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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无尚

第二章 初窥门径

命运无尚 少年笠翁 1614 2021-03-25 16:53:34

  在老者的资助下,就在竹林四周埋葬了父亲,跪在父亲坟前不停哭泣,一连哭晕数次,醒来继续趴在他父亲坟头哭,直哭得身边老者叫苦不迭。

  “好了,小家伙,不要哭了。”老者衣袖一甩,将跪在坟前哭泣的云登卷到面前,递给他一块被烤得外焦里嫩的山猪肉,盯着云登的眼睛说:

  “小家伙,你不是要把自己哭死吧?如果不是,你点颔首。”

  云登茫然抬起头,并没有接老者递过来的山猪肉,轻轻颔首。

  “很好,我们继续,老夫在这里已经延长很久,不想继续陪你在这里哭泣,如果你不想跟老夫走,你点下头。”

  云登一动不动,脸上泪水横流。

  “咦?你咋回事?哦,我知道了,你是想继续留在这里哭,那好,你继续吧,我走了。”说完,手在腰间一拍,一柄数寸是非的小剑,凭空泛起在手掌,轻轻望天空一抛,小剑瞬间长大至三尺来长,静静悬浮在老者头顶,作势就要朝飞剑上跃去。

  云登眼睁睁看着这一幕在眼前发生,一时惊呆了,呆愣片刻后,一个飞扑扑到老者身前,双手往前一抱,紧紧抱住老者双腿,边哭边喊:“爷爷......爷爷......”

  老者看上去五十余岁,云登叫他爷爷,也是看在他这么大年龄的份上,并没有其他意思。

  “你叫我爷爷?叫我爷爷?爷爷是可以随便叫的吗?”老者却一双眼睛瞪得溜圆着,小胡子一翘一翘。

  “我想回家,爷爷,我想回家。”云登抱着老者双腿边哭边摇。

  父亲没了,家里现在就剩下他一人,但家里还遗留有父亲许多用过的工具,工具虽不值钱,却带有父亲的气味,他想要回家看看,只要看到这些工具,父亲就一直在他身边。

  “回家?你家里另有谁?你娘?”如果是他娘,确实是应该送他回去,终究遭了浩劫死了人,唉,谁叫我老道心软呢?

  云登抬起头,用手擦拭脸上的泪水:“我娘去世好几年了。”

  “那你回去干什么?有弟弟或者妹妹?”

  云登照旧摇头,眼眶中又有泪水溢出。

  “唉,可怜的孩子,好吧,我送你回家。”伸手一拽,将云登拽到面前,腾身跃上飞剑,心念一催,在云登的指点下,朝他家飞去。

  似乎只在喘息时间,飞剑带着老者和云登,降落在木屋前的地坪。

  云登连滚带爬跑进木屋,撕心裂肺的声音轰然而起,紧接着传来“啪嗒”的声音。

  老者连忙跑进屋子,原来云登又哭晕在堂屋中,堂屋上方的墙洞中,放着块灵位牌。

  老者将云登抱起,手掌按在云登后胸,渡进一丝灵力。

  “咦?这小家伙竟然有灵根?”老者脸上闪现一丝惊异之色,再仔细探查时,悄悄叹息一声:“唉!可惜是伪灵根。”

  片刻之后,云登悠悠苏醒,从老者怀中挣脱出来,抬头看着墙洞中的灵牌,高声哭泣,眼泪不要钱似的往下掉。

  “孩子,你不能总这么哭,吃点工具吧!”说着,将烤熟了的山猪肉硬塞进云登手中。

  云登已经有整整一天没吃工具,也许真是饿急了,抓住山猪肉猛咬了一大口,一边嚼动嘴里的山猪肉,一边有大股大股的眼泪往下流,时不时还哽咽几下。

  好不容易吃完山猪肉,云登身躯一矮,跪倒在老者面前,一个头就要磕下去。

  老者轻轻抬手,云登的头再也磕不下去,只得愣愣看着老者,一声不吭。

  “你想说什么?孩子。”老者心头一痛,柔声地问。

  云登不说话,又要朝老者磕头。

  “好吧!老夫虽没来得及救下你父亲,却也将你救下来,想磕头你就磕吧!”老者灵力一收,云登一个头磕在地上,久久没有抬起。

  “好啦!现在你头也磕了,总该说话了吧!”老者无奈苦笑,无端招惹这么一段是非,也不知寓意着什么。

  “爷爷,呜呜……,我爹没了,我爹没了啊!”云登抱着老者双腿放声大哭,只把老者裤管哭湿一大片。

  “我知道,孩子,也怪爷爷来得慢了一点,唉!”老者懊恼地叹息一声,接着问道:“孩子,你计划怎么办?要不照旧跟爷爷走吧!”

