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温令郎,是你啊……”
被抓包的谭晏晏小脸一红,说话结结巴巴。
温言看着她脸上的绯红一直蔓延到耳后,蔓延到脖颈,又见她画的自己衣袂飘飘、俊逸特殊。
“原来谭女人擅长画人物。”
谭晏晏脸色更红了。
“急遽一瞥,见,令郎像,像是仙人下凡,才,才临时起意,望令郎莫怪……”
这话说的,跟个登徒子似的。
温言惊愕,心道,原来京城贵女们说话都是这般直接吗?
昨日送她上山,向寺里的僧人探询,原来眼前的小女人是丞相谭泉之女。
若他们换个性别,在旁人看来,这场相遇可能就是调戏了。
突然想到老僧人说的红鸾星动……温言看着眼前的女人,若说心动,还没到那个田地,若说不喜欢,又觉得她挺特别。
至少跟他接触过的闺女们完全纷歧样。
横竖一切亦有天定。
温言转身正计划走。
少女眼睛里闪着光,炯炯的看着他。
“温令郎若不介意,可否稍等片刻,让小女子把画作完?”
小乔低着头,心领神会的摆好架子。就是天塌下来,也不能延长她家小姐作画!
温言想了想,顿住脚步站在原地。
谭晏晏舒一口气,重新拿起画笔,一边审察他,一边在画上耕作。
不大会儿功夫,只见她将画取下来,吹了吹,递给温言。
“实在是歉仄,没有经过令郎的同意就给令郎画肖像,这幅画令郎收好,权当小女子赔罪。”
温言十分体贴的想着,对方一个闺阁女子,私自生存他的画像确实不合适,于是伸手接过来。道了声谢,就继续往山下去。
看着他的背影,谭晏晏深吸一口气,有点可惜。那幅画,是她所有画作里画的最好的一副……
温言将画随意挂在墙上等着阴干,心里想着此外事情。
预计再过两天,祖父就该派人来接他了。
从小到大除了随着了无禅师练功那几年,祖父还从未放纵他单独在外面凌驾三天!
有一点老僧人说的对,老天确实要让他苦其心志……
他却觉得很烦。
领土的突厥人的攻势越来越猛烈,大有将城墙推倒的架势。一波一波士兵上到城楼上御敌,替换下来受伤的士兵,就在城门内临时搭建起来的帐篷里面疗伤。
消息传到京城的时候已经是十日后了,在突厥士兵不停地滋扰下,朝廷才意识到这次,跟突厥是真的开战了。
关城的雪化成水融进泥土里结成冰,马蹄踏在上面直打滑,突厥军队实验偷袭,一队人马悄悄从山间的天心桥绕过来,直奔甘州。
毫无预防的甘州瞬间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满朝哗然。
早朝,言诚书坐在龙椅上,听着下面的大臣们吵吵嚷嚷。
武将主张打回去,文官主张议和,将今年雪灾,关外的游牧民族缺衣少食,我们是大国,要有大国风范,帮他们一把,他们的人民吃饱了能生存下去,就不愿意打仗的看法换着花样重复陈述。
满朝文官的三寸不烂之舌将武官们干巴巴的热血压回去,说的急了,就搬出国库空虚,打仗劳民伤财,人们好不容易从岌岌可危之中过来,还没过几年好日子就又要打仗,与燕悯帝何异?
一句燕悯帝说到天子心坎里,言诚书大手一挥,制止了底下的讨论。身边的总管钟德高喊一声:“退朝——”
底下三呼万岁,等天子先离开大殿,才起身,几人相携着走出去。
外面有小太监候着,看见太子和二皇子,赶忙上前。
“太子殿下,二皇子殿下,皇上在御书房等两位殿下。”
太子言烨嘉和二皇子言易骁对视一眼,两人虽然一向明争暗斗、政见不合,但是面子上总是兄友弟恭。
“二弟先请吧。”
太子伸手谦让,二皇子哪里敢真的走在前面,于是也躬身让道:“年老先请。”
小太监敬重地候在一旁,等两人谦让完,相携着往御书房的偏向去,才默默地跟上。
御书房里,内阁首辅王璨,丞相谭泉,温公温忆寒,另有护国公李茂早已经到了。
见到两人,皆抱拳行礼。
“太子殿下,二皇子殿下。”
太子和二皇子向上座的言诚书行礼。几人又相互见了礼。
言诚书将关城急报从桌子上拿起来,叹了口气,说道:“几位都是朕的肱股之臣,朕就直说了。领土的问题从前朝延续至今,虽然我们已经放弃了对嘉峪关以西地带的统治,退守关内,不限制通商。可近几年来,突厥越发肆无忌惮,在领土烧杀抢掠。每年都要滋扰关城,如今,列位说说该怎么办吧。”
现在的局势,国库空虚,确实不适合打仗。可要是不打,突厥人都骑到脖子上了!
老虎再不发威,只会让对方越发肆无忌惮!
在座的只有护国公李茂一小我私家是武将,肚子里没有文臣们那么多花花肠子。他是当年陪着皇上一起打山河的元老,自然最有讲话权!
“皇上,臣的意思是打回去,我们又不是没有戎马,让那些突厥人见识见识我天朝的威武!恳请皇上允许老臣披甲上阵,打到那群蛮子畏惧,打到他们不敢再来掠夺!”
丞相谭泉却是忧心道:“可是咱们国库空虚,突厥人擅长游击,我们的人马开拔已往,对方只要潜藏起来,我们就耗不起。”
王璨也随着赞同:“确实如此,突厥人擅长骑射,从小路绕到内地,抢掠四周乡村以战养战。等我们派人去围剿的时候往山林里一钻,谁也找不到踪迹。找不到踪迹怎么围剿?”
言诚书看一眼太子,问道:“太子有什么看法?”
太子赶忙站出来,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说来说去,照旧我们的防御体系不完善,应该继续修葺长城,从基础上杜绝敌人入侵!”
“年老此言差矣,突厥入侵中原的基础原因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突厥人野心滔天,妄想入主中原,这才是基础问题!”
一项喜欢跟太子对着干的二皇子站出来说道,“父皇,若在平时,我们可以慢慢修葺长城,眼下突厥人已经打过来了,此时我们的当务之急是御敌!儿臣请战!”
二皇子说的也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