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慕北衍冷静脸凝视。“你不是阿曦的未婚夫吗?怎么又和自家堂妹有染?你这是罪犯欺君。”
曲俊清急遽颤颤一跪,脸上怔怔道。“我没有,我......”
裘雅琴推了推孟韩泽,孟韩泽顿了一下,便堆满笑容道:“殿下,站着累,您照旧先请上座吧,来人啊,看座上茶。”
言罢,门外的丫鬟们都搬来的椅子给所有人都坐下。
慕北衍看了一眼主坐,轻笑:“本宫是客,孟府既然有事,我本未便叨扰,不外事关阿曦亲事,本宫倒是想听一听,本宫坐一旁堂听即是,孟二爷照旧您上座吧。”
说罢,慕北衍在孟曦身旁的位置坐下,看了孟曦一眼。“阿曦,你也坐下。”
孟曦看了众人一眼,也平静的坐下,这事什么时候结束?秦天尧为何会在这里?到底是谁要整她?慕北衍和温絮来的可真是巧,看来她不能坐以待毙,想罢,她默默看向温絮。
没想到,温絮就等着她看他似的,对她勾唇一笑。
孟曦傻眼,心都要被这美腻的男人整的漏一拍,他在笑什么?!
孟韩泽坐在主位上,如坐针毡,看着慕北衍悄悄为自己抹了一把汗。
慕北衍道。“刚刚的事,继续。”
“殿下,那孟二夫人混淆视听,明明是那孟家二女儿陷害臣妇的弟弟,还请殿下明查。”曲婉婉急遽说道。
慕北衍审察了一眼曲婉婉,瞳孔微缩,陈太师的夫人。“哦?另有这样的事?如何陷害,可有证据?”
“臣妇并无证据,但弟弟他......”曲婉婉心下着急,确实也没有证据,若是有的话,曲家也不至于骑虎难下。
“既无证据,何来陷害?”慕北衍淡淡的说着。
裘雅琴欲言又止的白了曲婉婉一眼。“殿下说的是,我女儿大好清白,怎么陷害?再说了,那曲俊清本是她堂姐的未婚夫婿,又怎么能去夺人所爱呢?我了解甜儿,她说委屈,那即是委屈了。”
曲婉婉嗤笑。“她说委屈,那就是委屈了,那我弟弟还说冤枉呢,殿下,臣妇虽不知这其中的弯弯绕绕,但臣妇心有疑虑的地方,便与家父一起商讨过,臣弟约束自己向来拘谨,他是懦弱一些没错,但心底善良,也绝不会做出这等松弛门风之事,即即是与孟曦有婚约,他们二人相见也是以礼相待,那日他如往常一样去的是孟曦的后院,而且他们之间往来都随意,从来没有逾越的事情发生,怎么孟曦去了趟太子府回来就发生这样的事情,这世上怎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我倒想问问孟二小姐,你怎么就这么巧泛起在后院,又怎么会在孟曦的房间?”
一番话说的孟甜儿心里一阵咯噔,紧张的捏了捏手指,太子殿下一旦彻查,她可就完了。
慕北衍侧眸心疼的看着孟曦,发生这么大的事,她竟然只字未提。
“殿下,不能仅凭她的一面之词啊。”曲婉婉也是懂的找问题的。
“有原理。”慕北衍沉下心中的不悦,看向曲俊清。“本宫问你,你与孟二小姐可熟?”
孟甜儿急遽拉住曲俊清。“曲令郎,你可不能这般无情啊。”
曲俊清对孟甜儿很是讨厌,倒也不必无中生有,或者撒谎,他扯开孟甜儿的手低眸回覆。“从未来往过。”
“那孟二小姐可时常收支你的后院?”慕北衍又看向孟曦。
孟曦看了各人一眼,见裘雅琴给了她一个眼色,她倒是想让她说点什么,不外可惜了,她向来不爱撒谎,若是她爹爹在世,她或许还能威胁一下她,如今,本就是鱼死网破的境地,她还指望她能为不相干的人做什么?她无力勾唇。“未曾。”
裘雅琴脸色青白交替,心想这孟曦在想什么,难道现在不是一致对外的时候吗?她简直低估了孟曦的冷酷。
“那就稀奇了,一个未来往,一个未踏入,那为何你们会发生这样的事?”慕北衍说的很平静,但脸色却很不善,这其中的弯弯绕绕不言而喻。
裘雅琴道。“甜儿只是路事后院,见那曲俊清被丫鬟冬婴给赶了出去,美意劝说,一时兴起,两人相谈甚欢,喝了酒才......”
