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抬眸扫了他一眼,把杯中茶一仰而尽:“你回来这么久,就探听到这些?”
赤天君:“……”
活该被打,这幅欠揍模样,不打你打谁?!
活该老婆跟人跑,就这不亏损的怼人功夫,不跑是留下来被活活气死吗?!
北冥接着道:“本座回去几日,冥念那头你看着点,另有那无须有的亲事,最好一块能解决。”
赤天君:“本天君记得本天君并不是你的奴从吧?”
北冥微微勾唇:“相助愉快。”
这是在提醒他是谁在求谁资助吗!他赤天君是有节气的人!
赤天君:“相助愉快!冥女人那头你放心,绝对少不了一根汗毛。”
…………
坎君殿,坎天君正站在一大案桌前,在宣纸上写着什么,莲六在一旁磨墨。
“冥女人。”莲六率先看到来人,挪着小莲步出来,朝冥念拂了拂身。不得不说,莲六真的是对自己规则极严的一个女人,从认识之初到现在,无论人前照旧人后,冥念都没见过她一丝的不妥帖或懒散随意。
冥念回之以礼,随后走向那个头也没抬的坎天君:“天君,我有话同你说。”
坎天君总算舍得放下手中的毛笔,总体的看了看自己写的这幅字后,才看向莲六,轻轻做了个退下的手势。
随后道:“你想说什么?”
冥念看着莲六退至门外后,才转头,看着坎天君的眼睛,道:“我想了很久,我们的婚约照旧做不得数,你说的那些我都不记得,就算灵华池中的过往都是真的,那也不外是已往的事了,天君,倘使亲事真的存在,那我们便退婚吧,若是你编来寻我开心的,那亲事正好就算了。天君觉得如何?”
坎天君放下手中的字帖,沉声道:“这就是你背着本天君下凡,想了三日的结果?”
冥念坚定的点颔首:“这桩亲事,我,我不能同意。”
坎天君目光沉沉:“为何?可是有人与你说了什么?”
冥念摇头,退却一步,目光坚定:“我今日就是来与你说这件事的,希望天君莫要为难我。”
坎天君上前一步:“本天君何时为难你了?是本天君对你不够好吗?照旧……你喜欢上其他人了?”
这莫名其妙的质问让冥念心里漏了一拍,下意识闪过北冥的脸,随后摇头:“没有,没有的事,我只是,我只是……”
“只是什么?!”
不知何时,冥念已经被逼至书桌前,后面有书桌挡着,退无可退。
看着越靠越近的坎天君,冥念只得往后弯下腰,试图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念儿,你看不见本天君对你的心吗?”坎天君一手指着自己心脏处,直直的盯着她。
冥念别开头:“对不起……”
这种压迫感,让她迫切的想逃,躲无可躲后,冥念只觉得全身心都在抗拒,身体的每个细胞都在体现拒绝。
而且说实话,这心,她确实没看见,莫名其妙的把她从鬼门关掳回来后不现身,随后一现身就告诉她她与他有婚约在身,择日结婚,这和逼婚有何异?
感受的到坎天君靠的越来越近的脸,冥念一急,把身上的人推开,迅速退离两三米远,道:“我该说的已经说完了,我先走了。”
说完,夺门而出,险些可以用落荒而逃来形容。
莲六看了看愣在那里的坎天君,又看了看逃出去的冥念,皱了皱眉,转身去追冥念。
也不知跑了多远才停下,冥念两手撑着膝盖喘着粗气,莲六追上,等她休息够了才问:“冥女人,可否需要小婢带冥女人回房?”
冥念摇摇头,道:“不用,我四处走走,晚上不回来了,你也不用来找我,以后都不用来找我了。”
莲六:“女人可是与主子发生了什么?”
冥念摇头:“也不算发生什么,只是把该说的事说清楚而已。”
莲六犹豫了一会儿,才开口道:“女人可知主人之前在纸上写的是什么?”
冥念一愣:“与我有关?”
莲六点颔首:“主人写的是给天帝陛下的赐婚请旨,这是会邀天界所有仙官加入的,相当于你们凡间的八抬大轿,或者说,比凡间的八抬大轿还要尊贵正式。主人对女人是用了心的,女人今日说的这些话,属实伤人心,还望女人再考虑考虑,主人他……对女人真的是万分用心。”
…………
司命仙君府。
司命仙君不知是第频频放下手中的毛笔,看着劈面瞪着他的女子欲言又止。
“巨细姐,是被赤天君说了吗?来,你说说他怎么欺负你了,明日小仙就帮你报仇去,帮你去说说赤天君,真是不懂怜香惜玉!”
冥念摇头。
司命仙君皱眉,笔的尾端杵着下巴:“那就是大人惹你生气了?他怎么惹你了,你说说,小仙帮你想法子欺负回去。”
冥念依旧摇头。
司命望天看地的思索一番:“是不是还没用饭,饿了?”
冥念继续摇头。
司命生无可恋:“那可是小仙哪里做的差池,惹姑奶奶生气了?”
姑奶奶继续摇头。
司命有些抓狂,尽量心平气和,缓和语气,咧出一个假笑:“姑奶奶,这样把心事憋着是差池的,会把自己憋坏的,有什么事就该说出来,小仙也好给你拿个主意,你这样一言不发的盯着小仙,实在是让小仙心里有些发毛。”
在缄默沉静中,在司命快要抓狂中,姑奶奶开口了:“坎天君说他与我有亲事……”
“这鳖孙儿……”司命下意识骂道,然后在冥念震惊的眼神中把后面的话又吞了回去,接着道:“然后呢,他可是要你与他结婚?”
冥念没有深究他刚刚顺口的骂声,道:“我与他说了退婚,可他没说同意照旧差异意。”
司命松了一口气:“原来是为这事儿,你不用管,你不愿意,自然是不能逼婚的。此事你也不用太放在心上。”
说着,抬手在冥念头上不轻不重的敲了下,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