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武康伯派人来说有要是相求。”
“那就让他们进来吧!”
一位正逗弄着笼中小鸟的慈眉善目的七旬老者老者回到。
下人在前面带路,卢忠二人低着头在后面紧随着,他们之前来过几回,权门贵府规则多,府里又多的是女眷,如果冲撞了朱紫死几回都不够。
“参见国公爷!世子!”
老者端坐于堂前,另一位三旬左右的中年人坐在下侧右方,二人跪在地上施了一礼说到。
“嗯!说吧!卢小子什么事?”
老者笑道,语气温和却又带着淡淡的疏远,似乎对所有事情都是不感兴趣。
“禀国公爷!这是我家老爷的亲笔书信,该说的一切都在上面了!求国公爷为我武康伯府主持公正啊!”
卢忠一脸悲愤的从怀里拿出一封密封完好的信件递了已往。
老者接过拆开读了起来,信的内容应该并不多,很快就读完了,老者将信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沉吟片刻,老者摸了一把雪白的髯毛叹了一口气,道:
“你回去吧!这件事情老夫帮不上什么忙!”
卢忠有些难以置信,焦急道:
“国公爷,您不能这样啊!我家伯府每年的孝敬可不少啊!”
“嗯!”
如泰山压顶般的威势让两人直喘不外气来,这股锋芒又如同蓄势待发的猛虎想要择人而食,令人胆怯心惊,或许此时的老者才是那位真正的魏国公,那位从尸山血海一路走来的靖难第一元勋。
“你们算什么工具,出去!”中年人道。
“是是,国公爷恕罪!”
卢忠两人慌忙了离开国公府。
“立儿!武康伯对咱家一向敬重,又是陛下潜邸身世,很受恩宠,今日帮了他可谓是又结个天大个膏泽,但你可知为父却为何拒绝?”魏国公问到。
听到来自父亲的考问,中年人脸上立即变得凝重起来。
“父亲,此事是否牵扯到五军都督府改制和靖宁侯一事。”
“嗯!没错!”
魏国公对自己未来接班人的回复照旧满意的,既然猜到了这一层那即便就是自己去了魏国公府也可保无忧了。
几个月前,监察御史郭淮弹劾靖宁侯三条大罪,一为贪赃枉法,二为滥杀无辜,三为私议朝政,诽谤陛下。
条条都是人证物证俱在,但这些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一切都要看陛下的意思,但以陛下对勋贵们的重视,人们都以为这注定是一件雷声大雨点事情,靖宁侯最多被申饬罚俸一番,结果却令人大吃一惊,靖宁侯竟被直接赐死,爵位由其子继续。
靖宁侯一案,陛下以郭淮为主审,牵扯巨细官员十余名,犯官尽皆腰斩于市,郭淮也因此直接被任命为右副都御使,一飞冲天。
但显然这件事情是对方准备已久的,而且肯定有大佬支持,甚至是那位擎天之柱,否则想他郭淮一个小小的六品监察御史哪来这么大能量。
另外就是五军都督府的改制,原本凭据祖训都督府五军都督都由几个国公轮流担任,而且都督府具有调兵,武将升迁之职权,可现在最高的职位中军多数督一职却改为由陛下直接指派,人选也不在只限于勋贵,武将升迁的权力也被剔除交给了兵部,这惹起了勋贵的不满,但碍于陛下的威严只能敢怒不敢言。
这一切也标志了陛下对勋贵的态度已经不如昔日了。
“哎!艰屯之际,这段时间府里所以人都要谨小慎微,不能惹是生非了。”魏国公看了一眼世子淡淡道。
显然魏国公对府里的龌龊一直都是心知肚明的,只是不愿多费精力而已。
“是,父亲,孩儿醒的!”
“呸!什么玩意,昔日也不外是奴才身世而已,哪回拿孝敬的时候也没见推三阻四!”
一处无人的小巷,卢义愤愤不平道。
“小声点!找死啊!”
卢忠狠狠踢了一下卢义的屁股,然后紧张的看了看周围,还好没人。
“嘿嘿!哥,我这不是气不外嘛!那接下来咱们怎么办啊?”
