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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落人远去

30.无可奈何

花落人远去 孙秦子 1605 2021-04-26 07:24:05

  廖小桃任命刁大郎为总头领,圣有白为副统领,率领一百名无为城的铁血刀客护送金嗓子往黄金城前进。

  秀娟率领百余名黄金城的刀客跟在郑布的马车后面。

  寒风裹雪。

  江湖无情。

  不定哪个时刻,死的是你我和他,无论崎岖贵贱,死就是死,谁管你骂天咒地!

  荒原雪夜深,人多肉少恨。

  难民们七倒八歪的在二狗客栈外面的草垛边和屋檐下过起了夜。有两个老人早已经冻饿死了,硬挺挺的躺在麦秸垛边。

  二狗客栈的酒旗在风雪中烈烈飘飘。

  叶风:“外面那么冷,就让我们在屋里呆上一晚吧!明天,我们就走!”

  “不行!快点给老子出去!”二狗将叶风推出门口,瞪眼叫道,“适才有个大爷请你们吃也吃了,喝也喝了!咋?还想赖在老子这里不成?现在,那两位大爷已经走了,没有人再出银子请你们留宿了!老子这里的酒肉跟床铺从来不是免费的!”

  叶风的奶奶和妈妈弯腰揣手,紧紧的贴在一起,在风雪弥漫的客栈外面低眼看马蹄。

  “官爷,救救我们吧!”一个老婆婆拄着破木棍,拦住了圣有白。

  圣有白骑马跟在金嗓子的马车旁边,他想给老婆婆钱,却身无分文。他抖了一下斗篷,扭头,看着金嗓子。

  金嗓子裹着貂皮大衣,搂着小梅花鹿,坐在马车上看着魅影般的难民,无奈说道:“往无为城走去就是了!一路上,叫苦连天的难民何止你一个!别人未曾拦车挡马,为何你敢如此?”

  老婆婆:“实在是被逼无奈!”

  刁大郎策马向前,厉声喝道:“让开!”

  金嗓子:“刁大郎,不必难为老婆婆,让他不要纠缠即可!”

  叶风的妈妈跑到跟前,将老婆婆拉开。

  圣有白率一众人马迎着风雪,往二狗客栈前来。

  秀娟骑着高头大马,提着又长又粗的铁棍,扭头,撇嘴瞪了老婆婆一眼。

  这,正应了那句话,官家薄情匪寡义!想吃官家一口饭,饭未到口刀架脖。不是狠心不幸福,一怒随着马匪活。

  圣有白、刁大郎、金嗓子、郑布、秀娟和各自的十多个亲随走进二狗客栈,其他人在外下马捡柴焚烧取暖。

  金嗓子呵叱二狗:“你这狠心的老板,为什么不让那些人进来暖和暖和?”

  二狗低头笑道:“我让他们在屋檐下避风雪,这已经够仁义了!要是让他们都进来,那我这客栈也甭指望开下去了!那些人,一拨又一拨,一群又一群!哼!别管是啥堡长、刀客、剑侠跟马匪,遇到这些人都没辙!”

  郑布:“你快些让人弄些好酒佳肴!我们吃了饭还得赶路!”

  二狗满脸堆笑:“好嘞!恁稍等一下,马上就好!”

  一时间,客栈后院的厨房里叮叮咚咚、咣咣铛铛地响起来。油锅里烧大鱼,起锅浇上葱姜蒜。劈柴大火灶台红,蒸笼里的烧鸡烂糊、馒头软。案板上,酱牛肉切了八大盘。烫熟的藕片拌芫荽、淋香油、洒细盐。卤肉锅里捞出羊头肉,跺成大块装入盆,灌上高汤加香醋,切碎的蒜苗混其中。美酒烫了十八壶。

  房外,叶风的奶奶冻得哆哆嗦嗦的蜷缩在地上。叶风用破棉被裹住奶奶并紧紧的抱着。

  月儿的娘抱着小月儿,低手拉了拉叶风妈妈的衣角,使眼色将其唤至客栈后面的屋檐下,压低声说道:“芸嫂,想必那个小肉球没有婆娘!他这里的生意兴隆,有吃有喝……叶风他爹死许多几何年了……眼下,咱好歹图个生路啊!不如你进他的屋吧!”

  芸嫂:“月儿她娘,为何要撺掇我,你也可以去!”

  月儿的娘:“我不中!我长得黑不溜秋歪脸猴嘴!先前,咱们在屋里用饭,你没留意,那货一个劲瞅你哩!说心里话,我想去套近乎,可那小肉球压根就没拿正眼瞧我!芸嫂,你看你多悦目啊!快四十的人了还跟个小媳妇似的!要去就快去,晚了,让别人占了窝可坏事了!你看看,他这一天到晚就没有闲过,一拨又一拨的人!”

  芸嫂低头思忖。

  圣有白提着一壶热酒,微笑着走出来,把酒给叶风,挥手示意让叶风进到屋里。

  叶风搀扶起奶奶,走进客栈,坐在一张空桌前,让奶奶喝酒取暖。

  二狗瞪着眼,看了看白,看了看叶风,没敢吱声。

  叶风的妈妈芸嫂站在门口,犹豫了一小会,咬了一下牙,拢了一下头发,低头走进屋里,一把夺过二狗手中的抹布,到金嗓子等人跟前擦桌。然后,她径直到后厨,抢过伙计手中的菜拖,为金嗓子和郑布端酒上菜。

  二狗站在柜台前,手摸着下巴,嬉皮笑脸地看芸嫂忙活。

  叶风的奶奶撇着嘴,闭上眼睛,咕咚咕咚的喝了半壶酒,狠狠地骂了一句:“浪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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