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站着别动,我去找你!”池迟一边跑一边喊道。
“你发什么神经?”白思云不解的问道,但照旧停下了脚步。
她望了望四周,阴森森的夜似乎要把她吞噬,心底里莫名的不安。
从这头到那头,算不上太宽的马路,却让池迟有种跑过了一个世纪的感受,终于,他攥紧了心上人的手。
白思云摸着他冰凉的双手,带着哭腔问道:“你别吓我啊池迟,出什么事了?”
池迟惊惧着喘息:“等会说,先走!”
说完不待白思云继续发问,拉起她往路边跑去。
池迟扭过头想跑,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失去了掌控,紧接着一道白光照在了两人身上。
汽车!索命的死神!
世间似乎定格在这一刻,池迟满脸绝望,额头的冷汗折射出白色的苍白的光。
下一瞬,汽车飞驰着撞飞了池迟,他没有多余的反映,只是急遽扭过头,视线落在汽车的驾驶位上,果真没有司机……
车里空荡荡的,自己心里也空荡荡的,身边也空荡……哎,白思云呢?
池迟一惊,往前看去,白思云牵着他的手,满脸泪光似乎说着什么。
这时,索命的汽车掉过头,冲着白思云撞去。
“不要——”池迟张开嘴大叫,却发不作声音。
世界定格成灰白色,他什么也看不清,只省下剧烈的撞击声在耳边响起。
脑海里回荡着金属摩擦发出的鸣声,尖锐的声音让人感应不适。
“我死了吗?”
“我还在世?”
费劲力气睁开眼,池迟好奇的审察着这个世界,只是视线太过模糊,听到的声音也是虚的,周围很嘈杂,一道道黑影窜来窜去,时常迸射出一道火花。
浠沥沥的下着小雨,池迟不安的扭动身体……他想说他好冷,张开嘴却只能发出一声“啊”,紧接着就被嘈杂的喊杀声笼罩。
他在心里惊奇:“我不会说话了?可是好冷啊……”
像是听到了他的诉求,一股热乎乎的液体洒在了池迟身上,他还没来得及舒服,就重重的摔在地上。
“好疼啊……”池迟摔得晕乎乎的,心脏却突然一缩,一道破风声袭来,吹的他生疼。
池迟聚焦散乱的视线,想要看清眼前不停放大的是什么。
紧接着,他看清了,心也凉了——一柄利剑迎面刺来,剑刃上沾满了鲜血,剑身却洁白如雪,镜子般反射出池迟幼稚的小脸。
一瞬间,池迟心里思绪万千:“有人要杀我?可我不是已经死了吗?差池,我怎么酿成小孩了?重生?穿越?谁来救救我?”
这时,有人扑了过来,抱起池迟,带着他躲过杀招。
“唔——”那人痛苦的低吟一声,似乎是受了伤。
池迟的鼻尖挨着柔软的怀抱,嗅着那人身上的清香,昏睡已往。
“阿嚏——”池迟皱了皱鼻子,有点痒,他睁开眼却看到一张大脸和两个鼻孔……
我去,这特么是什么牛马!
池迟被吓了一条,手舞足蹈的大叫,可怜年龄太小,只能“啊啊啊”的乱叫。
涂文蔚看到池迟醒过来,兴高采烈的说:“苏太监,你快看你快看,宝宝跟我玩呢”,说完又伸脱手指勾了勾池迟的鼻子。
“姑奶奶,您小点声,这可是皇子,不是宝宝。”苏太监低下头瞥了眼四周,压低声音说道。
“怕什么,这又没别人,再说你不也叫了。”涂文蔚明显不屑。
“哎呀呀,罪过罪过”嘴上认着罪,身体也没闲着,苏太监跪伏在地上磕头:“圣上,老臣不是有意的,老臣……老臣罪该万死……”
涂文蔚基础不理他,扭过头继续逗酿成婴儿的池迟,池迟被她弄得急躁,可岂论他怎么做,涂文蔚都觉得他是开心,是在玩闹……
直到池迟没憋住,尿了出来。
涂文蔚拍拍苏连宁:“哎,老太监,这是什么味啊?”
他们究竟是刚逃过追杀,此时闻到异味,都机敏起来,苏太监却是越闻越熟悉:“这是……尿骚味?”
说完两人均愣了一下,然后涂文蔚没心没肺的大笑,苏太监则赶忙把池迟从襁褓中抱出来,嘴里还念叨着:“罪过、罪过……”
此时池迟也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要说婴儿控制不了泌尿系统是正常的,可耐不住他的思想是成年人,难免闹了个大红脸。
涂文蔚见池迟羞红了脸,颇感新奇,跟苏太监说:“你快看你快看,他还怕羞呢。”
说着伸出芊芊玉指点了点他的脸:“你还欠美意思呢,羞羞脸……”
“姑奶奶,这都什么时候了,您另有心思开玩笑,您先去养伤吧,说不定一会追兵就来了。”
他运气内力烘干被池迟尿湿的襁褓,又给池迟裹上,看到这一幕,涂文蔚问道:“你这算不算欺君之罪?”
“欺君?欺什么君?”
“无聊”,见苏太监听不懂自己的玩笑,涂文蔚翻了个白眼,仰首吞了一枚翠绿色的丹药,盘坐在地运起功来。
纷歧会,涂文蔚周身盘起一道气流,绕着她来盘旋转,天地间似乎明亮了几分。
池迟见她又是吃药、又是聚集气流的,飘飘然恰似传说中的神仙,一时间看直了眼。
缓过神来,池迟环视四周,发现自己身在一个山洞里,不远处两三根枯木聚成一个火堆,通报出阵阵温暖,身边只有苏太监和涂文蔚两人,他推测,昨天晚上救他一命的应该是涂文蔚。
只不外池迟心里有太多困惑:他是死了照旧穿越了?如果是真的穿越了,他此时又是什么身份?又为什么会被追杀?而且,白思云去哪了?
想到白思云,池迟心里就是一阵剧痛,他在心里咒骂自己,如果没有把白思云叫出学校晤面,那她应该继续无忧无虑的生活吧……
再也吹不抵家乡的风,忖量留在那发芽,遗憾也被落叶带走,思云我好想你……
池迟正伤心的不能自己,脑海中却突然冒出一段段杂乱的画面,脑袋一阵刺痛,痛的他锁紧了眉头。
命轮……这是什么?
过了许久,脑海中的画面浓缩成一本古朴发黄的书,书名叫作《命轮》,池迟试着掀开阅读,却只能看到第一页。
第一页是这本书的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