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7 真相太过残酷

　　“虽然是……”

　　阿茹娜下意识地开口，说到一半又停下来。

　　死一个王子，草原上另有两位王子，这对大楚来说并没有任何区别。

　　如果大楚真想针对王子，也应该除掉宗子布日德才对。

　　可汗曾不止一次体现过对牧仁的喜爱，甚至同他的父亲商量想要将牧仁立为王位继续人，其时他的父亲并不支持，认为这不切合宗子继续王位的规则，只怕会引起国内动荡。

　　事隔不到三天，牧仁遇袭重创，可汗也就取消了这个念头。

　　所有人都以为这是大楚人的企图，她也这么想，恨不得将沈芳洲碎尸万断。

　　这次是她主动请缨来大楚，就是想要替牧仁报仇。

　　父亲频频提醒她，不要激动，还说事情没有这么简朴，她因为伤心太过始终不愿往心里听，一意孤行随使者团来到大楚。

　　现在想想，牧仁受伤最直接的受益者，不就是被他威胁到王位的布日德吗？

　　“我不信！”阿茹娜抿抿薄唇，“你休想骗我。”

　　真相太过残酷，她不愿意去想，更不愿意认可。

　　否则，她做的这一切又算什么？

　　杜若静静地等了她一会儿，一直到对方重新平静下来，她才再次开口：“如果你死在这里，将永远没有时机再回月知，再没有时机看到你的父亲，更没有时机见到你最心爱的男人，你真的宁愿宁可吗？”

　　阿茹娜嗤之以鼻。

　　从她决定前来那天起，就已经下了必死的决心。

　　“我知道你不怕死，但是你有没有想过，等可汗和你父亲去世之后，谁还会照顾你的牧仁？”

　　“哼！”阿茹娜冷哼，“你放心好了，二王子允许过我，会好好照顾阿仁的。”

　　“哈……”杜若低笑，“阿茹娜，你好蠢。你好好想想，牧仁失事那天，都有谁知道他的行程？”

　　阿茹娜一怔。

　　那晚，牧仁是悄悄去和她约会。

　　其时大王子布日德远赴高力国谈两国相助之事，并不在国中。

　　她和牧仁的事情，只有一向对她和善的二王子阿日善知道，每次他是他帮着她和牧仁遮掩。

　　难道……

　　眼前闪过阿日善那张如兄长一般友善的笑脸，阿茹娜如被雷击。

　　如果真的是他，那她将牧仁交给阿日善，岂不是送羊入虎口？

　　悲从中来，她只觉胸口一阵翻腾，一股酸水就从身体内返出来。

　　阿茹娜干呕两下，努力压下那种想吐的感受。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是在骗我，你不行能知道这些细节的。除非……”阿茹娜冷冷地抬起脸，“这些都是你们大楚国的部署。”

　　“我之所以知道这些，是因为鹰神不想看着你们月知国扑灭。”杜若将手指轻轻放上女孩子被绑着的细腕，人就弯下身来凑到阿茹娜耳边，“这些都是鹰神告诉我的，所以我知道你们月知国的所有事，包罗……那个月圆之夜发生的一切。”

　　阿茹娜的脸红了：“你……你乱说什么！”

　　那是她和牧仁的秘密，没有第三小我私家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