“你乱说,我弟弟基础就喝不得酒。”曲婉婉道。“殿下明鉴,臣弟从小身子弱,因为一直吃药,从不敢吃酒,一吃酒便起红疹,他的病也一直是孟曦照顾的,也正因为如此,臣弟才气随意收支孟曦后院。”
“阿曦,此事可真?”慕北衍侧眸问孟曦。
这话倒是对的,曲俊清从小身子欠好,有一次喝酒后全身起红疹,高烧不退,差一点窒息而亡,幸好父亲为他救治实时,才躲过了这场劫难,其时可把曲家二老吓的不轻,往后便不许他碰酒,那时父亲忙于在外,她便取代父亲照料曲俊清,一来二去的,便有了这婚约,而曲俊清的身体也一直是她照料的,他的状况,她最清楚,而这件事孟曦是知道的,而孟甜儿是不知道的,这也是曲家不说退婚的理由之一,孟甜儿趋之若鹜的曲家长媳的身份,对她来说并不重要,但也不是谁都可以抢走。
孟曦没有说话,只是点了颔首。
众人看向跪在地上的孟甜儿,慕北衍看了曲俊清一眼,心中似乎有了思量。“孟二女人,可知此事?”
“我……”孟甜儿心中震惊,马上语塞起来。那日简直没有喝酒,只是一杯清茶,下了点药而已,可这事她绝不会说,但她怎么也没想到,这曲家长姐也是个厉害的人物。“那日曲令郎说期待堂姐,许是等的有些烦闷了,我不外是想陪他打发时间,便与曲令郎一起喝了点酒,有些醉了,曲令郎便抱着我……我……后面的我就不记得了。”
曲婉婉嗤笑。“你还敢乱说,若是俊清喝了酒,那得十天半个月都起不来,如今应该也是高烧不退,全身麻疹才是,怎么可能好端端的站在这里。”
裘雅琴不敢抬头看任何人,只低着头狡辩道:“兴许是甜儿记错了。”
孟甜儿咽了咽喉咙道:“对,我真的不记得了,我只记得其时喝了什么,头特别晕,然后就……什么都不记得的,醒来便已经……”
说罢,她委屈的哭了起来。
孟韩泽为难的道:“殿下,事到如今也不是谁是谁非的时候,小民的意思是,小女既然已经是他曲俊清的人,作为堂堂男子就该负起责任才是,我们孟家也不是那种不讲原理的人。”
孟曦眸光淡淡的望着慕北衍,孟韩泽轻描淡写的就把事情一句带过,慕北衍会不会也如此揭过?
慕北衍抬眸扫了一眼。“你的意思是,不管前头如何,哪怕是战略所成,只要事已成舟,那曲家令郎就该担起这份责任才是?”
孟韩泽道。“不错。”
“本宫怎么不知道,我堂堂西凛法度有这么一条掉臂别人是否冤屈就这么治罪的法度?”慕北衍悠悠的说着,眸光却有些冷冽一睨。
孟韩泽闻言,意识到自己说了错话,便急遽跪下道。“殿下息怒,是草民不是这个意思,草民说错话了,草民的意思是,他曲家也不能掉臂我小女的名声啊,究竟他曲俊清已经……”
温絮眸光动了动,嘴角一抹笑意,他来这里,纯粹是为了看孟曦的,反倒是看了孟府一出大戏。
曲婉婉凝了凝眉,急遽道:“我曲家并没有不卖力的意思,此前早已商定纳她为妾的准备。”
“哪有嫡出小姐做妾的原理,殿下,我孟家虽不是什么大门大户,可甜儿是我一手捧着长大的孩子,手心里的宝,好歹也是一府小姐,怎可为妾?”裘雅琴绝不示弱的道。“你们这样,难道不是辱我孟家门楣吗?不仅如此,就算为妾,他曲家也没有延迟亲事的原理,什么发妻一日未进门,这妾侍也不行入门,那我女儿岂不是成为云梦城的笑柄?曲家此番作为,是不是有些太不近人情了。”
“这……”曲婉婉一时语塞。若说利己,谁会希望一个用自己清白留住男人,品行有问题的女子作为妻氏,曲家纳她为妾,已经算是自制他们了。
慕北衍缓了缓脸色看了各人的神情,点了颔首。“简直没有嫡出小姐做妾的原理,但万事皆有源头,曲家令郎虽有错,但孟家女儿明知曲家令郎已有婚约的情况之下没有避嫌一二,也是有错,阿曦你说是吗?”
