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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岁请上座之岁岁长安

恨生

千岁请上座之岁岁长安 令郎年十七 2244 2021-05-11 17:59:00

  小流儿很小的时候就在路边要饭了,厥后就被赵辛词捡了回去,所以不大记得娘长什么样子,但简陋就像是这位公主一样,又悦目又温柔。

  “奴才告退。”

  “等等。”

  宁枧岁叫住准备离开的小流儿,看着他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温和的笑意,伸手从怀里取出一枚小小的玉扣放在他手里,玉扣泛着温和的光线,上面一个小小的福字看起来异常玲珑可爱。

  “给你的,别告诉你们厂公。”

  她看得出来,这孩子心智不全,十多岁的年纪,却单纯的像五六岁的孩子一样,这样的单纯天真在鱼龙混杂的人间是异类,更是弱者,希望他能牢固渡过余生吧。

  小流儿低头看着手心里那枚漂亮的白玉扣,帽子随着他的行动歪下来遮住了半张小脸,他抬手扶了一下,然后才小声隧道:“谢谢。”

  看着小孩穿着有些宽大的衣服慢慢走殿外,宁枧岁忍不住想,殷繁为什么不给他找一套合身的衣服?摆明了欺负小孩嘛!

  “殿下,那明日……”

  “得去啊!殷繁都亲自派人来劝了,本宫再拒绝就显得有些不近人情了。”

  宁枧岁把玩着那个锦盒,葱白的指尖泛着淡淡的粉,眉眼带着笑意。

  身后的天青看着她这样,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您只对宁世子不近人情吧?

  “那明日让天音陪您去吧,万一出点什么事她也能掩护您。”

  宁枧岁笑不出来了,“你就不能盼本宫点好?”

  干嘛非得出点事?就不能平平无事吗?

  天青撇撇嘴,没有回话。

  这一夜,宁枧岁睡得极其不踏实,她做了一个梦。

  梦里,乔润修满身是血地朝她笑,他怪她没能救他齐恩侯府三百多条人命,他怪她没能好好掩护自己。

  “蠢死了,怎么就把自己折腾成这幅鬼样子了?”

  这是她回宫以来第一次梦到他,以前在月华庵的时候倒是经常会梦到,但他不会和她说话,只是仰着一张面目全非的脸冲她笑。

  她很兴奋,想同他说会儿话,但他却不搭理她,照旧和以前一样欠扁。

  突然,乔润修那张脸变了,酿成了殷繁的样子,照旧一身污血的模样,但她却能认出,那是殷繁的脸。

  她听见自己说,“乔润修,你出来,少拿旁人乱来我。”

  然后,劈面的“殷繁”徐徐走了过来,脸上带着血迹,唇角扬起诡异的弧度,他走到她身边,俯下身靠在她耳旁,阴柔的声音含着笑意,却让人感受毛骨悚然。

  “殿下,我在呢,你叫的……是谁?”

  “……”

  宁枧岁醒了,惊出了一身冷汗,男子宛若毒蛇般的声音仍旧舔舐在耳边,激得那一块的皮肤热的发烫。

  昏暗的宫殿里,女子抬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眉头紧锁着,猛烈的心跳久久未能平复。

  太奇怪了,她怎么会做这样的梦?

  ——

  官员陆续入朝的时候,阳光已经懒懒地洒在了宫道上,在那青石路上铺上一层温暖的金色。

  慈宁宫内,一对半人高的缠枝梅花鎏金瓶被摆放在最显眼的位置,杨嬷嬷佝偻着身子,小心翼翼地拿浸了温水的细棉手帕擦拭瓶身,连大气都不敢出。

  上首的元如玉披了一件白色的狐裘披肩,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神色带着三分早起的慵懒。

  “那小贱人出宫了?”

  杨嬷嬷跪在地上回道:“是的娘娘,今儿个一大早就走了,听说是应了世子爷的约去游湖。”

  慈宁宫在皇宫的线人众多,险些各宫的事都能了解个七七八八,长乐宫那边一有消息,就有人来慈宁宫送信了。

  “宁展这孩子啊,哀家是看着他长大的,他心里想什么,哀家能不知道吗?”

  元如玉勾着一边唇角,脸上的神色说不出是讥笑照旧叹息。

  宁展喜欢长乐,在她这儿基础不是什么秘密,她见过他偷偷写下的诗,看过他藏在书房的画,画里是长乐,诗里也都是长乐,但是她是不会让他和那小贱人在一起的,永远不会!

  “这么多年了,哀家和他父王疼着他,纵着他,总是不忍心逼他,但是身在皇家,即是最大的身不由己,什么情啊爱啊的,都不值一提。”

  睿亲王府需要一个世子妃,需要靠这个世子妃来拉拢一些势力,齐载的父亲长平将军在朝中持的是中立态度,不加入任何党系之争,只是他手下的南营让许多人都眼红不已,那是大离最好的军队。

  “娘娘不必过于忧心,世子爷孝顺,他定能明白您的苦心。”

  杨嬷嬷谄媚地说道。

  元如玉笑了笑,希望吧。

  这时,有宫人来报,说皇贵妃求见。

  “请她进来。”

  宫人带着兰时君进来,那娉娉袅袅的身姿打远就能看获得,只一眼,就再也忘不掉了。

  元如玉笑着看着绝美的女子走进,眼中是少有的欣赏。

  都说以色侍君未必恒久,但若是连色都没有,即是连恒久的资格都没有了。

  兰时君太像她了,绝色的容貌,狠辣的手段以及无法估量的野心。

  这很好啊,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深墙红院里,没有野心,就得死。就像是白湘那个蠢女人一样。

  “妾身见过太后娘娘千岁,恭愿娘娘万安。”

  兰时君穿着一身莲青色的撒花软罗烟裙,腰封上坠着一块冰花芙蓉玉佩,烟色的绦子垂在小腹处,随着走动的姿势飘动,巧妙地遮住了微隆的腹部。

  “是皇贵妃啊!杨嬷嬷,看座。”

  元如玉笑着道。

  “皇贵妃可是有日子没来哀家宫里品茗了,来尝尝这户部刚送来的冬茶,可是和往年一样好?”

  兰时君笑着称是,优雅地坐在锦凳上,端了宫女送上的茶小酌一口,眉眼舒展。

  “太后娘娘身份尊贵,一切用度都应是这宫里头最好的,这冬茶也不例外,那些人哪里敢拿那些次品在您眼前讨嫌呐!”

  冬茶自然是好茶,兰时君喝了一口便放下了,只笑意盈盈地看着上首的人,她今儿个过来可不是来品茗的,虽然,她也不会蠢到认为这女人是真的想要请她品茗。

  和智慧人说话总是会少花许多心思,元如玉眼中笑意不减,心下对兰时君越发满意。

  兰时君在慈宁宫待了一上午,走的时候元如玉送了她一对血玉镯。

  血色的玉镯衬着女子雪白的皓腕越发显得妖冶,兰时君自己看着也煌2的很。

  “你说的事哀家记下了,皇上身边确实缺一个可心人,若你妹妹真有那侍龙之命,哀家自然会扶持她一把。”

  元如玉如是说。

  走出慈宁宫,任由阳光洒在身上,兰时君袖中的手掌早已是一片血肉模糊,指甲深深刺入掌心,生生强忍下胸口那股将要迸发的恨意。

  那恨意压在心底太久,险些酿成了无法释怀的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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