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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岁请上座之岁岁长安

婚书

千岁请上座之岁岁长安 令郎年十七 2349 2021-08-05 22:43:23

  乔茫在信里说,他已经在安城四周找到了上官策和明罗,约莫着再有一个月左右就能回离都了。

  “二叔要回来了,是好事。”

  乔润修道,小心翼翼地把信纸折好放回信封。

  “爹,今日早朝,皇上派我去湘南治患,或许过两日就走。”

  闻言,乔铮皱起了眉头。

  “湘南水患常年如此,也没个根治的措施,实在是令人揪心。”

  根治的措施,现在有是有了,只是自大离开国以来没人敢这么干过。

  乔润修看着乔铮紧皱的眉头,道。

  “爹,云相今日在早朝之时提了一个很奇怪的治患要领,儿子觉着不是很稳妥,他说要解陆川水患,须得在陆江的另一侧开凿分洪渠……”

  长乐宫。

  “分洪渠?”

  “是,就是分洪渠。”

  云胡半伏着身子,拿着一支炭笔在桌肮亓舆图上写写画画。

  “你看,陆江乃是自北向南的河流,陆川郡位于陆江中下游的西岸,再西就是苍龙山,陆川郡就是个洼地,天然水库,不淹他淹谁?”

  陆川郡地处侵蚀岸,堤坝年年修,年年坏,修的都赶不上坏的,也不知道这个郡里的黎民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现在只有在陆江东岸沿着地形挖一条分洪渠,将洪水引入旁边安城,才气解陆川郡之围。我算过了,从这儿开始挖,五百人同时开工,不出七天就能挖好。”

  云胡在舆图上点了一个点,严肃地说道。

  宁枧岁看着他笔下的那个点,一手摸着下巴陷入了沉思。这么听来,倒也没那么不靠谱。

  见她这样,云胡就知道妥了,于是扔了笔去端一边的茶,喝了一口便愣住了,这……是蜂蜜水?

  “我听说皇上让你去陆川郡治患?”

  宁枧岁笑着说道,将那一壶特地备下的蜂蜜水往他那边推了推。

  “是啊,皇上真是信任我,我去了能做什么?救人不行,还得人家照看我呢!”

  云胡有些欲哭无泪,不知道皇上这是唱的哪出。

  这时,宁枧岁突然凑近,神秘兮兮地戳了戳他的手臂,道:“你带着长安一起去,他道儿熟。”

  云胡啧了一声,撑着下巴认真地想这个事。

  “话说,离中秋节也没几天了吧?”

  “嗯哼。”

  宁枧岁勾着唇角,眼中有着算计。

  两人心照不宣,不约而同相视一笑,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两个字:奸诈!

  由于某两人的非通例操作,殷繁当晚就收到了南下治患的命令。

  皇上将圣旨放在他手里的时候,面上是掩不住的幸灾乐祸。

  长安啊长安,这可是阿姊的意思,朕也救不了你了。你呀,就别费心什么大婚之事了,乖乖去治患吧。

  入夜,长乐宫。

  殷繁袖子里揣着刚刚接到的圣旨,走进了正殿。

  天青见他进来,忙福了一礼,带着宫人退了下去。

  屏风后,昏暗的烛火将女子温婉的侧脸映衬得异常温柔,似乎是福至心灵,就在他绕过屏风时,女子也从桌案上抬起头,朝他露出一个辉煌光耀的笑容。

  “长安,来。”

  殷繁就像是被蛊惑了一样,走已往站在女子身旁,任由她牵住自己的手。

  “长安,给你看个工具。”

  宁枧岁将手边的工具推到男子面前,尔后双手垫在下巴处,半趴在桌案上看他。

  那是一张边角有些破损的红纸,看着有些年头,上面的字迹都有些模糊不清了。

  不外哪怕是模糊了,殷繁照旧一眼就认出了写在最右边上的那“婚书”二字,心中莫名有些刺痛。

  这是一份婚书,请婚人那一列写的是夫:乔润修,妻:宁枧岁。

  殷繁紧抿着唇角,看着那一列字的目光莫名发狠,心中压着一股邪火。

  “殿下给臣看这个做什么?”