“不用担忧,这种情况伯爷早就预料到了,接下来咱们去找辅国公张庭。”
张庭年三十余岁,其父去世后承其爵位,但你若以为他只是个简简朴单的官二代就大错特错了。
张庭少年时便随其父起兵靖难,也是骁勇善战之人,燕王继位后数次北征张庭都是先锋上将,如果说魏国公是勋贵武将之首,其中以老派居多,而张庭就是少壮派之首。
这次卢忠二人进去辅国公府后没有被赶出去,相反过了一个多时辰之后二人才离开,随后辅国公府派出多名奴仆去往了好几家勋贵之府,但无一例外都是少壮派。
在卢忠二人进入京城时,没过多久就有几人紧随其后了,一名护卫,一名文士,显而易见这是李达的人。
“先生!现在咱们去哪?”护卫向文士问到。
“既然来到了京城,自然先去造访大人的兄长李谦李大人了!”文士道。
文士是李达的心腹,跟在李达身边快要二十年了,李达大多事情都由他经手,所以李谦贵寓他曾来过许多次。
李谦就是袁小安的老师,当初辞官后又被天子召回,拜为内阁大臣,太孙太傅。
当今皇上有十几个儿子,但成年的不外五人,其中三人最得看重且都是一母同胞,皇后所出,划分是太子朱高炽,汉王朱高煦,赵王朱高燧。
朱棣一向喜爱太孙朱瞻基,便部署名满天下的大儒李谦教导,李谦的召回就有这部门原因,而李谦也对这个尊师重道的太孙印象不错,可每当这个时候,他就会情不自禁的想起那个淘气作怪的袁小安。
李谦贵寓临近玄武街,居住的人也是非富即贵,以李谦的清贫节俭自是住不起的,这是太子请求天子赐予的。
原本赐予的宅子在玄武街,但李谦坚决不愿接受,纵然是现在的宅子李谦照旧不愿的,但在太子和太孙的一直坚持下才勉强接受。
“老爷,二老爷派人来了,说是有要事!”老仆打断了李谦。
“嗯!让他们先在书房期待吧!”
李谦和李达的关系自小不错,李谦家贫念书学习自幼即是李达家里资助,逢年过节也多有来往,平时也常有书信联系,府里的几个老仆便以二老爷相称了。
李谦走入书房,文士立即躬身道:
“参见大人!”
“呵呵!不用多礼,文和今日来是有什么要事啊?”
“还请大人救救我家大人吧!”
此言一出,李谦笑意立即消退,严肃道:
“到底发生了何事?”
“我家大人自到长安赴任以来就发现了当地权贵多有非法,便虚与委蛇,黑暗收集罪证,不意前几日那武康伯世子与我家老爷妻妾行那不伦之事结果被失手打杀,武康伯已经准备弹劾我家大人,而我家大人也准备提前发动,奏折在此,希望大人相助。”
李谦看过奏折,沉吟片刻道:
“如果这上面所言非虚,我自是应该秉公处置惩罚,但文和你实话实说,李达他认真没有行过那贪赃枉法之事吗?”
文士脸上冒出些虚汗,紧张道:
“那自是没有的,我家大人一向以您为楷模,怎么会做那些事情!”
“认真!”
李谦又问了一遍,目光如炬,看的文士心里直打鼓,终于,似乎被击破了心里防线,文士开始辩解道:
“或许有一些,但我敢保证那都不是出于我家大人本心,一切都是为了获得他们的罪证。”
李谦听到这那还不明白其中的弯弯道道,躺在椅子上,心里说不出的失望。
“我明白了,你不用解释了,这奏折我会处置惩罚,但犯了法就要肩负责任,也请你家老爷好自为之吧!”
“这……”
文士还要辩解,便被李谦打断了。
“你去吧!”
文士明白了,转身离去,但离去往的偏向却不是客栈,李达为官二十几年,为官的同年挚友自不在少数。
而这一切都被人黑暗盯在眼里,最终汇报给锦衣卫指挥使青龙,但坐在堂前那令人恨之入骨的青龙赫然就是之前刺杀袁小安一事中那位中年人。
ps:之前不是有人从华阳城到京城报信吗?见到的那其中年人就是青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