  “爷爷,我想练武,我想要酿成像爷爷一样的人。”云登猛地抬起头,脸上闪现出一丝坚贞。

  “练武?像酿成爷爷我这样的人?你想干什么?”老者疑惑地问。

  “我要杀尽山中的山猪,一只也不留。”云登两腮挂着眼泪,眼睛中却有凶狠冷酷的神情露出。

  “杀山猪?你想成为爷爷我这样的人,就是为了杀山猪为你父亲报仇?”老者一脸蒙B的看着云登,这家伙把他当成什么人了?

  接下来一想也对,这孩子此时恨透了山猪,看他刚刚啃食山猪肉的模样,只怕恨不得将所有山猪都吞进肚子里去吧!

  这孩子有灵根,虽然是最差的伪灵根,总算是有灵根不是,自己正好缺小我私家打理药园,收他做个药童也不错。

  云登狠狠颔首,倔强地看着老者。

  “好!老夫就收你这个徒弟,快收拾一下,我们马上离开。”老者徐徐颔首。

  云登再次朝老者磕头,却被老者拦住,站起身时,大蓬泪水碰溅而出,却强行按捺没有哭作声来。

  漫步走进房间,出来时背上背了一个大大的肩负,取下墙洞中的灵位牌,小心翼翼塞进肩负,跑出屋外跪下,一边嚎啕大哭,一边叫爹喊娘磕头。

  直到老者再三敦促,才恋恋不舍来到老者身前,被老者一把抱住跃上飞剑。

  飞剑飞上天空,绕屋子盘旋数匝,一冲而起,消失在天际。

  这里是一座山,一座很大很大的山,山的四周更是连绵不停的山,云登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山。

  飞剑在连续航行五天后,终于在这座山的一个山崖旁降落。

  崖壁不是很高,但很长很长。

  沿着崖边小路斜向上走,走了约摸盏茶时间,老道突然停住。

  从腰间的一个袋子里掏出一块小木牌,将小木牌小心翼翼地镶嵌在一个微微凹下去的孔洞。

  奇怪的事情泛起了,眼前的崖壁突然像被微风吹皱的水面,荡起一片微澜,只一瞬,崖壁消失,泛起在云登眼前的,赫然酿成了一个丈许见方的岩洞。

  “这......”云登瞪着眼张着嘴,半晌也没有把下面的话说出来。

  “小家伙,这就是你家爷爷的洞府,没什么好奇怪的。”老道的语气很轻松,似乎这本就是件很正常的事情。

  可是,这一切看在云登眼里,却是捅破天的大事。

  “爷爷,你是仙人吗?”被老道带在天上连续航行了五天,云登也终于从失去亲人的痛苦中走了出来。

  好奇,本就是小孩子的天性,更况且飞在天上看到了那么多新奇的景色,这可是他活了快要九年,也从来没有体验过的。

  虽然,最让他体贴的是,眼前这位爷爷是不是仙人,他听村里的老人说过,说仙人飞天遁地无所不能。眼前的爷爷不就是吗?而且,还能把一个山崖变出一个这么大的“洞府”来。

  “一定是,这爷爷一定是仙人。”云登坚定地想。

  “小家伙,爷爷不是仙人。”老道看着云登微微笑笑,迈步朝洞府里走。

  云登也亦步亦趋地跟在老道身后。

  洞府比云登家的屋子还要大,石屋分几间,里面全部都是石头做的桌子椅子凳,连床也是石头做的。

  “你就是,你就是仙人,你可以在天上飞,村里的老人说,能在天上飞的就是仙人。”云登一边审察石洞,一边倔强地说。

  “小家伙,告诉爷爷你叫什么名字?”老道坐到一张石椅上,看着云登问。

  “我叫云登,村里的先生说,是步步登高的意思,今年八岁。”云登知道,爷爷问过名字,肯定还要问年龄,索性一次回覆了。

  “云......登,是好名字,是你村里的先生取的?”

  “嗯。”云登点颔首。

  “你读过书?”

  “读过,我认识许多几何字呢。”云登有点骄傲,村里识字的人不多,连他父亲都不认字。

  “认字就好,你不是一直在问我是不是仙人吗?我现在告诉你,我不是仙人。但,我是修仙的人,修仙你知道吗?”老道很认真地问云登。

  “修仙?什么是修仙?”云登疑惑。

  “简朴地说,修仙就是学习怎样做仙人。”老道顿了顿接着说:“就像你捕猎,你要先学会怎样挖陷阱,怎样布设机关。还要将陷阱和机关布设在什么地方,才气抓捕到猎物,只有能够抓捕到猎物的人,才算是及格的猎人一样。只有学会了修仙的要领,你才气做一个修仙的人,你懂了?”

