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死亡而已
城南。
张氏宗族祠堂。
森严的大厅站着两排白衫剑修，中间整齐的摆放着一排尸体。如果林荒羽看到定会大吃一惊，除了城门口的十名仆役，另有他在河滨树林杀死的两名剑修。
大厅的主座上坐着一个满头华发的老者，他即是张氏一族的族长，羊城的御城张顺。张顺心情冷漠，阴鸷的看着众人，阴冷的目光扫过，所有人低下了头，最后他的目光落到最前排的张子威身上。阴冷的目光似乎能看透人心，张子威被盯得心中发慌，眼神游离，不住的左右张望，不敢与老者对视。
“放眼整个羊城，谁敢动我张氏门生。”老者猛然站起来，声音阴沉的说道：“从上次嗜血之期至今，几多年了，家族竭尽全力才培养了三百多名剑修，这段时间居然不明不白死了十名门生。”
“嗜血之期已往二十五年了。”张子威身旁的二叔突然说道，他脸上心情认真，似乎在心中重复盘算过一般。
“老二，我现在说的是死了十名门生。”
“哦，还死了十名仆役呢。”二叔指着仆役的尸体。
“仆役能和张家门生相提并论吗，你别说话。”老者瞪了二叔一眼。“在羊城，从来只有我们杀人，没有人敢反抗。这次接连死了这么多门生，这应该不是住在羊城的人所为，他们即没有这个胆子，也没有这样的实力。如果杀人者在城里，肯定最近从荒原来的异人，你们将半年内进城的异人，全部带到城外解决掉。”
“是。”两排剑修整齐的应答，立即转身离去。
“父亲说的对，羊城城蝼蚁，哪里敢反抗我们。”张子威高声赞同，指着地上六个烟雾弹壳，说道：“这种发出烟雾的暗器，和我上次遇到暗器，样式十分相识，这两次事情必有关联。”
张顺看着地上模样奇特的暗器，脸上露出沉思的心情。
张氏一族在羊城传承千年，整个羊城被他们经营的点水不漏，羊城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外他的眼睛。而从荒原逃出来异人，虽然有不俗的战力，但是异人要杀死剑修，本就难于登天。异人即便会使用一些奇怪的武器，却也无法做出如此精致的暗器。
看着眼神闪烁的张子威，张顺心中叹了口气，自己唯一的儿子，修炼天赋极差，筑基所消耗的资源都够三人用了，修行还没有毅力。幸好他善于笼络人心，家族的门生都真心信服，即即是那小我私家也对他感恩感德。上次带着老二和八名门生外出，最后只有老二和他安然回来，八名门生全死南山之中，虽然他带回来一颗朱果树苗。
“子威，你最近一段时间就不要出去了，等将那个杀人者找到以后再说。”看着不以为意的张子威，张顺转身对二叔嘱咐道：“老二，你要跬步不离的掩护子威，他要是失事，你就不用回来了。”
“知道了，年老。”二叔满口允许，他可是羊城最强大的剑修，自从那小我私家离开，现在整个羊城没有人能盖住他的飞剑。
城东，小院。
亭台中二人相视许久，茶水都凉了。
林荒羽被柳景楠嘲弄的眼神看的心中不爽，“我虽然不是凡人，我是从荒原而来的异人。”
“天下只有两种人，凡人和修士。通常不能突破先天，筑基乐成，都是凡人。只要筑基乐成，进入炼精化气的先天境界，就是修士。”柳景楠摇了摇头，“你纷歧样，你是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死人。”
“死人？”林荒羽手指着自己，高声的问道。
“因为你不知道杀死一名剑修有多灾。”柳景楠的目光像是在看一个呆子，“你越发不明白杀死一个修士家族的嫡子有多灾。”
在林荒羽求知的目光下，柳景楠耐心的为他解说。剑修之所以和凡人有着巨大鸿沟，不是因为剑修可以御剑航行，而是可以真元外放，在周身形成一道结实的护体罡气，即便与凶兽近身战斗也丝绝不虚。将真元注入飞剑，可以发出强大的剑芒，轻易击碎凶兽厚实的皮甲。御剑航行不外是最对真元最简朴的运用。
凡人想要杀死剑修，只有在他丝毫没有察觉的情况下，突然袭击，不让剑修有时机真元外放，形成护体罡气，这样的时机稍纵即逝。护体罡气只能凭借更强大的战力，或者特殊的功法才气将其击破，或者连续战斗将对方的真元消耗殆尽。显然这些都是凡人无法做到的。
“张子威虽然修炼不行，作为张家的嫡子，他笼络人心的手段很是厉害。虽然两年前才勉强筑基乐成，但是张氏一族所有的剑修都对他忠心耿耿，如果张子威遇到危险，他们都市舍命相博。”
“现在是不是觉得自己像一个无知的傻子。”柳景楠起身，抖了抖衣衫上的水渍，“如果你和羊城任何一小我私家说，你要杀张子威。我保证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因为不会有人相信你能做到，他们只会拿你去换张家的奖励。”
“听你这么一说，似乎是挺难。”林荒羽一同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不外我照旧想试试，死亡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死亡而已？”柳景楠看着他的慵懒的面孔，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不介意我在你家住几天吧。”林荒羽伸手在腋下掏了两把，“身上太脏了，在临死前洗个燥，要是能借我一套衣服的话，就再好不外了。”
“我说介意，你会离开吗？”
“不会。”
“我现在忏悔请你回来品茗。”
“这个小院真美。”林荒羽走到柳景楠身边，和他并肩而立，看着小院的山石花卉，眼中流露出陶醉的神情。
“美吗？我每天住在这里，已经感受不到它的美了。”
“能将小院部署的如此雅致，它的主人一定是一个心思缜密之人，这种人不会做无用功，一举一动必有深意。”
“反面你绕弯子。”林荒羽锐利的眼神直射柳景楠的眼睛，“你请我品茗，绝不是为了谢谢我救了那对父女，你们之间并没有那么深的情谊。你有什么企图，我不在乎，现在我要留在这里等张子威，杀死他。”
“我也希望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