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胡亥在紫宫里呆着实在是无聊,决定学一手逼王康熙,微服私访,体验民间痛苦。
最好能碰见几个不长眼的贪官污吏,胡亥撞见后一波扮猪吃虎,最后惩治贪官,好好过一把逼瘾。
胡亥换了身衣服,跟谁都没说,带着跑腿的小杏和打手魏忠贤,准备出门。
小杏也是鼓着小脸不开心,小丫头实在不理解令郎的心态。
万一撞见刺客可咋办呐?
胡亥只能耐下心哄小孩,陈明微服私访的利益。
咸阳治安那么好,有魏公公在,宁静得很。
若不是怕小杏跑去后宫众妃子那儿密告,王鱼来劝就欠好出门了,胡亥哄都懒得哄。
出了咸阳宫,夕阳还未完全落下,整座城池一片热闹。
街道上隐隐燃烧着火光,仔细一看,正是胡亥随着造纸术顺手发现的“灯笼”。
象征着“祥瑞”的灯笼,价钱颇为不菲,咸阳已经有不少贵族连连剁手。
胡亥很开心。
他现在啥也不想,就想搞钱。
国库不够富足,怎能有锤奇观的资本?
胡亥大摇大摆地走在前面,小杏一脸紧张,小跑着跟在身后。
魏公公则是不知隐藏在哪个角落,黑暗掩护天子。
“陛下陛下,这街上,可都是你的发现的灯笼呢......”
小杏也很久没出宫了,短暂的紧张事后,徐徐被热闹的咸阳城熏染,小脸上写着兴奋与满足。
“陛下,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呀?”小杏笑了笑,“陛下,小杏可以问你一个问题么?”
“呃.....”
胡亥有些无奈。
也不知这丫头是不是数学欠好,你这是一个问题么?明明是两个啊。
“问吧。”
“小杏觉得呀,陛下真是个与众差异的天子。和此外天子都纷歧样呢!”
“你又见过几个天子?除了老爹和我,哪有第三个天子?”
胡亥吹着风,放松而惬意。
“陛下不仅和先帝纷歧样,和古时候那些君主都不太一样呢!”
“哪里纷歧样了?”
小杏从小入宫,服侍胡亥,从未经历过外面的世界。
她现在一本正经的样子,胡亥有些可笑,忍不住逗一逗小丫头。
“唔.....小杏也说欠好,就是感受陛下很特别。对了,陛下你为什么很少上朝呀?”
“先帝都是经常上朝的,那些公卿博士们都是有本事的人,陛下上朝听一听他们的建议也好呀。”
小杏眨了眨眼睛道。
胡亥登位以来,上朝的次数一只手都数的过来。
引来朝中忠臣们的强烈不满!
有老秦这个劳模做对比,胡亥这天子当的,那叫一个不称职。
这话,也就小杏敢问了。
胡亥也不介意,就当闲聊解闷。
“上朝啊,挺没意思的。我做了那么多错事,朝上那些公卿们都憋着劲儿,准备开喷呢。不想被他们烦,索性躲一躲咯。”
“陛下已经君临天下,有种种好吃的、好喝的好玩儿的,另有什么烦恼呢?”
“哈哈,烦的事有许多啊。楚地现在乱民起势,我的重心还放在修皇陵、修直道,忠臣们虽然看不顺眼啦。”
小杏抿嘴低头,缄默沉静不语。
“你也觉得修皇陵、直道不靠谱么?”
“呀......”小杏眨着眼睛,“小杏不懂这些的......”
“呵.....”
胡亥耸了耸肩,“考你一个问题,为何天子要自称‘朕’?”
小杏抬头,有些疑惑,“这不是先帝和诸多博士商议后,定下的么?”
“朕就是征兆的意思。征兆这种工具,不是所有人都能见到的。”
“就好比美丽的珠宝,因为稀少所以才显得珍贵。若是人人拥有,那就不神秘了。”
胡亥一本正经睁眼说瞎话。
“所以啊,我才深居简出,没有让公卿大臣们频频觐见。臣子们越想见我越见不着,他们就很难受,我这个天子,才会越发神秘。”
胡亥直接将忠臣赵高的台词搬出来鬼扯,唬的小杏一愣一愣的。
“最好,只在祭祖告庙的时候见一见他们。这样重复拉扯,天子的威严就愈发的刻在臣子们的心中了。”
小杏晕了。
每次跟令郎说话,都市被绕的找不着北。
一种不明觉厉的样子。
“哦......”小杏的眼神已经变得敬佩与仰慕,抬了抬头,“哎?陛下刚刚没有自称朕呀......”
“这里没外人,也不是随时都要朕朕朕的嘛。”
胡亥笑了起来:“所以啊,小杏你现在应该懂了吧?以后那些劝我上朝,特别是强烈阻挡修建奇观的大臣们,都是奸臣!”
“嗯!”小杏揉了揉脸,重重颔首。
北地,去往匈奴的慢慢长路,赵高猛地打了好几个喷嚏。
他紧了紧衣服,撇着嘴,北地的风,真大啊。
......
小杏跟在胡亥身后,满眼都是令郎的背影,呆呆地想着刚刚胡亥说的“大原理”。
令郎说的原理,小杏虽然不懂,也要努力将其记下,说不定以后就想明白了。
“带钱了吗?”
胡亥的声音突然响起,打断了小杏的思路。
小杏摸了摸沉甸甸的布袋,用力点了颔首。
“多带点,一会儿去大浴场,挑几瓶喜欢的香水。”
小杏心里美滋滋的,眼睛眨了眨,小声道:“嘻,可是......陛下上次送给我的还没用完呐。”
“香水这玩意儿,用不完的。”
胡亥笑着,“恰好大浴场出了几款新品,你一定会喜欢的。”
“谢谢令郎.....”
这时,魏崇贤牵着马车,从阴影中走出。
“陛下,车已经备好了,钱都在车上。”
胡亥跳上了车,冲小杏招了招手。
“愣着干嘛?上来呗!”
小杏愣了愣,有些犹豫,“不合规则的,小杏照旧在车外随着吧。”
“我现在是微服私访,微服私访懂不?你不上来,小心袒露我天子的身份,招来刺客!”
胡亥脸色一板,吓唬道。
“东巡的时候,又不是没一起坐过。”
小杏宛如一只受惊的兔子,飞快蹦上了车。
她欢快奋兴地坐在最外侧,离胡亥远远的。生怕离得近了,坏了更多的规则。
小丫头,终究只是记着了令郎的好。
此外,都没什么印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