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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岁请上座之岁岁长安

殷· 篆刻师· 繁

千岁请上座之岁岁长安 令郎年十七 2241 2021-05-19 19:32:02

  一走进屋子,酷寒的剑尖便抵在颈间,殷繁袖中的短刀险些是瞬间滑落到了指间,眼中杀意弥漫。

  哪来的蠢货,连他都敢刺杀?

  就在这时,一个很明显掩饰过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

  “今日之事,还烦请厂公给属下一个合理的解释。”

  殷繁默然,突然就不想说话了。

  想来也是,除了那个地方出来的人,谁还会这么蠢。

  “陆天音,咱家数三个数,你最好把你的剑从咱家身上挪开。”

  剑法烂的跟泥一样,另有胆子架在他的脖子上,真不知道是蠢照旧单纯。

  天音咬牙的声音在黑黑暗显得尤为突兀。

  “一,二!三……”

  只听到一声硬物碎裂的声音,紧接着即是剑掉在地上的声音响起。“你……”

  他居然……折断了她的剑!

  殷繁抬手一挥,一道掌风已往,桌上的灯便亮了起来,烛火轻轻晃了几下,晃乱了他的神情。

  殷繁冷冷地看着一脸惊愕的女子,道。

  “没有第二次。”

  他走到桌前坐下,手指搭在桌边的茶盏上轻轻敲着,一双狭长冷漠的黑眸中是丝绝不加掩饰的阴冷。

  “天音,你在咱家手下也有些年头了,咱家是什么样的人,你了解。今日之事,此外不说,单说此结果,你可是满意?”

  殷繁是何等心思细腻的人,那人的好感那般炽热,就像是一把火烧在了他的心上,他怎么会感受不到。

  只是久寒畏火,他再怎么样也是做不到回应的。

  天音拿着一把断剑站在门口,看着他冷哼一声,算是默认了。

  她自然是满意的,殿下那样的人,喜欢的人也当是世间最完美的男子,他殷繁一个太监也配?

  眼前的女子在想什么,殷繁一清二楚,不外他是不会因今生气的,因为他也是这么想的。

  翻过了这一章,剩下的事便简朴多了。

  “三日后藩王进京,藏在暗处的那些腌臜定会乘隙作乱,届时咱家要你带着所有的缇骑守在离都外,若有异动,无需禀报,格杀勿论。”

  闻言,天音皱眉,她不想再和西厂扯上关系,自然就不能领这命令,但是……

  似是看出了她的记挂,殷繁勾着唇角,笑容很冷,“陆天音,进了我西厂的人,咱家要是不乐意,没人能在世脱离西厂的统领。别说咱家逼你,当年赵辛词把你从浣衣局带出来的时候,你自己说过的话,还记得吗?”

  生死效忠,永不叛逆。

  她自然记得,这么多年来从未忘记过,只是她当初立誓效忠的人是赵辛词,而非你殷繁!

  不管她有多不情愿,总归是谈妥了的,殷繁最知道如何利用手中的筹码谋取最大的利益,西厂培养她陆天音这么多年,能让她跑了?做梦的事!

  天音冷着一张俏脸离开的时候,还没有忘记带走那把断剑。心下麻木地想到,日后练武要更勤快些了,再被刺杀工具撅一次剑,她也没脸活了。

  天音是从窗户走的,身影一闪就消失了。殷繁坐在屋里看着,轻嗤一声。

  该说不说,这一身轻功倒是俊的很,只可惜,除了逃命以外没什么用处。

  这时,门响了一下,小流儿探头探脑地走了进来,当着殷繁的面躺在窗前的软榻上,一双大眼睛滴溜溜地转着,见殷繁看他,还理直气壮隧道。

  “爷爷让我看着您。”

  “……随你。”

  跟个傻子较劲,他还没那么闲。

  现在已近寅时,另有一个时辰天就要亮了。

  殷繁从桌边起身走出屋子,踩着木质的楼梯来到了二楼的一间小阁楼。

  那里鲜少有人进出,平日里除了殷复会来洒扫,也只有殷繁这个主人会进来。这段时间殷复不在,屋子里落了一层薄薄的灰,那些摆在桌上的工具也有些暗沉。

  殷繁走了进去,脱了外衫挂在屏风上,径直走到长桌前坐下。

  他没有点灯,而是借着窗户透进来的微光开始擦拭桌上的工具。

  那是一整套上好的篆刻工具,是他十五岁时赵辛词送的生辰礼物。依稀记得那个时候,他们已经闹得没脸看了,他到底也没对那个老人说上一句多谢。

  打开手边的锦盒,里面静静躺着一块羊脂玉,玉是好玉,触手温润,品质极佳。想来也是,皇后娘娘拿脱手的工具,怎么可能是次品呢。

  篆刻刀徐徐在玉身上留下痕迹,钝刀打磨,利刀铸形,算不得难听逆耳的声音在昏暗的阁楼里响起。

  殷繁是听不到这些声音的,他只要一拿起刻刀就会入迷,脑子里会想事情。

  今日发生的事一幕幕地在眼前闪过,从西街那场大火到女子弯着眉眼问他“你是来接我回去的吗?”时的雀跃模样,再到最后她叫他乔润修的神情,最后定格在女子颈间耀眼的指痕上。

  他整小我私家都融入了昏暗,似乎已经与外界阻遏。

  齐恩侯府,乔润修……

  到底是什么原因,她才会将他错认呢?

  破晓的时候,殷繁还在阁楼里,手中的簪子已经成型,修长的簪身上刻着缠枝的梅花,簪尾处有着一处细微的刻痕,像是刻意留下的。

  修长白皙的手指拿着刻刀刻着簪上盛开的梅花,看着竟是比那玉簪都要漂亮几分。

  初晓的阳光穿过镂空的窗户跑了进来,为男子冷漠的黑衣镀上一层暖意,而男子却浑然不觉。

  这天,殷千岁没有来上早朝。

  ——

  长乐宫不再给殷千岁治伤后,那些识趣行事的奴才们便顺势断了宫里的炭火,宁枧岁其时没说什么,只付托天青从小厨房拿了几个汤婆子过来。

  不想,第二日皇后就来长乐宫做客,见此情形马上勃然震怒,立即就下令杖毙了所有在长乐宫伺候的宫人,自然,天青和天音不在其内。

  听着那些宫人们鬼哭狼嚎的声音,宁枧岁歪在榻上晒着太阳,心情不错地笑了笑。

  所以说,这种事自有人管,基础用不着她费心。只要她照旧长公主,就轮不到这些奴才爬到她头上作威作福。

  “阿姊!你……”

  “好好好!我知道错了!小湘儿就莫再生气了好欠好?”

  “……”

  到底是心疼大过气愤,白湘是真真拿这人没措施。

  宁枧岁握着她的手,另一只手似是不经意地覆上了她平坦的小腹,那扁平的触感令她不禁颤了颤指尖,嘴角的笑容也淡了几分。

  这个地方,曾经是有一个小生命的,只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当年的事在宫里是禁忌,上到嫔妃,下到宫人奴才,没人敢提起此事,宁枧岁不知道其时发生了什么,但总归是不会让人愉快的,所以她并不计划问白湘。

  执着于往事只会让人目光狭隘,她只喜欢来日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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