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师明月楼:
夜晚降临,天边一轮明月高悬,明月楼里早已华灯初上,徐徐喧哗热闹起来。
作为京师有名的风月场所,明月楼的女人因其艳冠京师,成为众多猎艳男子的首选之地。
明月楼一处房间里,张輗与张軏两兄弟相对而坐,两人身边自然是少不了娇艳的女人。
不远处的美艳歌姬正怀抱琵琶,弹奏着时下流行的乐曲,让整个房间添了几分纸醉金迷。
“枚员外,你今日约我们兄弟来明月楼,所为何事呀?”张輗看着坐在不远处的一年轻男子问道。
枚青,也就是那个汉王朱高煦的心腹,领命前来拉拢英国公的人。
他自入京以来,化身为一名外地经商的员外,打着要结识人脉,为以后在京师生长的幌子,先是行贿张輗与张軏两人贵寓的管家。
因为脱手大方,被管家引荐给了张輗与张軏。
枚青这人也是个会来事的,身段放得低,在张輗与张軏两人面前,溜须拍马,哄得两人十分舒心。
虽然主要照旧枚青肯花钱,这些时日以来,给张輗与张軏两人介绍了不少扬州瘦马,又送上了许多的孝敬银子,将张輗与张軏伺候得那叫一个酸爽。
枚青看着眼前的张輗与张軏那副痴迷享乐的模样,不由心中嗤笑一声“没想到这两货,如此不堪,自己还没使出什么手段就让他们上钩了。”
张輗问完后,见枚青没有立刻开口,以为对方胆小,不敢在他面前提要求,遂放缓语气,笑道:
“有事,你尽管说,只要能帮到你,我们兄弟来不会推辞,究竟你这人十分懂事,对我们也是用心的,这些我们兄弟俩心中有数。”
“二哥所言极是。”张軏听了此言,将手从身边女子胸前移开,笑道“你尽管说。”
“前些时候南边交趾那边不是打仗了吗?”枚青讪笑一声“这战争发动起来需要采购的工具可多了。”
“两位是知道的,我在南边有些生意,此次进京是想找点军中的关系,想趁着这个时机,发一笔横财。”枚青徐徐说道。
“这你就找对人了。”张輗自得道“我年老是英国公,我家在军中照旧有些势力的,你这事不难,我帮了。”
“那敢情好。”枚青连忙笑道。
随即其人收敛笑意,故作迟疑问道“人人都知道英国公曾三征交趾,对南边熟悉的很,为何此次出征没有让英国公为帅呢?”
张輗听了神色一窒,因为他也十分好奇这点,而且还找时机问过他年老。
可是他年老往常一向是看不起他的,认为他与三弟张軏没本事,有什么大事是从来不与他们商量的,只把他们兄弟俩当闲散富朱紫养着。
张輗每每想到此处便心中气愤难平,凭什么英国公这一脉的尊荣都让他年老占尽了,要不是当年他爹张玉,为救永乐天子战死,他年老厥后哪能让永乐天子高看几眼。
可他爹不止一个儿子呀!
他年老发达了,为何就不想想提拔一下自己的两兄弟,这一直让张輗铭心镂骨。
张輗想到此处,过了片刻才平复心绪,他虽然不能在枚青面前说什么自己不知道之类的话,否则太掉价了。
所以张輗神秘一笑,一副智珠在握的样子低声道“我年老自有他的计划,但是此事重大,我欠好明言呀!”
“是我唐突了。”枚青连忙致歉道“此等大事,简直不是我能知晓的。”
张輗见对方态度敬重不由满意的颔首。
“只是,我听说此次南征十分容易呀!去了便能混个军功,为何英国公没有帮帮两位呢?”枚青蛊惑道。
张輗听了此言,脸色不由沉了下来,因为他也曾在他年老面前自荐过,可惜他年老差异意,说他不是这块料。
“都是借口,就是为了打压我,不让我出头。”张輗在心中恨恨想到。
“你到底有何目的?”一旁的张軏一直旁听张輗与枚青谈话,总感受这枚青不简朴,似乎有意在离间他们兄弟与英国公。
张輗听了心中也蓦地一惊,狐疑的盯着眼前的枚青。
枚青听了先是神情一变,随即快速平静下来,然后其人拍了拍手,让房内的女子都出去了。
“既然话说道这个份上了,我也不遮掩了,我是有目的。”枚青收敛谄媚之态肃然问道“可我说得有错吗?”
“英国公若真的看中两位,为何两位如今依旧挂着闲职,不得重用。”枚青说道。
张軏与张輗听了不由默然,虽然这话听起来有挑拨离间之嫌,但是也说到他们俩心坎里了。
“说说吧!你到底是谁的人?”张輗缄默沉静良久后,问道。
“实不相瞒,我是汉王的亲信。”枚青徐徐说道“汉王向来知道两位才气特殊,可惜不得重用。”
“汉王说了,若是两位能弃暗投明,为他所用,日后封侯拜相不在话下。”枚青故作老实道。
“你是汉王的人?”张軏与张輗(bi惊讶作声,因为他们近日也听到一些蜚语,都说汉王将反。
如今在这个特殊的时期,汉王亲信偷偷入京,来拉拢他们俩,这如何不让他们心惊。
“汉王当天子欠好吗?”枚青丝绝不在意张軏与张輗的反映,依旧继续说道“汉王日后登位为帝,两位还怕没前程吗?”
“可若依旧是当今天子在位,两位依旧不会获得重用,这一生都要活在你们年老英国公的阴影下。”枚青循循善诱道:你们果真愿意这样窝囊的过一辈子。”
张軏与张輗听了一时心动,相互对视一眼,张軏迟疑问道“汉王真的有掌握吗?”
“两位莫忘了,如今各地的卫所皆有当年靖难之人,不怕告诉你们,山东,山西,北直隶都有人投靠了汉王。”枚青信誓旦旦说道。
“而且对于京师的武勋,汉王也有谋划,两位不会以为汉王只派了我一人入京吧?”枚青继续说道。
“可是,陛下已经登位,占着大义名分,汉王果真能成事吗?”张軏有些被说动,但照旧迟疑问道。
“当年靖难之时,建文帝就没有大义名分吗?”枚青嗤笑道“叔叔取代侄儿,永乐天子已经证明了此事可行,而汉王又像极了永乐天子,难道这不是上天的本意吗?”
张軏与张輗听了心中一振,呼吸不由加速了几分,两人一咬牙问道“你就直说,需要我们做什么?”
“我一会扮作两位的随从,前往英国公府,请两位相助我,一起说服英国公投靠汉王。”枚青说道。
张軏与张輗又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各自颔首允许了下来。
枚青见状不由志自得满的笑了笑,此事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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