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硕大之影

　　做饭的历程，我们不用细讲。

　　吃过饭，看了下时间，已经是中午的12点30分了。

　　江诚想了想，一般情况下，应该不会有什么人，会选择在这个时间点，来上门才对吧？自己另有点儿时间，可以先好好的探索一下，这栋六层的老式公寓。有时间的话顺便再稍微熟悉一下周边的情况。

　　再加上，考虑到明天是星期一上学，以我现在是学生的身份，照旧最好老老实实的，去学校看看，横竖早晚都要去面对这些事情。

　　不外也不用太着急，横竖下午应该另有点时间。在那个来探望的同学走后，我可以凭据舆图导航，先去学校那四周踩踩点看一看，省的明天出什么幺蛾子。

　　想到这里，江诚也不再期待，随手拿起钥匙，便从家门中走了出去。

　　江诚关好门，注意到门旁的右侧，贴着一个长方形的，有个巴掌大的门牌号，403号。

　　他转过身，首先映入眼帘的即是一条长长的楼道，楼道里显得昏暗且脏，顶上另有几盏灯泡明显的坏掉了。江诚先是审察了一下周边的几户人家，各人房门的样式都差不多。

　　而紧挨着自己房门一侧的一家是，401号。401号劈面的是402号，江诚家劈面是404号。

　　这些门都是紧闭着的，偶尔还能听到门内的一些嘈杂声。

　　嗯，看起来里面是有人在居住。

　　在江诚的403号房间的右侧，即是这整栋公寓的楼梯了。这个老式公寓，总共分为六层，每层有8个住户，公寓老旧，没有安装电梯，不是年轻人的话，上下楼是极为的不方便的。

　　江诚也不急着下楼或者上楼，他先是从自己的家门口，好奇的往这一层的楼道劈面走去。

　　这楼层房顶上有安装着五个黄色的灯泡。可惜，其中有三个，早就坏掉一段时间了，它们被一层厚厚的灰给紧紧的包裹着。剩下那两个灯泡，倒是还在那里半死不活的亮着，努力的照应出一片昏黄的光。

　　昏暗的光线下，这些住户门口旁的空地上，随意的摆放着一堆垃圾袋，破旧的桌椅，废弃的瓶子，纸箱盒或是一些生活杂物。而在楼道的两侧的上方，偶尔还能看到，有一些洗过的衣物挂在那上面。

　　整个楼道显的拥挤而又不是很洁净，但是却充满了一股生活的气息。

　　江诚也不嫌厌烦，就这么不紧不慢的踱着步，甚至是遇到了一些小广告，还会停下脚步，品头论足的议论一番，很是休闲。

　　他就这么从四楼开始，3楼，2楼，1楼，然后，5楼，6楼，最后，来到了天台上。

　　而也就是这么一看，江诚，傻了。

　　“那——那是什么？！”

　　江诚忙乱的抬起手臂向前指着。

　　那都市的远方，在那百米高的大厦之间，一个有着四五百米高的不行名状阴影，在钢铁楼群中，随意的行走着。甚至偶尔间，一架架飞机在它上空划过。

　　怪，怪物！不，差池。

　　那怪物竟还不止一只！

　　江诚激动地在天台上来回的跑动着，他看向四周，吓得眼睛猛地一瞪。

　　“一只，两只，三只......那里还盘旋着一只，另有那里那里，那里也是！！”

　　就在这时，一只低空航行的怪物，带起一阵狂烈的腥风，从江诚的头顶上空掠过。

　　江诚赶忙稳住身体，顺着那怪物航行的偏向望去，只见有的长着密密麻麻的腿，像蜈蚣似的怪物盘卧在修建上，另有一些小的，他们攀爬在墙壁上，倒挂在天桥下，坐立在电线杆上，倚在一些树枝上，甚至另有大大咧咧的就那么走在马路正中央。

　　“这，这是个什么情况？......这么明显，他们那些人难道是瞎了不成？！”

　　远方的马路上，有几个行人行来，她们有说有笑的。只见她们的劈面，一个扭曲着肢体，拉着一地肠子，顶着一个小轿车那么大的脑袋，滴着鲜血，一瘸一拐的向着她们迎面的走来。

　　她们两方似乎完全的无视相互，近了，近了......在江诚的心提到嗓子眼的刹那。

　　在江诚不行思议的目光中，她们自然的相撞，重叠，然后像是如同幻影一般的穿过相互，就似乎是两个互不滋扰的空间，擦肩而过，不带起一片涟漪。

　　江诚默然，他将目光抬起，远方，那层层叠叠的混凝土森林中，一个庞大的阴影，端坐于虚空之中，那身影顶天立地，在玄色的雾气中，仿若太古的邪神，祂的背后漂浮着一个巨大的，有着金属质感的玄色光环，那光环上伸展出一些菱形的刺。

　　祂闭着眼睛，头上粗大的而繁硕的发丝自然垂落，它们相互尖叫着，相互扭曲者，在空中张牙舞爪般把下方偶尔路过的一些怪物，或者说怪异卷起，然后送到塞满尖牙的大口里面。

　　碾碎，咀嚼。

　　祂就闭着眼，大口大口的这样吃着，咀嚼着无尽的血肉，似乎永不停歇。

　　一阵眩晕夹杂着刺痛袭来。江诚勉强的扶着天台的护墙，不让身体倒下。他只感应自己的心跳声越来越快，空间开始扭曲，视线开始晃动，那双眼睛一热，一股针扎似得撕裂感传来。

　　江诚再也支持不住发软的身体，他跪倒在地，眼前的视野一阵阵发红，江诚下意识的用双手揉了揉眼睛，然后便感应有什么工具从眼睛里钻了出来，顺势掉落在了手上。

　　江诚努力的眯着眼往自己手上一瞧，竟然是四五条蠕动着的带血的蠕虫。它们那白色的躯体，扭曲着身体，游走着，长度或许有半指来长。它们张着口器，里面塞满着细密的牙齿。

　　它们在手中挣扎着，打仗这口器嘶哑着尖叫着......

　　艹！

　　江诚连忙把手上的蠕虫，给凶狠的摔在地上，复又用脚死死的碾碎。那些蠕虫在江诚的鞋子上，溅起一些血水，另有乳白色的肉浆。

　　江诚又赶忙用双手搓揉着眼睛，他攀爬者，努力的维持清醒，带着模糊的视线，好不容易在天台处找到一个水塔，水塔的下方镶有一个水龙头。他慌忙的上前，拧开水龙头，用流水小心的冲洗自己的眼睛。

　　如果是普通人的话，这一双眼睛是绝对的保不住了。但是江诚，不是普通人。他的身体发生了一些奇妙的变化，现在的他，更像是一个“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