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近经常锻炼,在船上跳来跳去,楚天骄在一日清晨气急松弛地把我从船头抓下来,恶狠狠地问我到底想怎么样。
我没想怎么样,我告诉他:“心里已经很失常了,身体可不能再出问题。”
其时柳叶正起床洗漱,他只听到‘心里失常了’,迫切火燎地冲过来,质问我:“什么时候失常的?还能不能念书了?马上就要入宫了,这可怎么办?你可别激动啊,你犯事了我也没有好果子吃。”
“你知道仓颉创字那天鬼为什么要哭吗?”我问他,他摇摇头。
“因为那天鬼就知道,人们会说许多空话。”
柳叶噎住,随后小心翼翼地问:“令郎,你是不是想家啊?你放心,咱们很快就能回家见夫人。”
又是这种奇怪的情节,我爽性挂在楚天骄身上,没措施,他现在夹着我,我说:“叶啊,你知道为什么孙空悟要看菩提祖师,菩提祖师却不见他吗?”
他摇头,情理之中,他要是不摇头,我干嘛用问句,可他说的却是:“谁是孙悟空?”
我忘了,这是个排挤的是世界。
楚天骄说:“一只猴子。”他问:“为什么不见?”
我告诉他:“能给的都给了,见不晤面又有什么重要的?”
柳叶说他不懂,懂不懂关我什么事,我就是想说,没见过放了屁就走的人吗。
当夜,楚天骄就来问我,白昼那话是什么意思,是不是给他听的,问我到底想怎么样?给他个痛快。
咱们就说有没有那么一种可能,就是我是个十分简朴的人,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没有题外意,我有什么想法我都用陈述句直接说出来了,我的行动就是最好的语言。
“我是个十分简朴的人。”我说。
楚天骄坐在窗边擦刀,闻此话凉凉地瞧了我一眼。唉,他以为他擦刀我就会怕他,二十多岁了,还搁这非主流呢。
“你没一句真话。”他说。
“我从来没骗过你钱财。”
“你骗我情感。”
“我是对你卖力。”
“就这么卖力?”
“我就是太过于卖力而知道自己不能卖力才不卖力。”
楚天骄一弹刀,刀便发出清脆的刀鸣。他的眼神冷峻,语气虚无缥缈,“给你个时机,你好好想想自己要说什么。”
人一失常就这样,他已经放下刀,开始脱外裳,我畏惧他要生米煮成熟饭,于是我急遽问道:“哪天娶你?”我特别识时务,究竟我打不外他。
他轻笑作声,手上行动没停,脱得只剩下白色里衣。
我的心跳如擂鼓,我真畏惧有谁闯进来看到这个修罗场,我急遽冲已往把窗户关上,而他却已经上了榻。
“把这当成自己家了是吧?”
他大马金刀地坐着,说:“我说今夜有人来要你狗命,你信不信?”
我信,我这小我私家宁可信其有,不行信其无,在关于自己生死方面,我从不意气用事,于是我狗腿地说:“榻上凉不凉,用不用给你加床被。”
他却悠哉悠哉盯着我,语气惋惜,“要不我照旧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