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以伤换伤，以命搏命

　　方平安的推测果真是对的。

　　那被吸收的，由怨灵面孔化作的怨气，简直有增强十五人集怨灵实力的效果，不外是暂时的。

　　再次被十五人集怨灵一拳逼退的方平安刚刚稳住身形，却是不及前者动手，他便竟主动出击！

　　正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凭据前两次的攻击强度，十五人集怨灵现在的实力，应该已是下降到了十二人集怨灵该有的田地。

　　那么，凭借写经成法“疾”与“力”字的尾声，再加上鹿的迅捷，方平安有信心，也有这个资格主动出击。

　　这道十五人集怨灵还未降生灵智，看见方平安杀来，完全没有要避其锋芒的意思，同样一拳轰出。

　　“嘭！”

　　双拳对碰，风浪席卷，吹起漫天的落叶与灰尘。

　　在这生猛的真气攻击下，十五人集怨灵倒飞出去，而方平安，却是只退却了半步。

　　虽然照旧没能将十五人集怨灵打垮在地，但这已是胜利的先兆。

　　一击吃瘪，被逼退至不远处的人形怨灵恼怒地哆嗦了几下。

　　立时，方平安看到，那十五人集怨灵身上，同时有五张面孔惨叫，化作怨气融入了后者体内。

　　虽然这道人形怨灵还没有降生灵智，但却已是有了战斗本能，知道该以怎样的实力才气压制住对方。

　　只可惜，它没有一次性吸收全部面孔的勇气，否则的话，就算只有一击之力，方平安也难逃重伤乃至灭亡。

　　趁十五人集怨灵吸收怨气，方平安绝不迟疑，将除怨刀收进刀鞘，两手一抓，即是握住了两支毫锥。

　　“咻！”

　　猛然间，没有丝毫行动，十五人集怨灵的身影便凭空消失在了原地，比之前更快了！

　　不外与此同时，在两声脆响之中，方平安也在身前写下来两个金色大字。

　　“盾”与“火”。

　　吸收五道面孔怨气的人形怨灵，战力的提升，险些迫近十八人集的水平。

　　如此速度与力量，纵然有写经成法和五禽戏加持，方平安也不行能比得上。

　　所以，他选择了硬碰硬。

　　“砰！”

　　突然消失的十五人集怨灵身影，又是突然泛起在了方平安面前，但它那险些扭曲虚空，包裹拳风的一拳，却是生生停在了后者脸庞之外一寸。

　　那里，泛起了一道半透明的龟壳状屏障。

　　不外，在蒙受十五人集怨灵一拳之威的顷刻，那屏障即是立马裂缝急生，乓然破碎。

　　而那一拳的余力，也是尽数宣泄在了方平安的身上。

　　但就在方平安身形倒飞出去的刹那，一团火焰自十五人集怨灵的头顶，蓦地倾覆而下！

　　“吼！”

　　在烈焰的包裹灼烧下，十五人集怨灵马上发出凄厉的惨叫。

　　怨气怨灵乃是至阴至邪之物，自然惧怕阳刚之火。

　　远处，方平安站起身来，擦了擦嘴角的血迹。

　　虽然决定了硬碰硬，以伤换伤，但方平安不仅有龟甲盾防御，另有“罩”字的翠绿屏障与护体的罡气金光。

　　算下来，他受的伤基础不值一提。

　　而反观十五人集怨灵，现在却是被烧得满身焦黑，不得不将刚刚吸收的五张面孔怨气拿来疗伤。

　　见有了空隙，方平安也是径直吞下两颗补气丹。

　　他的防护虽然做得很好，但要维持它们，却是极为泯灭真气。

　　虽然，另有毫锥。

　　方平安刚适才拿出来的崭新毫锥，眼下已是折损。

　　不多时，在怨气的治愈下，十五人集怨灵身上的烧伤也是全然恢复了过来。

　　但它的修为气息，却已经跌回了约莫十六人集怨灵的水平。

　　也就是说，他吸收的那五道面孔怨气，基本上算是毫无收获。

　　“要来了。”方平安不由得深吸了口气。

　　即便没有灵智，单凭战斗本能，那道十五人集怨灵现在也应该知道，它必须要支付全力了。

　　果不其然，十五人集怨灵没有再嘶吼，没有再咆哮，而是不动声色地将余下的七道面孔全部吸收。

　　一时间，它的气息急剧飙升，最终稳定在了二十人集的强度。

　　但如此做法，乃是搏命之举。

　　最多数盏茶后，这道十五人集怨灵便会彻底退化成普通一人集怨灵。

　　阴冷的微风拂过，将人形怨灵身上的森然之气带到了方平安的近前，令他不寒而栗。

　　方平安抬手将三颗补气丹喂进口中，但并没有吞下，而是含在了嘴里。

　　与此同时，他绝不惜啬地催动修为，加固罡气，身周更是金光大盛。

　　不外即便如此，一旦伤到要害，二十人集怨灵强度的全力一击，仍旧可能置他于死地。

　　方平安神色慎重，眉头微皱，目光凝聚，眼中似有猿猴之影闪过。

　　五禽戏“猿戏”的被动效果，乃是提升修行之人的反映力，它将是方平安保命制胜的要害。

　　二十人集实力的怨灵，速度之快，方平安宁然是跟不上的，那么现在，他能依靠的便只有本能反映。

　　“咻！”

　　乍然，方平安的眼前，人形怨灵的身影突兀泛起，而在它刚刚所处的地方，竟另有一道残影留下。

　　也就是说，现在方平安看到的，有两道十五人集怨灵。

　　虽然中间只有不外几丈的距离，但这般速度，照旧太过离谱。

　　然而让方平安惊奇的是，轻松欺近他身前的十五人集怨灵却是并没有选择直接进攻，而是身形一晃，又消失在了原地。

　　吃一堑，长一智，它是在怕方平安又施展写经成法，祭出“盾”与“火”。

　　方平安没有四望，仅凭气息即是捕捉到了十五人集怨灵的位置，它在自己的背后！

　　方平安两手一探，马上从腰间掏出两支在京都外城买的高价毫锥。

　　可不及他书写什么，十五人集怨灵的一拳即是急急而至。

　　来不及多想，更来不及躲闪，方平安甚至没有给自己留后路的计划。

　　对于十五人集怨灵致命的一拳，他不管掉臂，只是极速地在身前挥毫泼墨。

　　十五人集怨灵的一拳，仅仅只是拳风，便轻松破碎了方平安身周最外层的翠绿屏障。

　　即即是他全力维持的罡气护身，也没能拦住重拳一息。

　　不外眨眼之间，方平安体外唯一还存在的防护便只有护体金光了。

　　而与此同时，在折损一支高价毫锥之余，他也乐成写出了第一个散发金光的“词语”。

　　方平安一口咽下嘴里的三颗补气丹，在源源不停的真气增补下，他写下了第二个“词语”。

　　墨落笔停，但十五人集怨灵的一拳，也是破开金光，硬生生地砸在了方平安的后心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