  “就像学习狩猎一样学习修仙?”云登突然眼睛一亮:“爷爷,你是说你教我怎样做仙人?”老道捻了捻胡子,有些无奈地说:“好吧,小登子,你说仙人就仙人吧。”

  “爷爷,你真的能让我也像你一样在天上飞?”云登一蹦就蹦到老道身前,“叭哒”一声跪在地上,一个接一个头直接磕下去,口里不停地喊着:“师傅爷爷,爷爷师傅。”

  老道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叫喊声叫蒙了,一时竟没有反映过来。

  “好了好了,别爷爷师傅的叫了,今后你就照旧叫我爷爷吧,我喜欢有你这么个孙子。”老道开怀的笑,很高声。

  “小登子,这本五行引气诀是修仙的启蒙法诀,你必须在三个月内做到引气入体,如果做不到,你就哪里来照旧回哪里去吧。”老道满脸严肃地说,边说边将一本小册子递到云登面前。

  云登迫不及待地接过小册子:“爷爷放心,登子一定在三个月内,做到什么引气入体。”

  “登子!”老道眼睛一瞪:“你小子连引气入体是什么工具都不知道,就敢说三个月能做到?”

  “爷爷,什么是引气入体啊?”云登满脸无辜。

  “唉,带个孙子真是麻烦。”叹气归叹气,老道照旧将怎么盘坐、怎么吐纳、怎么导气、怎么冥想。以及人体的结构和经脉流注,浅显而又简朴地分说了一番,虽然有点少,但也勉强可以满足像登子这般刚刚起步的菜鸟了。

  “那边那间屋子是你的。”老道指了指最外面的一间石门说。

  “中间屋子我住,没有特别重要的事情,别打扰我。”说完又指了指石屋的角落:“那里有灵米,你会不会做饭?”

  “会,爷爷我会做饭。”云登连忙说。

  “会做就好,记得做好饭,你自己吃就好,别叫我。”老道嘱咐道。

  “为什么呀,爷爷,你难道不要用饭的吗?”云登是真的搞不懂。

  “爷爷辟谷了,唉,说了你也不懂,你记着就行了。”老道点点云登的额头,反身进了中间的石门,石门微微荡了一下,石门消失,泛起在云登眼前的只有石壁,没有了门。

  云登来到最外面的那间石屋,屋里有石床石桌石凳和一个蒲团,石床上有被子,看起来还不错的样子。

  云登来到蒲团前,凭据老道说的,两脚交织,双掌相叠置于脐下三指。

  “这里是丹田?”云登用手按了按脐下三指的地方:“这里不是肚子吗?肚子又叫丹田?难道这是仙人的叫法?”

  “不管了,先看看这本叫什么五行引气诀,是什么工具。”云登打开小册子,映入眼帘的是一行行蝇头小字,稍一审察,还好,字都认识。

  第一页上面有四个稍大点的字:引气入体。下面是引气入体的吐纳要领,或许有三百来字的样子。

  云登逐字逐句地看了十来遍,也就基本弄清楚其中原理。

  合上小册子,走到石桌旁拿了支香,掏出个火折子点着插在地上。

  凭据小册子上的要求,盘膝坐好,微微闭上眼睛,努力进入忘我状态......

  小半个时辰后,云登只觉得腰酸腿麻,头脑发胀,不要说进入什么忘我状态,连坐也有些不稳了。

  “坐都坐不得,我怎么修仙?”云登在心里发飙。

  “看来,我首先应该解决的,不是什么进入忘我状态的入定,而是应该在绝不艰辛的情况下能坐多久,只有这样我才有可能进入忘我状态而入定。”想通了这点,云登头脑发胀的感受似乎轻松了些。

  时间过得很慢,慢得像蜗牛爬树,燃着的香似乎基础就没有少,照旧有那么长那么高。

  云登的两条腿已经没有了知觉,重叠的双手在微微哆嗦,身体也开始左右摆动。

  但,云登紧咬牙根地坚持着,汗水从额头徐徐渗出,慢慢凝成滴,一滴滴地往下掉。流到眼里的,他甩甩头,将汗水甩出去,流到嘴角,他用舌头舔舔,吞进肚里。

  “我还能坚持,还能......坚持......”云登在心里默默地想。

  插在地上的香,灭了。云登还盘坐在蒲团上,身体摇晃得更厉害了,汗水已经浸湿了他全身衣袍。

  终于,云登抬在丹田的手徐徐放下,身体前倾着撑住摇摇欲坠的身体。良久,身体微微后靠,用双手搬起架在上面的左腿,慢慢让左腿伸直,随后是右腿。

  待两腿全部伸直,他仰头往地上一躺,长长呼出口气:“这就是做神仙的感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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