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赵迫不及待地把方战觉叫到了家里，他家里也供着师父的遗像。老赵对方战觉说，自己这几天老梦到师父，可能过不了几天就要去见他老人家了。方战觉赶忙劝他别那么说，让他赶忙去医院。老赵摆摆手，只是说着生死天注定，他已经做好准备却见师父了。方战觉其时眼睛就红了，他借口要上茅厕，赶忙出去了。老赵赶忙点好香插上。
等方战觉回来，老赵注意到他明显哭过。“小子，对不起了，别怪叔，叔也想在世。”
方战觉还问老赵，怎么突然点上了香了，问完眼神就变得呆滞。
“小倔，你告诉叔，你爷爷到底有没有跟你说过怎么用三代鼠皇治病。”方战觉木然地摇摇头。老赵还不死心，又问了一次：“小倔，叔求你了，你跟叔说一下吧，你到底知不知道怎么用三代鼠皇治病。”方战觉眼神木木的，过了一会儿，又冲他摇摇头。老赵叹了口气，难道这小子吞了药粉，所以不愿说？老赵又问：“你小子有没有什么不行告人的秘密？”
老赵换了好几个问法，始终问不出怎么用三代鼠皇。不外倒是从方战觉嘴里问出一段他跟赵琳琳的风骚韵事。
其时赵琳琳被蛇咬了，甚至一度有生命危险。家里拿不出那么多钱，无奈只好向李奎英借。方战觉其时很担忧赵琳琳，经常跑去医院看她。
然而有一次，李奎英来看赵琳琳。李奎英乘隙对赵琳琳毛手毛脚的，但一来赵琳琳身体虚弱，二来自己借了对方许多钱，再不舒服也得忍着，脸上还得陪笑。这一幕恰好让方战觉看到了，方战觉很生气。李奎英可能感受到方战觉在瞪他，赶忙找时机溜了。赵琳琳看到方战觉心情欠好，就问他怎么了，方战觉照旧一脸不兴奋，也不答话。赵琳琳就递给他一个苹果，说：“来，小倔，吃个苹果，这是适才李奎英送的。”方战觉一听李奎英就来气，就把苹果摔了，还把那一袋苹果都扔到地上。
赵琳琳被吓了一跳，问：“你怎么了？谁惹你了？干嘛把苹果都扔了？”
“我扔他苹果你不兴奋是吧？”
赵琳琳被问懵了，说：“你在说什么呀？到底怎么了？”
“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要不我把他叫回来？”
赵琳琳愣了一下，随即脸红了：“小倔，你乱说什么呢？”
方战觉气哼哼地说：“我怎么乱说了？你们俩适才那么亲密，我就是打扰到你了。算了，是我不应来。”说完就转身走了。
那次之后，方战觉在也没去过医院。厥后赵琳琳出院了，有频频方战觉放羊的时候远远地看到她，也赶忙躲开。其实方战觉事后冷静下来就觉得自己太失态了，年轻气盛，其时脑子一热就说了许多几何不应说的话，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赵琳琳了。他还听他姐说了李奎英借钱给赵琳琳的事，心里在想：自己凭什么跟人家琳琳姐生机？凭什么说那些话？人家两人怎么样关自己什么事？想到这些脸就火辣辣的，觉得自己好丢人。可晚上睡觉的时候，一想到李奎英那天毛手毛脚的样子就又气的睡不着。凭什么？有钱就了不起吗？都结婚了，乱摸人家干什么？另有琳琳姐，你就不能自重一点吗？
方战觉去姐姐家，走到院子里，透过玻璃又看到赵琳琳在里面坐着。方战觉觉得很尴尬，想转身走，可姐姐已经看到他了。
“小倔。”方小红叫了他一声，赵琳琳也回过头看他。方战觉硬着头皮走了进去，跟他姐打了一声招呼。
“怎么不叫你琳琳姐一声啊？二十几的人了…”方小红说。
方战觉尴尬的叫了一声琳琳姐，这才注意到赵琳琳眼睛红红的，明显刚刚哭过。赵琳琳看到方战觉进来，也有一点不自在，低着头，脸红红的，过了一会儿爽性就站起来说：“小红我先回去了，得给佳佳做饭了。”赵琳琳站起来又跟方战觉说：“…小倔，…我先回去了…”方战觉没想到赵琳琳会跟自己说话，也红着脸站起来说：“琳琳姐路上慢一点。”方小红却没注意到他们两人之间的微妙气氛，把赵琳琳送出去后，叹了口气。
“姐，怎么了？”方战觉疑惑地问。
方小红说：“你琳琳姐太可怜了?”
原来，那次李奎英那次给年幼的李佳佳五十块钱，想把李佳佳推出去，然后在赵琳琳的家里要对她做下流的事情。李佳佳其时在门外听了一半听不下去就跑了。其实厥后赵琳琳一直在尽力挣扎，可究竟一个女的，力气太小。情急之下，赵琳琳摸到一把铰剪以死相逼，李奎英才作罢。
方战觉听完之后也很生气，他高中不念了，天天放羊时最开心的事就是去李沟村的沟里能看到自己的琳琳姐。可没想到琳琳姐命这么苦，丈夫摔死了，还要被李家父子欺负。可他冷静下来一想，自己又能怎么样？去把李奎英打一顿吗？唉…
过了几天，赵琳琳在家里收拾，方战觉突然进来了。
“诶，小倔来了。”方战觉也不说话，把一叠钱塞在她手里转身就走了。
“小倔，小倔…”赵琳琳在后面追，也没追上。
赵琳琳把钱给方小红送已往，问怎么回事。方小红看到钱，名顿开：“这小子把羊卖了，原来是把钱给你了呀。”
原来方战觉担忧李奎英借着要钱再去欺负赵琳琳，就卖了好几只羊，不外只卖了八九千。
“这小子…”方小红叹息。赵琳琳知道了怎么回事，低着头，脸红红地笑了。
方小红把钱拿给了方战觉，把他劈头盖脸地说了一顿。现在就剩几只小羊了，其时爷爷问他怎么回事他也不愿说，只说自己有点事。方先生在旁边的屋子里听到了，也走过来了。
方先生知道或许怎么回事后，倒也没说方战觉，只是说：“琳琳？咱邻居那个琳琳？”
“爷爷你看你小倔，把羊都卖了。”
方战觉辩解：“我哪儿都卖了，我就卖了几只。”
方先生还在那里自言自语：“琳琳都这么大了，这么多年都已往了。”说完笑了笑，又回自己的屋去了。
方小红继续数落着方战觉，方战觉低着头任由姐姐说。
“你说你都二十几了，那些羊未来是给你娶老婆的，你这一声不吭就给卖了？”方小红说完突然想到了什么，盯着方战觉说：“你小子不会还惦念着琳琳吧？”
“哎呀…”方战觉转过身子，不敢看姐姐的眼睛。
“你…”方小红欲言又止，她以前故意逗过弟弟，但她没想到他这么多年了还喜欢赵琳琳。不管怎么说，两人差了十岁，他们俩的母亲虽然再醮到城里了，肯定也不会同意的。而对于她，一个是自己从小到大的好朋友，一个是自己的亲弟弟，她夹在中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琳琳是个好女孩，但要让她和弟弟在一起…她想都不敢想下去，太尴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