  宁枧岁见他仍旧一派风轻云淡,不由失望的撇撇嘴,伸出一只手拿起那份婚书抖了抖,道。

  “自然是给你看看,你那年老有多忘八!”

  言罢,她便直起身体,探手拿过角落里的烛台,两手把着那红纸在烛台上方慢慢地晃悠,唇角勾着一抹笑容。

  “乔守玉当年压根就没想娶我,他喜欢的是我身边的贴身侍女天星。我二人第一次晤面就打了一架……基础不是赵大人说的什么抱上去就啃。”

  红纸再次放在桌上的时候,上面的请婚人竟然酿成了夫:乔润修,妻:陆天星。

  “天星是天音的亲姐姐,当年齐恩侯府失事的时候,她随着一起走了,最后死在了苍龙山下。”

  殷繁和宁枧岁一起看着这洗面革心的婚书入迷,这婚书,是乔润修写给陆天星的。

  宁枧岁轻笑了一声,捏着红纸的一角,凑近烛台,将其化成了灰烬。

  “乔润修这忘八,我养了十几年的丫头,被他一纸婚书就给骗走了。

  以前觉得那丫头傻透了,那忘八就是说了一句这婚书其实写给她的,就巴巴地随着走了,现在我倒不这么想了……”

  宁枧岁收回手,转头看着眼神微沉的男子,笑着凑近,拿鼻尖蹭了蹭他的侧脸,轻声道。

  “你若肯为我写一份婚书,命都给你。”

  因着这一句话,殷繁脖颈间细白的喉结狠命地滑动了几下,呼吸瞬间变得极重,他垂眸看着靠在肩上的人,禁不住满身发抖,眼眶涩到疼。

  “臣不要殿下的命,臣要殿下好好的。”

  许久,宁枧岁才听到他开口,声音是哑的,呼吸沉的要命。

  她突然就心疼了,双手紧紧环上了他的腰间,像个猫儿一样在他颈间蹭了蹭。

  “我知道,我知道……”

  “殿下知道婚书的意义吗?”

  殷繁马上红了眼眶,单手拢着她纤细的脖颈,让她不得不抬起头来与自己对视。

  宁枧岁勾着唇角与他对视,丝绝不惧怕掐着自己命门的那只大手。

  “我自然知道,写了婚书,你就是我的了。乔繁安,我没你那么善良,我要你的命。”

  我要你的命……

  她用最温柔的语气说着最狠厉的话,让殷繁溃不成军,内心处软的一塌糊涂。

  “给你,都给你……”

  他微不行闻地低喃着,薄唇轻轻动了动,眼睛红的厉害,一瞬不瞬地盯着怀里的女子,汹涌的情意无法宣泄,压得他心口疼得厉害。

  声音几近无,但是宁枧岁却从那双通红的眼睛中看懂了他的情意,现在,他想抱她,想吻她,想把她揉进骨血中,只是他无法说出口,他还差那么一点勇气。

  宁枧岁笑了笑,抬手勾上人的肩头,吻上了那双微启的薄唇,手掌压在后颈上,另一手绕到后背,狠狠将人压进怀里。

  繁安,本宫再纵你这最后一次,下一次必须是你先抱我。

  这天晚上,殷繁照旧出了宫,薄唇微肿,红痕从耳后一直蔓延到前胸,南狄给他施针的时候憋笑憋得肚子都疼了。

  他这师姐还真是“君子”,上衣都给扒了,居然还舍得给人放回来?

  两日后,裕王离京,殷繁和云胡出发南下,宁枧岁站在离都的城门上目送他们离开。

  山河流远,望君珍重,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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