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中心的法庭之上,联盟各国领袖指定的执行法官正在宣读:
“世界最大毒枭....,判死刑,立即执行”
“世界最大战犯....,判死刑,立即执行”
“世界最大黑势力...,判死刑,立即执行”
“......”
“......”
“......”
足足宣读了好几个时辰;
宣判的邪恶势力领头者上万人;其中组织成员共计数百万恶人皆在今天被执行了死刑。
黑暗已往,黎明即未来临。
这一切,始作俑者即是那个男人。
虽然他或鄙俚、或阴险、或歪理、或邪恶、或极端;但,他的一切作为皆为好人得利。
这一场经过数代人经营,长达数百年的结构;总算在他的手中完美落幕。
长舒一口气,他躲在一个无人知晓的角落,吐出一口绚烂的烟圈。
遥想已往,从进入组织,精心计划每一个结构,时刻提心吊胆的过着每一天。终于,他完成了任务,结束了这一切。
今夜,他只想找他心心念了无数年的女神喝上一次酒,表表自己苦恋多年的相思,做回一个普通人。
以往,为了宁静,他不敢谈恋爱,不敢交朋友,甚至一直即是消失于这个世间。
这都是为了大局,而不连累身边的人。
像鬼一样活过了整个青春,他终于可以重见天日。
HB市,最文艺的KTV,她如约而来,他满脸希冀。
墙面充满文艺诗句的歌房内,他撕心的喊唱着《人在旅途》:
从来不怨命运之错
不怕旅途多坎坷
向着那梦想的地方去
错了我也不悔悟
人生原来苦恼已多
在多一次又如何
若没有痛苦划分时刻
........
我不怕旅途孑立寥寂
只要你也想念我
多年的隐忍,多年的苦楚…无人知;一朝发作,他醉了、哭了。
她满含柔情、温暖的拥抱了他,一切都似乎美好。
直到…模糊间;
一把酷寒的匕首轻柔的从他的脖脉间划过,宛若清风抚过。
酒意散去,他惊恐的看着劈面那个依旧温柔的她。
捂住脖间喷涌的血花,他准备利用自己苦修多年的秘术来防止自己生命的流逝。
“别挣扎了,”
她那满是柔情的眸间滑下两道清冷的泪水,带着哭腔的声音述说道:“从一开始,你所在的组织,所谓的大局就是个阴谋;你以为抹杀那些为祸的恶首,这个世间就会太平吗?”
“你这么智慧,难道不明白他们的背后都是谁吗?难道你不明白最恶的是什么吗?难道你不明白你身边所有人都是局中人吗?”
魂牵梦绕的女神说着这些无情的话,他的眼角第一次流出了男儿泪,放弃了挣扎。
耳边依旧响着脖间血花的“呲呲”声,他照旧努力的说出了最后三个字:“......”
因为声带完全被切断的原因,他的声音出来也只是破箱“……””音。
但,她一定听懂了,她肯定懂了!
否则,她为什么哭的如此伤心、如此绝望?
一切,不外梦一场。
他笑了,身躯躺在自己流出的血泊中,浅笑而终。
“如果死去,我应该会到天堂吧!”
牺牲了自己的全部,就为玉成世间的太平,他理所虽然的这样想着。
一代英雄,就此落幕。
似乎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有一条河、一座桥,河滨开满了传说中的彼岸花,桥头站着一个老太婆。
这个面容可怖的老太婆,还给了自己一碗汤?在后面,思绪越来越不连贯,只记得:“为善者...不应该如此...给个时机”等等话句。
“好累”
这个梦好长,好累;他努力张开嘴鼻,企图呼吸些新鲜空气,来张开似乎很久没有运动过的身体。
“???”
还闭着眼睛的他,心中震惊:“这空气怎么回事?怎么有这么重的血腥味?“
哪怕经历过无数战役、伏杀,他也从未曾闻到过如此浓厚的血腥。
拼命的睁开眼皮,他努力的向着周边望去。
瞳孔猛的一缩,一口凉气倒吸:“我艹,不是吧?做了一辈子的好事,这是下地狱了?”
视线所及;
残阳如血、尸骸成山、肉发成泥,周边除了无尽的尸体全是尸体。
刚在人生最自得、最放松时被心爱之人所杀,确是最失意的他不禁悲从心来。
都言:“男儿有泪不轻弹。”
这一刻,他彻底高声痛哭。
“哇哇哇”
婴儿哭声?在这一片死寂之地突兀响起,惊起无数正在啃食尸体的黑红秃鹫。
正哭到开心、情绪被释放的时候,声音静止。
他不行思议又满心恐惧,看着眼前突然探出的一颗“黄鼠狼”?模样的大脑袋。
这个身躯如人类巨细的黄鼠狼,探出那双可怕的鼠爪抱起了尸骸中的自己。
他反映过来,哭的更是伤心,心中更苦。
传说腐美的黑白无常哪?
另有帅气无边的钟馗哪?
另有那个严肃的阎王爷?为什么要派…要派一只黄大仙来审判我啊!”
“哇哇哇”
“哇哇哇”
“哇哇哇”
声声不停的哭泣声中,抱着他的“黄鼠狼”开口了:
“吱吱..吱吱”,
“吱吱....吱吱吱”;
“????”
他停止了哭泣,莫名其妙的看着眼前的大黄鼠狼头,心中更是悲凉:“完了!语言还不通,这下连申冤的时机都没了。”。
再次,撕心裂肺的哭了起来。
黄大仙眉头一紧“吱吱”声更是勤快。
只是,它说的越快,他哭的越厉害。
无奈,黄大仙只好双爪摇晃起手中的“娃娃”?
有节奏的“吱吱”声,似乎有类似摇篮曲的魔力。
怀中赤身裸体的“娃娃”总算停止了哭泣,紧闭的双眼还挂着豆大的泪珠。
黄大仙咧嘴一笑,小心翼翼的抹去他脸上的泪渍,轻轻拨开皱着的双眉,拿出一件白莲佛袍,包裹住娃娃,系好,背在身后。
冷风如刀、残阳如血染红了半边天、整片海;
身背幼儿的黄鼠狼踏上尸骸海岸边的一艘木舟上,摇晃起双桨、泛起涟漪,向着无边海域上的一处山岛浮影划去。
不知境、不知界的神秘空间内,传来了不知名人的呢喃细语,声音也分不出男女。
“痴人儿,你已轮回了几百世,何时才气修成证果,与我相见啊!”
“哎.....”
随着一声叹息,神秘的存在闭上了双眼,开始推动一个不知物的轮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