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王晓凡悠悠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旁边坐着一位老妇人，头发雪白，脸上戴着玄色面纱，只露出双眸。
王晓凡问道：“你是谁？这里是哪儿？艾娘说我会灰飞烟，消失于三界，但是为什么我还躺在这里，我还能看到我自己的身体，为什么？这是怎么回事，谁能告诉我？艾娘，对，艾娘在哪里，她一定能告诉我，事情的原委和真相。”
那妇人静静的看着他，不言不语。
王晓凡仔细端详着眼前的妇人，感受很是熟悉，同时又感受很是陌生。突然，他看到妇人的双眼噙满了泪水，这泪眼包罗了无限的深情和爱意。他将信将疑的问道：“你是——，你是艾娘？”
妇人点颔首，眼里闪烁着喜悦的泪光。
王晓凡一下坐起身子，拉起艾娘的双手，轻轻抚摸着那皱巴巴的皮肤，被吓得目瞪口呆，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
艾娘黯然垂下眼帘，沮丧的说：“果真，你照旧被吓到了。”
王晓凡摇了摇头，眼泪已经在眼眶打转，他握紧艾娘的双手，说：“艾娘，你告诉我，你是不是为了救我，泯灭了千年的修行，才酿成这样的。”
艾娘摇了摇头，不说话。
王晓凡柔声的说：“艾娘，你可知，对于一位女生来说，容貌比生命还重要。你为救了我，竟然舍弃了比生命还重要的花容月貌。这份情意，比天高，比海深，我立誓，今生绝不负你。”
艾娘淡淡的说：“如今的艾娘已不是当初的艾娘，王郎，你大可不必如此。”
王晓凡从自己的脖子上，取下一条金项链，项链有一颗心型的坠子，上面刻着一个“凡”字，王晓凡说：“艾娘，这项链是我十八岁生日时，怙恃送给我的生日礼物，也是我的成人礼，我将它送给你，作为我的定情之物，让它来见证我俩的恋情。”说完要替艾娘戴上。
岂料艾娘连连退却，拒绝接受他的定情之物；半晌，才哀怨的说：“王郎，你可知晓，奴家曾对天立誓，今生非肖郎不嫁。”
王晓凡说：“我知道你的誓言，也知道你是一个信守允许、重情重义之人，我从不敢奢望能够获得你的爱，更不敢奢望你能够嫁给我，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对你的一片心意就足够了。只要你一天找不到肖郎，我就一天随着你，陪在你身边。”
艾娘说：“王郎，你......你为何这么傻？”眼泪已在眼眶打转。
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艾娘惊叫道：“定是黑白无常双鬼前来缉拿灵魂，王郎，想不到，今日竟是奴家与君诀别之时。”
王晓凡从床上下来，一步一步走到艾娘身边，问道：“艾娘，我们这一别，是不是永远再也不能晤面了？”
艾娘点颔首，神情悲凄。两人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