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得很快,拖楚天骄累的,死过一次的人基础就不怕死,尤其像我这种似乎在打无神论主义耳光宛若bug一样的存在。
他是谁,动动脑袋就能想到,但是他想干什么,就有点难猜。
时间很紧,令郎想活,令郎不光自己想活也想让别人活。
后院彻底喧华起来,他们在翻箱倒柜找令郎,最后进来的人很快就会发现门口的石狮子消失了。
“雇主出了几多钱?我加倍。”我扔下楚天骄,站直跟他谈判,神情如同在结业答辩。
这鬼人竟然轻笑作声,摸着手中刃温柔得像摸老婆的脸,瞧瞧,这才是失常,敌人越痛苦他越兴奋。
“许多,章令郎给不起。”
他侮辱谁呢?章令郎也是佩戴一两黄金玉佩的人,看不起章大人照旧看不起章夫人的中原娘家上古姜氏。
想到这底气突然而起,口气也冲了,令郎也急躁了,“几多!”
他伸出一根手指放在我面前,“够买令郎一千块玉佩了。”他竟然趴树上偷听别人说话!先忍了,人还在地上不能不低头。
章大人出不起这个钱,所以到底是哪个鸟人出这么多钱买章远山的脑袋?李白当年赐金出京据说给的一千金,章远山何德何能。
鬼手轻柔地摸上章令郎的眼角,他一边笑一边说:“我送令郎上路,可惜这双漂亮的桃花眼了。”
他轻柔地抚摸眼皮,神情偏执又病娇,语气轻柔,如恶魔在耳边低语,“可是没关系,等你死了,我就把这双眼睛挖出来,做成琥珀鉴赏。”
我按住脸上乱摸的手,但按不住骨头里已经炸开花的身分,“你在山海经上哪一页?敢碰我的脸。”语气是从骨头里散发出来的冷。
刚刚有人握住了我的脚踝,楚天骄醒了,我的底气就来了。
“什么?”面前的人皱起眉,没听懂,轮不到他听懂了。
楚天骄一跃而起,拽我向后,满院怒喝,“你是哪种妖怪,敢喜欢她的眼睛!”
他扛着我奔向黑马,会噘噘噘的黑马只有一匹,不用看就能找到。它对楚天骄有种莫名其妙的喜爱,行动热情至极,隔着老远就从马肆中伸头接待。
楚天骄一刀切断系马的绳子,黑马兴奋地一跃而出,我被扔上马,刀被塞进我手中,“拿着!”
他被人按住肩膀,那双绿色鬼眼在他背后酷寒透顶,手中刃抵着他的脖子,“姐姐,你想带我喜欢的眼睛去哪?”刃入一分,血迹在月光下漫延如阴影。
楚天骄慢慢转过头,似乎脖子上的利刃不存在,只是那血流得让我皱眉。他捏住对方的手腕,硬生生掰开,缓慢却字字清楚地说:“我也喜欢你的绿眼睛,不如你送给她。”
有鬼眼的少年人收回手,弯起唇露出一个凉薄的笑,随后吹了一声长长的哨子。
“你以为能走得了吗?”
马肆周围呼啦啦围上来一群人,有年老,有熬曼陀的小弟,另有谨慎的开门人,全都提着刀红着眼,气急松弛,在看到我后却露出贪婪恶心的笑。
我与楚天骄陷入重围,这回是真正的刽子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