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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岁请上座之岁岁长安

天花!!!

千岁请上座之岁岁长安 令郎年十七 2382 2021-08-06 22:39:52

  五天后,堤坝修缮完毕,灾民们也从后山撤了下来,一波一波地涌入劫后的郡城,灾惆怅后,他们又得重建家园了。

  远在离都的宁枧岁给元今裴送了信,让他出财着力,一车又一车的衣物粮食拉进陆川郡,给他们带来了温暖。

  一切都恰似在好转,然而云胡却一直没有放下过提着的心。

  “快,把这具尸体抬走!”

  又在一个低洼的地方看到了一具已经面目全非的尸体,云胡立马皱着眉头让人抬走。

  这些尸体都是要火葬的,若是任其腐烂,怕是会引起一场瘟疫。

  每一次的自然灾害之后都陪同着人为灾害,洪水、地震等大型灾害后,若是这些尸体处置惩罚不妥,势必会引起疫病。

  更严重的是,哪怕是实时处置惩罚,也纷歧定就能制止。

  焚化尸体的地方,一个满脸脏污的女童抱着一具早已死去的女尸,撕心裂肺地叫娘,侧脸靠近下巴的地方有些红色的痕迹。

  殷繁一身玄衣站在旁边,目光冷冷地看着她,他身后举着火炬的缇骑们看着他。

  女童的哭声过于凄惨,令在场所有人都不禁为之动容,有的缇骑不落忍,忍不住上前在殷繁耳边说道。

  “厂公,要不咱们照旧讲这些尸体就地掩埋吧?就这么烧,就剩一堆灰了。”

  集中焚化是云胡提出来的,而且他专门强调过,千万禁绝掩埋,必须焚烧。

  “不行。”

  殷繁淡声道,一边的缇骑低头退下。

  他徐徐走上前,蹲下身体,一手握住那女童的手臂,徐徐将她拽了起来。

  “不!不要!我要我娘!……”

  被强行拉走,女童的哭得越发厉害了,她蹬着两条小短腿踹拎着自己的男子,甚至一口咬在了他的手腕上!

  殷繁面无心情地看着她咬,眼中闪过一抹不耐烦,正想一把甩开,身后就传来了一声惊恐的呼声。

  “你在干什么!快放开她!”

  紧接着,殷繁就狠狠甩手,将女童甩在一边,女童疼着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云胡快步走过来,往女童脸上看了一眼,视线定格几秒,突然抓住了殷繁出了血的那只手,目光惊恐。

  “她咬的?”

  殷繁颔首。

  “我,我他么就……”

  “还愣着干什么,烧啊!拿着个火炬干什么呢!”

  “谁身上没有伤,把你们厂公送回去,另有这孩子……”

  “差池!这孩子别动,我自己来!让医生立马过来!”

  一连串带着怒意的命令把所有人都砸晕了,殷繁看着手腕上那个带血的牙印,这才后知后觉地皱眉,失事了!

  确实失事了,那女童竟是染了天花!

  所有人都戴上了面巾,所有的尸体以最快的速度焚化,云胡将那女童安置在一间空置的房间里,除了医生以外谁也禁绝进去。

  殷繁也一样,他被个女童咬伤了,虽然现在并没有泛起和女童一样的症状,但是他被熏染的可能很大,很是大!

  陆川郡发作疫病的事很快就传到了离都,天子大惊,立即派遣了三分之二的太医前去陆川。

  大批药材,大批医生进入陆川,只为资助陆川黎民渡过这一难关。

  宁枧岁站在离都的城楼上望着陆川的偏向,眉头久久未曾舒展。

  长安,你可一定要平安归来。

  南狄在疫病的消息传到离都的那天,就启程南下,而且以回仙阁少阁主的身份给陆川四周的大部门药堂发了紧急诏令,命他们不惜一切价钱援助陆川。

  陆川郡在疫病发作的第一刻就封了城,只准进禁绝出。

  第一个熏染天花的那个女童已经死了,满身长满了疱疹,令人毛骨悚然。

  殷繁还好些,除了身上起了一些红疹以外,并没有更进一步的症状。

  他手上的伤被云胡拿酒精和热水洗了一遍又一遍,只是他照旧被熏染了。

  云胡快忙疯了,如今灾民中有一半的人被熏染了疫病,快要五百人,全部被隔离了起来,整个陆川郡现在一眼望去,全是临时搭建的隔离棚。

  郡府中,一群白胡子的老头围坐在一起,讨论着治疫之法,个个没精打彩。

  云胡冷静脸坐在一边听着,越听越头大。

  “听诸位医生之言,是想焚城?”

  其中一个老医生看着他叹了口气,说道:“云相,这也是逼不得已啊!咱们现在的药基础无法根治这疫病,昨儿个又有二十人被隔离了起来,再拖下去,怕是连我等都得葬送在这陆川中。”

  说起来,照旧怕死!

  在天灾人祸面前,人性的劣根被无情地袒露出来。

  云胡冷笑两声,怕死嘛!人之常情,他不会为了这点小事去生气,但是他也绝对不会退缩。

  “所以,诸位是计划把殷千岁一起烧了吗?”

  闻言,所有人都不吭声了,他们都是从皇宫里出来的,他们敢烧死殷繁吗?他们不敢!

  云胡打眼一看就知道这群老头在想什么,他冷笑一声,从椅子上起身,刚刚说话的那老头时,顿了顿步子,看着他道。

  “院正大人,底细照旧劝你别想那些歪门邪道的,专心研制解药,殷千岁若是出了事,你我都没有好下场。”

  那老院正闻言,簌簌地抖着身体称是。

  云胡戴着面巾走到院子里,就看到一个缇骑引着一个同样戴着面巾的白衣少年走了进来。

  “南狄?”

  “很久不见,云相!”

  来人正是南狄,他一双狭长的桃花眼中含着笑意,身上挎着一只大药箱。

  云胡接过他的药箱,挥手让那缇骑下去,然后引着南狄去了他的房间。

  南狄是先去看过那些隔离棚的人才过来的,一进屋先用热水净了手,脱下外袍挂在屏风上,这才走已往坐下。

  “我看过那些人了,虽说熏染的人有点多,但是因为一开始就将其隔离了起来,熏染的速度很是慢,你做的很好。”

  南狄的眼中有着赞赏。

  他知道云胡并不通岐黄之道,然而他却能在瘟疫发作的第一时间选择焚烧死去的熏染源,隔离熏染体,已经很是不错了。

  云胡笑了笑,没敢接下这夸赞,觉着受之有愧。

  南狄从他带来的大药箱中拿出一本羊皮手札,展开放在桌上,和云胡一起看。

  “这是我父亲的手札,有关大离以往所有重大疫病的。”

  大离以前也发作过疫病,两次鼠疫,三次天花。这五次疫病的发作,每一次都以焚城结束。

  没有任何药能够根治天花,在黎民的心中,这种瘟疫就是绝症,但是在医生的心中,没有什么病是绝症,做不出解药是医生的能力不够,绝症不背这个锅。

  “回仙阁从来都没有停止过对天花鼠疫等瘟疫的研究,虽说效果甚微,但是总归不是一无所获。”

  南狄将那羊皮手札合上,另外拿出纸笔,笑着看向身旁的男子,道。

  “云胡,现在我想请你,把你所知道的所有关于天花的信息,全部告诉我,半分不得隐瞒。”

  闻言,云胡惊奇地一愣,随即便笑了,抬手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

  “好,我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

  晚上的时候,云胡去隔邻房间看望殷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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