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惑之术!”
叶无痕哪里还不明白几人的状态代表了什么!
这厉鬼能在白昼里肆无忌惮地现身,一是倚仗三峰之间有着天然屏障,阴气极重,为她提供了掩护,二是说明这厉鬼修为极高,起码到达了元婴的条理!
修士突破至元婴期后,灵魂凝实,宛如婴儿,可以做到肉身扑灭而不死,元婴可短暂存活于世。
鬼修同样如此,到达元婴期后,只要不被阳光直射便无大碍。
若是修炼成百年厉鬼,就已是化神修为,行走在阳光之下亦跟屡见不鲜一般。
虽然来自幽冥地狱的鬼物因终年不见天日,天生惧怕阳光,纵然修为再高,至阳之物仍然是他们的克星。
眼前这红衣女子显然已经是元婴条理!
“活该的韩云鸿!没想到早就想好了退路!都怪我太过大意了!”
除了大意之外,叶无痕也对颜书语炼制的傀儡信心十足,所以才敢深入险地。
“您不进来尝一尝奴家的手艺么?”红衣女子声音柔媚,俏脸怕羞,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叶无痕头皮发麻,如今是退无可退,单凭刚刚两次眨眼间的移形换位他就知道自己绝不是她的对手!
可这几个同门已经进入了这忘生楼之中,自己作为师兄,岂能坐视不管?
“那就多谢主人家款待了!”
他将《五雷正法》运转到了极致,从自己不受其魅惑的情况来看,这《五雷正法》竟有稳固道心之效!
“少爷?”范良有些担忧地看了看叶无痕。
“头前带路!”
就算是龙潭虎穴,我叶无痕今日也走他一遭!
“是!”范良应了一声,举步便走,自家少爷都不怕,他有什么好怕的!
再说了,他范良也是一只积年老鬼了。
两人一前一后,迈步就进入了忘生楼中。
和那女子擦肩而过时,叶无痕瞥了一眼她手中的长笛,心中纳闷。
那长笛比一般的长笛更短一些,也要更粗一些。
长笛的两端微微兴起,似是天然如此。
材质似玉非玉,洁白无瑕,透过笛孔,笛子内颜色暗黄,与其外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女人这笛子好生奇特,不知是何物所制?”
女子掩口轻笑,另一只手将长笛托起,呈在叶无痕面前。
“奴家这骨笛用了许多几何年了呢!是生人的腿骨制成的呢!”
叶无痕急遽退后一步,倒吸一口凉气,震惊道:“生人骨制成的?”
“对呀!奴家再给您吹奏一曲吧!”
“多谢女人美意!在下受之不起!”
怪不得这笛子看起来那么离奇,竟是骨笛!
那女子也不强求,一指厅中的一张大桌,请两人落座。
之前早就进入忘生楼的五名门生现在正围坐在大桌旁,其中三人仍是那般痴痴地望着红衣女子,另外两人则是又哭又笑,痴痴傻傻。
刚一坐下,突然大厅外有数名农夫鱼贯而入,他们双手托着托盘,尽是美酒佳肴!
“列位远道而来,奴家也没什么款待列位的,粗茶淡饭,列位就迁就一下吧!”
叶无痕眼神一凝,看着一个个农夫面无心情地将美酒佳肴摆在桌上。
你管这叫粗茶淡饭?
不外他心里清楚,这绝不是什么美酒佳肴!
连笛子都是生人骨制成的,这饭菜还能真的是山珍海味?
或许......
他制止自己再想下去。
总之不吃不喝就是了。
可他是不吃不喝,另外五名门生却如狼似虎一般,争抢着喝酒吃菜!
“好吃!”
“好!”
“从未吃过如此美味!”
边吃着,竟不忘高声赞美。
那女子见叶无痕和范良无动于衷,嗔怪道:“客官莫非嫌弃奴家的手艺欠好么?”
“咳咳,我和他们纷歧样,早已辟谷,无须吃食,多谢了!”
“客官可知奴家这酒楼为何叫作忘生楼?”
“在下不知,请女人解惑。”
女子声音缥缈,似在回忆往昔:“生亦何哀,死亦何苦,人活一世太过辛苦,进了奴家这酒楼,便能忘却生时烦恼,永远无忧无虑了呢!所以就叫忘生楼啊!”
叶无痕头皮再次一紧。
“那不知女人何时放我等离去?”
“奴家这忘生楼美酒佳肴无数,竟还不能满足客官的胃口么?难道客官对奴家......”女子说着,妩媚地朝叶无痕抛了个媚眼。
“女人自重,我等也是被人诓骗至此,进入这忘生楼也实属无奈,还请女人放我们离去吧!”
“既然客官执意要走,那就在此歇息一晚可好?”
叶无痕想要不允许,这厉鬼白昼就如此嚣张了,硬生生将几人困在此处,这要到了夜里......
但他转头看了看几个仍在胡吃海塞的同门,心中不忍,问道:“明日便能放我等离去吗?”
“看你的体现喽!呵呵呵呵!”女子掩口轻笑,再次对着叶无痕抛了一个媚眼,径自上楼。
叶无痕和范良对视一眼,悄声道:“你同行都这样?”
“老奴也不知道啊!之前伺候过的几个狠茬那都是直接开吃的!从未见过反倒像这般还请客用饭的!”
“算了,问你也是白问,你就不能专业一点儿?怎么当鬼的!”
范良半晌无言,暗自神伤。
是啊,作为一只鬼,他竟然看不懂此地女鬼的套路!
不外他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态,决定今后好勤学习,未来一定要在这一方面替少爷分忧!
眼下的任务就是掩护好少爷!
主死奴亡,若是叶无痕死了,他就相当于违背了誓言,岂能不尽心尽力?
只见范良站在叶无痕身后,时刻警惕着四周。
叶无痕静静地看着面前五人不住地吃喝,叫几人名字时完全没有反映,等一桌的酒菜险些被五人吃尽,这才停了下来。
“为何要让我在这留一晚呢?”
难道是晚上她吃起来更方便?
鬼在夜间最为厉害,尤其是子时前后,这要是到了夜间,万一她突然举事,他自身都难保,又何谈呵护同门?
正在思量对策,呆坐在原地的五人突然齐齐起身,迈步上楼!
“欠好!范良跟上!”叶无痕急喝道。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