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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岁请上座之岁岁长安

魔怔,伤人

千岁请上座之岁岁长安 令郎年十七 2764 2021-05-17 17:59:00

  他身后的那两人也凑了过来,用一种十分奇怪的眼神审察着她,看着看着便露出奇怪的笑容。

  之前被她叫做奶奶的老太监用他那如同枯槁的手指轻轻点在她粉嫩的脸颊上,她畏惧地往后仰了仰头,脸上的血色全无。

  “啧,小娃娃畏惧了!怕什么啊?咱家又不打你!”

  “怕还敢来?家里的怙恃没有教过你不能乱跑吗?”

  她整小我私家都僵住了,手脚酷寒地站在那里,任由那根枯槁的手指一下又一下点在脸上,却是没有掉一滴眼泪。

  赵辛词找到那儿的时候,老太监们已经重新坐回去打牌了,她却还站在墙根处,脸上有着被手指戳出来的印子,红红的一片挂在粉嫩的小脸蛋上,看起来甚是可怜。

  赵辛词将她从墙根处抱起,柔声抚慰着往出走,她搂着他的脖颈,竟是阴差阳错地从他的肩膀处看向那个凉亭,不想凉亭里的人也在看她,三双污浊的眸子里是同一种她看不懂的工具。

  那个瘦骨嶙峋的老太监对着她摆摆手,干瘪的嘴唇勾起一个淡淡的笑容,艳阳下,他就像是一尊破碎的雕塑一般,许是阳光过于耀眼,那双污浊不堪的眸子中竟是蓄起了水光,水平滑落,眸底的工具终于让她看了个清楚。

  只那一眼,巨大的伤心汹涌而至,压得她喘不外气。

  当那道门合上,她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嚎啕大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吓得赵辛词不住地哄她,却是怎么都哄欠好的。

  那天之后发生了什么她记不大清,小孩子忘心大,哭一场,睡一觉起来便什么都忘了,又是那副没心没肺的样子。

  那是她第一次看到太监,真正的太监。

  一直以来不管是赵辛词照旧殷繁亦或是李涣,他们在她面前表露出的总是好的那一面,以至于她总是会忘记他们的身份,有的时候她甚至会想,他们与那些人是差异的。

  直到现在,听着身后男子压抑的喘息声,感受着他莫大的痛苦,她才模糊地想到,这小我私家跟那些老太监一样,同样是被世俗遗弃的存在。

  若他不是西厂厂公,若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太监,那么几十年后,他也会变得和那些太监一样。

  “厂公!不要!……”

  突然,身后传来小流儿惊呼的声音,陪同着一声声拳头与肉体碰撞的声音。

  “啊!……”

  殷繁猩红着一双眸子一拳接着一拳砸在胀得险些要要炸裂开来的腹部,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快点!快点结束!无论怎么样都好,不要再让他……

  “殷繁你在干什么!你不要命了!”

  宁枧岁再也忍不下去了,转身撑着不良于行的双腿来到他身侧,一把抓住他砸向自己腹部的拳头。

  “你……”

  殷繁脸上全是冷汗,眼里血丝遍布,头上的玉冠早就不知道被他扔到哪里去了,这会墨发披散下来,看着竟是有几分脆弱。

  宁枧岁一手抓着他的手腕不让他伤害自己,另一只手自他腰后抄已往,将他的腰身带向自己这边。

  少年人的腰身纤细的不像话,她一条手臂就能揽个囫囵,基础不像是习武之人的身体。

  “宁枧岁……”

  “别说话,省点力气吧你!”

  殷繁疼得说不出话,想要从她怀里挣出来却没能乐成,反倒是让她连手臂一起圈进怀里,在背后收紧,半点不行逃脱。

  宁枧岁一手禁锢着他的身体,一手贴在他胀得不成样的腹部,使了两分内力,徐徐地揉着,温热的掌心终于使那酷寒的肌肤不再抽搐,痛楚也没有那么深刻了。

  “再忍忍,马上就好了……”

  她半跪在他身后,胸口紧紧贴在他的后背上,学着小流儿的样子在他耳边柔声抚慰,手里的行动不敢停,却是完全忽视了自己在打着颤的腿。

  小流儿把着夜壶跪坐在一旁,时不时拿袖子给殷繁擦汗,眼中满是担忧。

  约莫一炷香后,身下终于传来了淅淅沥沥的水声,殷繁听着那声音,更觉尴尬,垂下的一双眼睛中早已是一片阴暗暴戾。

  不行能了,再也不行能了!

