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惊叫作声,张皇地穿起衣听从门一涌而出,不要令郎也不要金子了。侠女提着剑,像是从鬼门关归来,长剑挑起我下颚,剑尖戳破皮肉,沾了红。
他面若冰霜,狐狸眼中是狂啸的风暴,声音沉得不能再沉,“你狎妓?”
“没有。”这话说出口简直像在嘴硬,我应该是喝多了酒,要不为什么面前人在来回晃。
“你书读到狗肚子里了!”他抽开剑,架到我脖颈,“我们接受十数年教育,你就因为来到这里就堕落了?”
“没有!”我重复,胃里翻腾。
“那你在干什么!”他俯身伸手恶狠狠擦向我嘴角,放在眼前的指肚上是殷红口脂,“这是什么?你当我是瞎子吗!”
狂躁之人扯开令郎衣襟,指着上面大巨细小像桃花的口脂印让令郎睁大狗眼好悦目。
我仰面倒下,醉了,又被拽着手腕拉起,摇晃之间越发眩晕。
“解释!”是得解释解释。
我拉过他手,面子和身体全都难受至极。
“你干什么?”长剑坠落在地。
“你看。”我应该是喝醉了,哭闹起来,“怎么都硬不起来。”
缄默沉静,是比徐志摩更恐怖的工具,能让霸王闭上嘴,他蹲下来抽脱手,小声问:“就因为这个你才来这里?”
我努力睁开被眼泪黏住的睫毛,“这还不是大事?”这对一个男子来说是何等重要啊,他不懂,不懂曾经有过又失去的工具。
果真,人和人伤心并不相通,伤心难以忍住,令郎哀嚎作声,“欲将心事付瑶琴——知音少——弦断有谁听——有谁听啊——”
“我就是岳飞,岳飞就是我啊——”
“昨夜寒蝉不住鸣——起来独自绕阶行——旧山松竹老啊——”
“倒霉啊——哈哈——倒霉啊——呕——”
我吐了,吐完被灌进水,又吐了,几番周折,终于清明了些。
我说我看了女人照旧不行,他问是不是女人不够美,我说极美,花了半片金叶子的女人呢。他的嘴明明想骂人,却硬生生忍了下去,问:“是不是女人穿的不够少?”
我翻了个身靠在侠女胸膛,指着盆栽下的红肚兜说:“你说少不少?”
背后的人大口呼气,似乎想平复心情,咬着牙问:“是不是这具身体不喜欢女的?”
“这我哪知道?”
“等着!”他放下我起身,拎着地上的剑,挽了一个漂亮的剑花,随后似有狂风起,他伴着狂风扶摇而上,大开大合地舞起剑来。
如金龙傍身,穿云化雨,剑光凌冽;似金玉破裂,嗡鸣作响,百鸟朝凤。
玄色人影和剑光交织在一起,酷炸了,心脏欣喜地剧烈跳动,他到底是什么专业?
此时窗响,老鸨敲窗,声音哆嗦,欲推窗,“令郎没事吧,里面发生什么事了?”
这等美景岂能让她瞧见,我赶忙抓过金叶子撕开一半把窗户打开一条漏洞扔出去,眼睛盯着场中耀眼的人一瞬也不想错过,“没事,你去吧,不要让人打扰我。”
老鸨收了金子喜不自胜离去,他转腕收剑,一套舞毕,“喜欢吗?”侠女提着剑,鼻尖透着薄汗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