事了!
一旦败事,自己不死也得脱层皮!
想到这一层,梁阿勇冲自己的几个追随吼道:“你们杵着干什么!还不快把老子扶起来!”
“哦哦哦!”追随们连忙点着头,一面去搀扶梁阿勇,行动很是小心翼翼。
由于梁阿勇手臂受伤严重,几人一碰,更是疼得梁阿勇大发雷霆,他给追随们踹上一脚,痛骂:“轻点儿!想疼死老子吗!”
追随们为难得丧着脸,最终以抬身子的方式,将梁阿勇扶了起来。
梁阿勇临走之前,瞪了老高一眼:“死老头子,今儿个算你走运!”
说罢,又看向姜素,“臭表子,老子记着你了!”
“我们走!”梁阿勇踉踉跄跄走出去门去。
随着这帮人走远,许多人朝姜素身边围了过来。
“小女人,真是好功夫啊!”
“一看就是练家子,否则咋能打得过梁阿勇这糙大汉?”
“小小年纪,便有这等气魄,让我们这些个男人都自愧不如啊!”……
夸完,老高老泪纵横的走了过来,“女人,你是个好人哪!只是这梁阿勇,到底跟县令有亲,恐怕哪天会抨击于你啊。”
老高看着这摔碎一地的锅碗瓢盆,叹了口气,“我一把老骨头,没了也就没了,但我万万不应连累旁人随着我一路遭殃啊。女人日后要有个三长两短的,你让我这老头今后,情何以堪呐……”
听老高这番话,刚刚的卖伞的大叔也随着出来插话:“就是啊,女人,照我看,这梁阿勇抨击心极强。如今你惹了他,一定要随处小心才是!”
姜素点了颔首,“嗯,你们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自己的。”
待灰尘落定,人们四下散了。
留下几个热心的,资助替老高扫除店肆。
见自己留下也帮不上什么忙,姜素告辞离开。
纸伞大叔拿了两把新伞递到姜素手中:“女人,给。”
“大叔,您这是?”
他塞得突然,基础由不得她不接。
“你帮了老高,把新买的伞都给弄坏了,看你人好,就再送你两把!”大叔笑道,畏惧姜素不要,又连忙补上一句,“必须拿着啊!否则就是不给我面子!”
见纸伞大叔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姜素欣然一笑,“好,既然是您的心意,那我收下就是了。”
与纸伞大叔离别后,姜素又去香满楼打包了两份糕点。
返回家中,天已经擦黑。
房内火光微亮。
她进门便喊了一声,“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