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沔词，你让我觉得恶心。”
李焘像是见不得她如此平淡的心情，脸上心情变得阴鸷，字字诛心，“你是这世上我见过最貌寝的女人！听见你的声音，我都觉得恶心！你情动的时候，似乎一只母兽！每碰你一次，我就要洗十次澡……哈哈哈，你知道为什么你生了李斯如之后就再怀不上孩子？那是不是因为你的问题，是我！我太恶心你了，我故意吃了药！让你不能再怀上我的任何孩子！”
别说是银脂脸色变得难看，旁边吃着大瓜的沈念垠这会儿都听不下去了，他气冲冲的过来一脚狠狠踢在了李焘身上，“说什么狗屎话呢？！自己不是男人别丢我们男人的脸！你那是对你小妾深情吗？你是自己没能力！你自己不敢面对自己的窝囊，若一个男人真被逼成这样，早就选择自裁了！你自己趋炎附势还要找借口，否则为什么会让斯如出生？你不就是想用孩子彻底拴牢陈氏这棵大树！”
“我不——”
李焘的反驳被沈念垠的拳头堵在了喉咙里。
“不敢认可自己的窝囊，现在自己势大了，察觉天子怀疑你了，你就要把陈氏丢出去当挡箭牌……你可真前程！”
陈沔词脸色苍白，看着像死狗一样瘫在地上的男人，基础不敢相信这个她曾旦夕相处的枕边人心里是这种想法。
沈念垠又狠狠打了好几下，打爽了，这才慢悠悠收回手，不敢看陈沔词的心情，倒是一副求夸求表彰的神色朝银脂那边去了。
银脂：“……”
她以前怎么就眼轴，觉得他进入暗阁之后性情重复无常的呢？这和沈家村那个沈大壮不是一样一样的吗？
＊
空气平静了半晌，唯有李焘沉闷的喘息声。
陈沔词脑中念头纷杂，她想了太多太多，最后她捏着手心，突然转身，微微闭眼，语气很淡，不知道是对谁说的，“杀了他吧。眼不见为净。”
等在门外的心腹立刻进来，手中剑明晃晃如月。
李焘面如菜色，下意识往后一缩。
这个时候，门口传来一阵风声，秦子昱摇着折扇进来了，“且慢，他还不能死。”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过来，他叹了口气，从怀里拿出一份密函，“刚收到线报，珉南王帐下五万水师将士，反了。”
＊
偏院的厮杀这时接近了尾声。
李焘的人被困绕在中央无情绞杀，这会儿险些全军淹没，仅仅剩下他最得力的一个下属，下属知道局势已去，突然爆喝一声杀出重围。
他拼命朝李焘的偏向跃去，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距离不到五六米时，就在李焘望过来之时，他将怀中紧紧护着的玻璃瓶扔了已往。
说时迟那时快，李焘心领神会，在他丢时拼命的一跃而起，快速将玻璃瓶捏在了手中。
门口几人都围拢在一起看密报，李焘防着门口几人的行动，在拿到玻璃瓶的第一时间打开了它，看向陈沔词时眼里的偏执疯狂之色更浓郁了一些。
玻璃瓶里甜睡着的半透明蛊虫似乎是被什么味道叫醒，慢悠悠睁开了眼睛。
沈念垠察觉到差池，但蛊虫速度实在是太快，挥剑已经来不及——
“阿隰！”
那边的李焘哈哈大笑，“宿隰，我的小傀儡，我要你杀了陈沔词！杀了李斯如！杀了沈念垠！杀光这院中的所有人！杀光整个陈氏！杀了那糊涂天子！杀光——”天下人！
他后面的话戛然而止。
胸口传来撕心裂肺的痛意。
他瞪圆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