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气啊。
俗话说物极必反，时来运转。
游泽想起剑仙门修仙和马崇丘部下的厮杀，明明应该必中的飞剑，却总是偏差几分。
那些北秦兵卒又未曾修行。
难不成马崇丘就是靠着输光钱财换来其他方面的好运？
这样的话，除非拥有更好的运气，否则还真收拾不了马崇丘。
兴奋平他们讲完将军轶事，见游泽在低头沉思，不敢作声打扰，只能默默地守在一旁。
游泽已经了解到不少北秦的情报，一气呵成，再问问这几小我私家，那些马脸妖怪是怎么回事。
“什么马脸妖怪，道长真会开玩笑，咱们北秦最痛恨妖怪了，当年的高祖武天子，可是一口气将境内所有的精怪和妖物赶去极北蛮荒之地，还修筑长城，彻底阻断了一切祸殃归来的可能。”
游泽皱了皱眉头，这样啊……那么马脸妖怪从何而来？
兴奋平是实话实话，但是看游泽似乎很不满意，心想横竖脏水泼在马将军身上，他也没什么损失，于是又增补了一句：“虽说如今北秦境内见不着一头妖魔鬼魅，但其实另有一些黑市商人会越过长城，从蛮荒之地偷偷带一些妖怪回来，有的卖给大户人家当宠物，有的送去偏僻小国当苦力，听说这一门生意很是赚钱，那些马脸妖怪说禁绝就是马将军买来的。”
马脸妖怪怎么看怎么不像寻常妖怪，算了，从这些小兵嘴里或许已经套不出几多有用的情报了。
游泽点颔首道：“好了，谢谢诸位陪我在这里闲聊，看时候不早了……”
兴奋平听到这里，以为终于能挣脱羽士的魔爪了，差点就要拱拱手，嘴上说一声后会有期，心里念一句再也不见。
“看时候不早了，你们应该也急着赶去前线吧，恰好顺路，带上我一起走吧。”
兴奋平刚翘起的嘴角马上下垂，哭丧着脸道：“道长，北渡国那边兵荒马乱，您这样的万金之躯去哪里干嘛啊？”
游泽笑道：“之前没跟你们讲吗，我要去找马崇丘报仇。”
报仇？
什么深仇大恨，值得他孤身犯险。
兴奋平正要拒绝，突然想起来，羽士和马将军的梁子该不会就是因为他才结下的吧？
完蛋，万一被羽士知道了，他也躲不外去。
欠好乱来啊，绞尽脑汁都找不到像样的借口。
爽性带上羽士一起走，等到了地方，有牛将军撑腰，有更多兄弟资助，不怕羽士再耍横，还可以看羽士和马将军狗咬狗两败俱伤。
兴奋平想到这里，稍稍酝酿了一下情绪，装出一副没精打彩的样子，道：“要是让牛将军知道我们带一个陌生人回营，这通敌叛国的罪名可跑不了。”
游泽似乎没听见他们的诉苦，微微一笑道：“带我一起走是通敌叛国，不带我一起走也没生路，随便你们吧。”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兴奋平也没得选择，无奈道：“那么照旧请道长与我们同行。”
这就允许了，游泽另有点不放心，随口威胁道：“要是到了你们的土地上，你们反手把我出卖给马将军，到时候我纵然是死，也能拉你们几个当垫背。”
兴奋平可不敢不妥真，赶忙颔首道：“小的哪里敢出卖道长，横竖马将军与牛将军一直差池付，我们还希望道长能干掉马将军，给咱们牛将军好好出口气。”
还会借刀杀人了。
游泽懒得盘算兴奋平肚子里的小算盘，也不计划再闲聊下去，站起来拍拍屁股，伸了个懒腰，敦促道：“我们赶忙动身吧。”
……
就在夜幕即将降临的时候，杨余闲终于找到绣着“马”字的旗帜。
有了前车之鉴，他不敢靠得太近，只能站在四周山头遥望马崇丘的队伍。
看马崇丘一行马不停蹄地往北渡国赶，看来前方胶着的战事确实有了新的进展。
既然如此，等抵达战场再通知游道长过来汇合好了。
现在他只需紧跟在马崇丘的队伍后面就行。
同一时刻，马崇丘身边的护卫也第一时间发现了有修士窥探，立即上前通报。
“将军，似乎有尾巴随着咱们。”
马崇丘一路颠簸一路睡，刚醒不久，一身疲惫，马脸也拉得老长，听到护卫通报，只是摆摆手：“愿意跟在咱屁股后头吃灰，就随他去吧。对了，龙老大那边有回信吗？”
“龙将军已经动身，最快也要十天才气赶到，而燕将军早已不在帝都，应该是另有谋划。”
“空仰城那厮有消息吗？”马崇丘又问。
“暂时没有，空仰城撤离前线以后完全不见踪影，咱们捉出来的北渡国暗桩和谍子也很久都没有收到新的指示了。”
“空仰城到底在打什么算盘，难道随着年纪增长，人一下子变怂了，不敢再跟我们六人正面交锋？”
马崇丘若有所思，接着说道：“北渡国京城出了那么大的篓子，空仰城肯定知道自己的暗桩早就袒露了，不用再留着那些人浪费干粮了，砍掉脑袋用礼盒包好，帮我送还给空仰城。”
“是，可找不到空仰城在哪里，人头该送去哪里？”
马崇丘笑道：“咱们时隔多年，总算又兵临城下了，人头就挂去北渡国京城门口，给还守在废墟里面的人看看，与北秦作对是什么下场。”
……
三天之后，游泽随着兴奋平他们几个抵达牛将军营中。
距离北渡国只一步之遥。
牛将军扎营的地方照旧青山绿水，有蓝天白云，稍稍再走已往一点，北渡国那边却是黄沙漫天，一片荒芜。
老地方老样子，可能还会碰见老熟人。
兴奋平他们一到自家土地，便马上嘱托道：“道长，咱们就在外围待着，千万别去最里面，万一不小心撞见了牛将军身旁的亲卫，怕是会起冲突。”
游泽也不想招惹麻烦，点了颔首。
虽然外围营寨里的兵卒看起来相当散漫，好些人不穿盔甲不带武器，就光着膀子四处游荡，好些人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用大嗓门闲扯着家常。
最离谱的是，兴奋平带着游泽这个陌生人大摇大摆地进了营，却无一人发现异常，有人擦肩而过，也只是颔首打个招呼，绝不问东问西。
兴奋平没说错，完全就是一窝子熊兵。
但是究竟没有见过牛将军真身，在摸不清楚其实力的情况下，欠好太过招摇。
或许牛将军只是治军不严，本人照旧有些道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