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妓”并非“性事情者”的同义词，某些艺妓并不提供性服务。
先去最高级的书寓听歌怡情，再改变实验变量，去包罗长三和幺二的花烟间开眼。
我计划得很好，直接奔向看起来最贵的楼宇。一进门，幽香气扑鼻，却不俗气，里面雕梁画栋，绿植长灯，清幽雅致。知道的是青楼，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书斋。
着绿色襦裙眉目清雅的少女迎上来，态度敬重有礼，领我穿过重重屏风垂蔓，幽幽之音若隐若现，一方亮如白昼的高台显露面目。
梳着飞仙鬓着白色纱裙的女子垂手拨动琴弦，肤白似雪，十指纤纤，弯着弧度的细颈和束起的细腰无一不在说这是个弱柳扶风的病西施。
她光着脚踩在华美的地毯上，价值千金的地毯不如她如玉的脚美，琵琶声簌簌，一首曲子宛若天成。
场边围绕着一圈数个用屏风阻遏的方桌，坐的皆是衣着整洁之人，有年轻力壮的太学生，有微微发福的官老爷，另有留着长须面容清隽的老者，都在欣赏这场天上之音。
绿裙少女欲领我落座，可惜，我不喜欢瘦弱病态的美人。
“有单间吗？”我问。
她似乎愣住，看了看场中人又看了看我，不解地说：“今天是头牌苏小小女人演奏琵琶，令郎不听听吗？”
我听不了这随时都能气绝的靡靡之音，一听那颗还没拔的智齿就开始发酸，“不了，换个单间。”
许是这么久没坐下，引得弹琵琶的美人美目不经意一瞥，这一抬头惹着好几个太学生亮了眼睛。嚯，好漂亮的狐狸眼，比起楚天骄不知妖媚了几多倍，可偏偏那妖媚勾人的眼中又有几分单纯不谙世事。
除了美人，险些没人发现我上了二楼，美人注视的目光一直跟在我后背。可人来人往，仕女交织，我很快就消失在楼梯尽头，任她美目不解。
照旧绿裙的女人，托着一个木盘进来，那盘里整整齐齐码放着二指宽的沉香木镶金牌，上面皆是人名。
木牌以红色细绳相连，木牌下坠小巧雕花金铃，跟在绿裙女人身后的两个十二三岁粉衣女童一人执起一边，金牌在清脆铃声中摇晃，无数人名在夜风中飘摇。
“令郎喜欢哪个？”绿裙女人递过泡好的茶。
我接过，客气地笑了笑，坦然道：“第一次来。”
女人也宽容理解地笑了笑，她并不极美，但笑得清新雅致，“那令郎想听些什么？”
说实话，我什么都不想听，就像楼下——大为震撼，但我听不懂。
令郎砸场子那般问：“有舞剑吗？”穿得少少的美人舞一曲惊鸿，最好能在令郎的性取向上张扬飞翔。
绿裙女人又一笑，“原来是没有的，但最近来了个会舞剑的女人，或许这就是和令郎的缘分吧。”
品完的茶杯归于桌面，说实话，这茶我也喝不出来好欠好，香，应该是好茶，“是哪个呢？”我问。
她伸手遥遥一指，指向对着一块金牌，牌子很新，“令郎，是谢阿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