  他那么努力,那么努力地伪装,只为在她面前维持仅有的体面,可是,现在全毁了!

  什么体面!什么殷千岁!他就是个低贱的阉人!阉人……

  为什么这种时候她在旁边?她为什么要看到这么狼狈貌寝的他?为什么!

  或许有一炷香的时间,尿液才断断续续地排洁净,男子腹部的肿胀这才消了下去,不甚好闻的气味在马车内弥漫开,宁枧岁没什么反映,殷繁眼中的阴沉却是又深了几分。

  折腾了这么久,宁枧岁也出了一身汗,但她无暇顾及刺痛的双腿,而是先去检察怀里的人的情况。

  “殷繁,你怎么样?”

  小流儿拿着洁净的棉布为他擦洁净下体,尔后又帮他穿好衣服,他打开车窗将夜壶递了出去,这才小心翼翼地去拉殷繁的衣袖,想要把他从宁枧岁怀里接过来。

  “厂公?”

  他知道,这个时候的殷繁是很是危险的,殿下抱着他可能会被伤到。

  事实上,小流儿的担忧是正确的。殷繁的情况确实不太好,他放在身侧的双拳早已是一片血肉模糊,一双黑眸沉如墨,里面席卷着狂风暴雨。

  但是宁枧岁却是不知道的,见到怀里的人垂着头不说话,只当他还疼着,不由担忧地又叫了一声。

  “殷繁,你……”

  意外就是在那一瞬间发生的。

  女子含着担忧的声音就像是一个引火线,瞬间将殷繁内心积压已久的残暴完全点燃。

  “谁让你转过来的!!”

  “咱家的话你也敢忤逆!别以为咱家真的不敢杀你!!”

  那声音又尖又利,刺得人耳朵生疼。

  “厂公!!”

  殷繁突然转身,一把掐住宁枧岁的脖颈,将她狠狠甩在车壁上,一双沉得吓人的黑眸中满是杀念,眼尾带着一抹逼出来的红,墨发披散在身后,就如同来自地狱的修罗。

  他是真的对她起了杀念,他想杀她……

  “厂公!这是殿下,您放手……”

  小流儿急的不行,赶忙去拽殷繁的手,只是无济于事。

  “殿下?殿下怎么了?”

  这时候马车也停下来了,天音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但是在宁枧岁听来却像是从天边传来的一样。

  她被男子掐着命门压在车壁上,因窒息的原因,脸色泛着不正常的紫红,眼中被逼出的泪水模糊了视线,只能看到男子因为盛怒而变得扭曲的面容。

  那一刻,男子的面容变得模糊不清,她一眨眼,再泛起在眼前的即是多年前那瘦骨嶙峋的老太监写满沧桑悲痛的眼神。

  殷繁看着女子在自己掌下挣扎,看着她明明痛苦很是却发不出一丝声音,眼中却无半点恻隐。

  杀了她!所有欺辱你的人都活该!所有见过你狼狈模样的人都该杀!杀了她!

  男子的呼吸徐徐变得粗重,眼底的暴戾越来越重,在他的掌下,女子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小,越来越小……

  “殷繁!放开殿下!”

  所幸天音适时砸开了马车的门闯了进来,看到里面的情形马上怒了,抽出佩剑便刺向了劈面的男子。

  冷光凌冽的利剑刺过来的时候,小流儿稀有地没有挡上去,殷繁偏身一让,那剑便刺了个空,同时他的手也松开了。

  “咳!咳咳咳!……”

  宁枧岁捂着脖颈咳得撕心裂肺,张口猛呼吸,只觉着自己从鬼门关走了一遭。

  差一点,就差一点她就被殷繁掐死了。

  “天音,出去!没你的事。”

  声音是嘶哑的,就像是坏掉的风箱一样,难听的要命。

  天音的武功在殷繁之下,同他动手她讨不到什么利益,更况且此时的殷繁是一个极其危险的存在。

  “殿下……”

  小流儿将宁枧岁扶了起来,担忧的看着她颈间青紫的指痕,一时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厂公伤了殿下,他怎么会这样呢?

  天音面色铁青,佩剑被殷繁一把短刀格挡在身前,看着他的目光就像是看着对头一样。宁枧岁发话后,她才不甘地移开佩剑,退出了车厢。

  她不明白,为何殿下会对这样一小我私家有了那种心思,他殷繁凭什么!他甚至连个完整的男人都算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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