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正是牛华黍牛将军。
如兴奋平所说,长了一双小眼睛。
本人也是相貌平平,除了眼睛小这个比力明显的特点以外,满身上下就再没有什么值得称道的地方。
七尺高,不肥不瘦,就是个随处可见的普通人。
适才兴奋平的损话,牛华黍可是全听见了,脸上却没有一丝恼怒的心情,只是笑道:“起来吧,与北渡国决战之日快要,正是用人的时候,就不跟你们盘算这些有的没的了。”
兴奋平原本还哭丧着的脸,立刻破涕为笑,连磕几个响头:“谢谢将军,谢谢将军。”
“说说,那个羽士是怎么回事。”牛华黍已经从马崇丘那边听说了,可能有五岳道庭的修士来搅浑水,没想到那羽士这么胆大,都来他营里逛完一圈了。
兴奋平赶忙将自己在土家村的遭遇,另有一路上的所见所闻,简朴叙述了一遍。
由于这几天那羽士问了太多关于北秦的风土人情,他嘴上又没把门,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所以这时候只能避重就轻,把自个儿不小心泄漏情报的事情乱来已往。
牛华黍听完,马上凑近几步,仔细检察兴奋平脸上的伤势。
居然真的是雷法,可惜留了手,否则站在他面前的兴奋平,应该已是一具无头焦尸了。
“那羽士去了哪里?”牛华黍问道。
兴奋平摇摇头:“不知道啊,原来想着等入了夜,羽士放松警惕,小的再找人来捉他,谁知道被他给跑了。”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牛华黍随口骂了一声,知道指望不上这些窝囊手下,懒得再跟他们扯闲篇,立刻转身离开了。
横竖那羽士已经跟北秦结下了梁子,不愁他不会再找上门。
……
好几天已往。
又是一夜无眠,眼看即将破晓。
游泽和杨余闲一直在四周蹲守,可马崇丘的营地完全没有新的消息。
虽然修行中人不需要睡觉,但紧盯着远处却十分泯灭精神。
无事发生也很是消耗耐心。
杨余闲抬头看了一眼天色,这些日子他昏昼不分,都搞不清这是朝霞满天照旧落日余晖,终于感受到累了,不由得长叹一口气道:“唉,不平老不行啊,我去旁边歇息片刻。”
有游泽这个身强力壮的年轻人在身边,他自然可以放下心来跑去偷懒。
游泽也体谅杨余闲这个老人家,点颔首。
一天一天已往,游泽没忘记每日默念《天地玄宗》,随着念的次数越来越多,这一段增长修为的口诀徐徐有了成效。
之前只有一点点提升的感受,一遍下来至多增长个几天修为,而最近,明显有了更大的进步,估摸着念一遍就能增长好几年的修为。
加上原本那七十年的修为,凑起来眼看就快要一百年了。
一百年或许是个槛,纵然游泽未曾系统学过如何修行,现在却能清楚洞察自身变化。
修为这个工具看不见也摸不着,说起来就跟“经验”很像,不是打怪升级获得的那个经验,而是似乎亲身经历过真正的修行一般。
别人修行哪有游泽这么简朴,念一段口诀就轻松变强,再天才的修士也不行能无中生有,不行能没有瓶颈。
现在游泽恨不得一天天快点已往,再多增长个几百年修为。
正当游泽脑中思绪乱飘的时候,天边有一道耀眼金光徐徐升起,起初以为是太阳出来了,眨眼的功夫,却发现那道金光已经来到他的头顶。
赶忙抬头望去,原来是个衣袂飘飘的僧人在御风航行。
这个僧人竟然照旧游泽的老熟人,那位北渡国曾经的王爷,慧迟。
只见慧迟飞到北秦兵营上空以后,以很是浑朴的声音喊道:“北秦的马将军可在营里,出来与贫僧见一面,如何?”
“如何”二字一落下,游泽脚下的大地突然随之轻轻一晃,还惊走林中无数飞鸟,吓得刚小憩了一会儿的杨余闲马上睁开眼睛。
“这是地龙翻身?”杨余闲环视四周,正犹豫要不要赶忙飞离地面。
游泽抚慰道:“别担忧,是北渡国那边来人了。”
一听到有新情况,杨余闲马上精神了许多,连忙循着游泽的视线望去。望去。
同一时刻,北秦兵营里的马崇丘有了回应,声音不响,却不卑不亢:“僧人,请下来一叙。”
等慧迟降落到地面,马崇丘也孤身一人出了大营。
马崇丘一见到慧迟,立即自报家门:“北秦六军,马崇丘。”
“北渡国,慧迟。”
马崇丘其实早已收集过情报,知道慧迟就是那个挡下万箭摧城的高人,这下总算见到真人。
只不外是个大嗓门的老僧人而已。
他有意挖苦道:“听说北渡国只尊儒术,一直不待见佛道两家,怎么,这是亡国在即,胡乱找了个大腿就抱上了?”
慧迟懒得闲扯,开门见山道:“三日之内,请马将军退回北秦,否则别怪贫僧动粗。”
哪有人一上门就大放厥词的,也不先亮一手绝活看看,马崇丘笑道:“动粗?老僧人想动什么粗?”
慧迟淡淡道:“很简朴,将军或许是骑马来的北渡国,回北秦的时候,或许要躺在木板车上被人拉回去了。”
马崇丘笑意愈浓,轻轻一拍腰间的佩刀,道:“老僧人好大的口气,想要我死,可曾问过我手上的刀,可曾问过我军中的将士?”
慧迟虽然知道简朴的威胁不行能奏效,于是也笑了笑,随手一挥。
马崇丘本就在警惕慧迟的行动,看老僧人随手一挥,只感受到有一阵清风掠面。
诈唬人呢?
突然,他身后的营地里传来一连串轰然巨响。
马崇丘立刻转身,这是……只见大营崩毁,已成一片废墟。
明明有如此恐怖的威力,居然就那么轻描淡写地一挥袖子。
营中甚至连一声惨叫都没来得及响起。
即便马崇丘的手下有能躲避刀剑的运气,但遇见如此大规模无差异的突然袭击,绝对不行能单靠运气躲过。
这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北秦毁了北渡国京城,慧迟便过来毁掉北秦的营寨。
眼下还只是毁掉一个随时可以重建的小营寨,如果更进一步,以这个老僧人的实力,恐怕可以一小我私家闯到北秦帝都。
“老僧人,我允许你,三天之后,我一定退回到北秦境内。”
识时务者为俊杰,马崇丘折了一个营的手下,自然得快点认怂,否则自己的小命都难保。
多亏了老僧人有给三天的时间,完全能等到另外几位将军抵达,到时候北渡国已归入北秦国界,他也不算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