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而复返的钱清禾看着姒陌归:“公主不信我?觉得我在挑拨?”
“非也,适才去我已经从三公主那里获得了答案。”
只是她照旧想不明白钱清禾为何会知道这件事,想必拿满城画像让人寓目的事情赵明风该是做得极其隐秘才是。
“而且清妃娘娘为何会知道这件事?又是何时写的字条?若是提前写好的难道娘娘知道今日三公主回来跟我谈满城和六公主的亲事?”
在姒陌归的一连追问下钱清禾面色不改,一脸冷淡,似乎对谁她都是这副冷冷淡淡的样子。
窗外飞旋着雪花,窗内两人相对而站却谁也不说话,冬舞看看适才拿上来的酒和多拿的酒杯,在想要不要给钱清禾也倒一杯。
可是看着两人的样子她又不敢多说什么,只敢就这么陪着两人站着。
一室的静谧,若是有人现在突然闯进来一定会感应极其的尴尬。
最终照旧姒陌归先开的口,“娘娘的美意陌归铭记在心,娘娘若是不想说也无妨,我知道娘娘是真心的就好了。”
姒陌归不止是嘴上这么说说而已,她心里也是这么想的,无论钱清禾是有什么目的,但是这份情她照旧领了的。
钱清禾点颔首,“其实也没什么不想说的,我只是在想该怎么跟你说。”
姒陌归倒是第一次见有人缄默沉静这么久不说话竟然不是拒绝回覆而是在组织语言的。她一时有几分傻傻地看着钱清禾,只觉得这莫非就是传说中慢热之人?
姒陌归看着钱清禾的脸色由面无心情到微微红润再到最后连耳根子都红了起来。
倒是第一次见这么冷清的一小我私家脸红,面若桃花盛开,耀目极了,若非做戏赵明月应该对这么个美人是说不出那些话的吧!
不外她脸红什么?倒是显得自己像一个登徒子一样。
姒陌归颇有些无语地收回视线。
似乎真是自己的目光给了她太大的压力,姒陌归想。否则她的面色不会在自己收回视线之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淡了下来。
姒陌归见她悄悄伸手捏了一下自己的耳垂,然后若无其事地开口:
“家中母亲热爱礼佛,前几日去拜佛遇见了三公主,所以探询了一番。”
这探询自然不是一般的探询了,一定动用了些力量的,否则不会轻易打探出来的。
姒陌归脑中追念了一遍反映了她是在说她为何会知道赵明风拿着满城画像去算命格的事情了。
想必若是单纯的因为赵明灿喜欢满城,赵明风是不会轻易同意的。一定是她拿着画像算出满城命格珍贵,再加上之前满城帮了赵明灿,那时候赵明灿久说她是在等有缘人,所以赵明风和赵明灿是将满城看成这个尊贵的有缘人了所以才有了今日这遭。
幸好自己没有率先开口,否则满城现在怕是都被自己卖了。
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满城差点被自己卖出去了她竟然心里抽搐了一下,泛起一丝丝疼痛。她甩开那丝莫名的痛意,继续专心听钱清禾说的话。
“我适才在慈安宫见你们似乎有约,所以就借了慈安宫的纸笔,想着如果真是我想的那样就将纸条给你,若不是我想的那样,给你了也好让你有个预防。”
钱清禾顿了顿继续道:“横竖无论如何三公主一定会走这一遭的。”
只是早晚的事儿而已。
姒陌归默然,确实如此,她莞尔一笑,“那我就先在这里替满城谢谢娘娘了。”
“不用,你们也帮过我。”
“嗯?”
“进宫。”
姒陌归恍然,看来她是知道让她进宫的事是自己出的主意了。说起这回事姒陌送另有些尴尬,特别是人家还一直记在心中谢谢自己。
姒陌归内疚道:“污了娘娘的名声了。”
钱清禾郑重摇头,“没有,正合我意。”
什么?
姒陌归以为自己听错了,哪有女子希望自己名声别污的?
却见钱清禾点颔首,“我原来也不愿嫁人,在这宫里正好。”
有怙恃和哥哥的呵护自己会过得很好,不用费心讨好男子,然后幸苦为男子有身的同时还要费心为他纳妾纳色,生下孩子之后又要帮着孩子和一堆庶子斗智斗勇,想想就可怕。
觉得自己的话有点怪她又赶忙解释道:
“我的意思是和小命比起来名声就显得没那么重要了。”
姒陌归颔首,确实如此。
这一延误午膳的时间都过了,姒陌归想了想邀请道:“都这个时间了,不如娘娘就留在我这里一起用膳?”
钱清禾摇摇头拒绝了。
姒陌归也不是个会强留人的人,便也点颔首。
两人又陷入尴尬的局面,大眼瞪大眼,就是不说话。
过了一会儿见她还没有要走的意思,姒陌归挑眉,“娘娘是改变主意要留下来用饭了?”
钱清禾依然坚定地摇头。
姒陌归:“······”
她突然觉得眼前的人若是不跟她挑明了说她怕是体会不到自己的意思了。
“既然娘娘又不留下来用膳,那娘娘还不走是另有事?”
她真的只是随口一问,意在让钱清禾回去了自己好用膳,谁知对方竟然认真所在颔首。
“什么事?”
“另有一件事是父亲让我想法子告诉王上的,他找不到时机跟王上私下相处。”
曹太后很聪慧,她并不像外貌上的真的放权给赵明月,无论是赵明月宫里照旧批奏折的地方,都有她的人,只要谁私下跟赵明月有攀谈,第二日一定会有太后身边的太监去大臣家里造访。
所以自己父亲没措施才让母亲进宫看自己的时候让自己告诉赵明月。
可惜自己和赵明月也是难得见一面,所以这才想到了姒长公主。
“娘娘请说,我一定转达。”她说有事照旧钱将军传的话姒陌归就顾不上问她之前为何迟迟不说了。
她顾不上钱清禾却不是随意的,她谨慎地看了冬舞一眼。
姒陌归想说冬舞是自己人,可是转念一想照旧颔首让冬舞下去先叫膳了。自己是相信冬舞的,可是这消息是关乎商兹的事情,冬舞自己都是外人,自己那是因为要传话所以才例外。
果真,见大殿只有姒陌归和自己两小我私家钱清禾才放松了身子贴着姒陌归耳边耳语道:
“商州郡军队有异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