孟曦抿唇轻笑。“殿下说的是,那即是。”
“我也只是听听,此事还得问阿曦你和曲家令郎的看法。”慕北衍对她柔和淡笑,他简直也只能听听,究竟孟府的家事,他这个太子更欠好加入,是是非非也是别人的事情,他作为太子也不能胡乱判定。
温絮看了这么久,总是饶有兴趣的望着孟曦和慕北衍的目光交汇。
王铃芳这时站了起来道。“俊清做的事,我曲家已经尽力调停,孟夫人却不满意?难道孟夫人是想让她入我这长媳不成?”
裘雅琴道。“我可没有这么说。”
“那孟二夫人想怎么样呢?”王铃芳沉眸直问。
裘雅琴扬起自信。“我女儿可是娇贵的小姐,自然是要做平妻的。”
“平妻!”曲家人脸色不太好。
王平之倒是和孟甜儿使了眼色,恰巧被孟曦留意了一把。
孟甜儿道。“恳请殿下玉成。”
慕北衍来回审察着这一切,缄默沉静着脸色思考着,眸底划过一丝异样。“阿曦,你认为呢?”
闻言,众人把目光飘向了孟曦。
秦天尧咬了咬牙道。“这是孟二小姐和曲家的事,孟巨细姐自己都不检核,有什么资格决定他们的事?我劝你曲家赶忙退婚的好,以免受她祸殃。”
曲家等人一言不发的看着孟曦。
慕北衍凝眉。“秦二令郎这话何意?”
“那孟曦……”秦天尧本想说孟曦失去守宫砂的事情,却不知为何突然咽喉处被什么打中,马上说不出一句话,只听的他几声“呃呃呃”的叫唤。
孟曦神色一顿,怔怔的看向温絮,她知道秦天尧说不出话来,一定是他使了什么,抿唇道:“秦二令郎说的没错,我与曲家已毫无关连,简直没有资格说话,他们之间的事,我不干预干与。”
秦天尧咽了咽喉咙。“……”
慕北衍不明白的看着孟曦。“阿曦这是何意?”
孟曦动了动唇,本想说退婚一事,裘雅琴咽了咽喉咙,急遽低下头插上一嘴。“民妇也没有此外意思,遇到这等事情,小女也是无可奈何,而我孟家之女,自然是要明媒正娶的,绝不为妾。”
孟甜儿一脸委屈道:“民女私心,只想与曲令郎一生相随,别无他意,若曲家执意让我为妾,令孟家蒙羞的话,我便只有……”看了一旁的柱子道:“只有一头撞死在这里,祭祀列祖列宗了。”
孟曦面纱下的嘴脸凉薄一笑,倘若真这么忠贞不渝,想来早就死了,何须在此惺惺作态。
慕北衍眸底微动,若有所意的点了颔首:“好,你的意思本宫明白了,那么曲家呢?听明白了吗?”
曲婉婉脸色尴尬的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她究竟是嫁了人的,而且照旧当朝太师,自然也未便过多干预干与,王铃芳此时也欠好发作骂人。
“不要……”曲俊清一脸的生无可恋。
众人不语,慕北衍深吸一口道:“这曲令郎和孟二小姐已水到渠成,曲令郎也一定要肩负其责任,你们曲家之意本宫也明白,究竟曲家在云梦城也算是名门望族,更是我西凛官商之模范,又是我皇家商亲,这长媳的位置确实要慎重考虑,那么退而求其次,平妻的位置也是可以,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既然孟家需要这平妻的位置,曲家也不是给不起,不知曲夫人你觉得如何?”
若真是如此,那置她于何地?孟曦怔怔的凝视慕北衍。“殿下,难道三妻四妾对殿下来说,是理所应当的吗?”
慕北衍神色一顿。“阿曦,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孟曦低眸,在心里一片讥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