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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无人幸免的意外

第一章 第八节

一场无人幸免的意外 袁芬奇 4551 2021-03-29 22:05:51

  经过专案组的讨论,决定前后两起案件并案侦查。

  为了与时间赛跑,我们兵分三路进行走访视察,进一步接触10月7日晚上加入钱庆华家庭聚会的人员。

  而就在行动之前,案件获得最新进展:

  第一,死者死因确为失血过多,而确切的死亡时间在案发当晚10点至11点之间,就如我们分析的,这就体现他们的不在场证明不建设。

  第二,死者生前购置了一份人身意外险,受益人是自己,赔付金额一百万。

  这突如其来的新进展,是副队长吴新之流愿意看到的消息,但对死者两个儿子缺极其倒霉,不在场证明被推翻,现在他们还多了个富足的作案动机,而由于这个动机,我们必须重新考虑两起案件之间的联系。

  但是不管怎么说,我们依然先按计划进行,我和桃华卖力走访死者的两个儿子,钱孟和钱仲,我们带着这个信息,想先探探他们的虚实,看看他们对此作何反映。

  再次来到死者钱庆华家,家中只有小儿子钱仲一人。简朴的外交,说明来意之后,我们迅速直奔主题。

  “你知道你父亲和谁有纠纷或过节吗?”我问他。

  “应该没有,我爸很老实,他应该不行能跟别人发生争执,但是不瞒你们,我对于父亲的人际关系不是很清楚,我很少过问他的私事,具体的你们可以去问问我哥!究竟这两年都是他在照顾爸妈,我不在他们身边!”他回覆。

  “不在?是什么意思?”我体现不解。

  “我结业后去了其他省份事情,一个月前才回武湖。”他声音很降低,犹豫片刻后继续说道,“因为我妈前不久去世了,原来只是回来奔丧,但回来后不忍心见到父亲一小我私家生活,于是我就告退回来,不管怎么说,最起码能够陪陪他。”

  “你不是另有个哥哥吗?”

  “唉,他是已经结婚的人,有些事我也欠许多几何说,你们到时候去问他自己吧。”他无可奈何地回覆。

  听到这话,我和桃华相互瞧了瞧,桃华连忙将这个回覆记下来,我则继续发问。

  “对了,他们其时打麻将,你在旁边看电视,应该最了解屋里的情形,当晚的具体情况,你另有印象吗?好比有谁接近过你父亲的房间?”

  “怎么说呢,我爸的房间比力靠里,在这外面是看不见里面的。”钱仲朝长廊随意伸了伸手,然后继续说道,“有人进去的话,其他人基础不知道他是在做什么,有可能真是上茅厕,有可能……”

  说完,钱仲便低下头去,显然有些沮丧。但在他微微皱起的眉头之下,似乎正在思索什么。

  “时间呢?上茅厕的时间,有没有谁去茅厕特别久?”

  “应该没有……都是小便的正常时长。”

  “好吧,昨天都只在这一区域运动吗?”

  “是。”短暂的停顿后,他充满疑惑地询问道,“不外你们这样问,是体现我爸的被害与他们有关吗?”

  “不不……这只是我们的例行事情而已。种种视察都必须进行,所以你这些亲戚中有与你父亲反面的吗?”我耐心解释道,心中难免有些奇怪,他这种警觉的意识和直率的性格似乎不符。

  “应该没有,究竟都是这种关系,况且也都这么大岁数了。”

  “嗯……对了,你知不知道你父亲有一份人身意外险?”我看着桃华飞快游走的笔尖,看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问他。

  听到这个问题,桃华手中的行动停了下来,抬头望向钱仲。

  “意外险?不知道!”他看了看桃华,又看了看我,摇头之余,体现出巨大的疑惑,继而皱了皱眉,又立刻警惕地问道,“意外险怎么了?你们该不是在怀疑我吧?”

  “没有没有……我们只是例行公务而已。”我赶忙解释道。

  “随便你们,虽然我们不够孝顺,但也不至于做出这种事!”他脸上的心情又恢复平静。

  “是是是……”我连忙赞同道,随即换了话题,“对了,你上次说当天晚上的意外,就是你小姑家的小孩儿,具体是什么情况?”

  “应该是孩子在下楼历程中踩空了吧!我们这个楼道的灯原来就很暗,成年人下楼都要很是小心,更况且那么小的孩子。预计孩子其时玩得兴起,一不小心就……等到我们发现的时候已经昏迷不醒了。”说完,他重重地叹了口气。

  “你有亲眼看到吗?”

  “没有,我其时在屋里,是听到楼梯间有响动,然后听到我哥的叫喊,我才冲出去的。”

  “那这么说,你哥是亲眼见到的咯?”

  “应该也没有注意到吧,要否则看到孩子失事能不管吗?他肯定会伸手施救的呀!”

  “他们其时为什么会泛起在楼梯间?”

  “他是带着孩子下楼去玩,不知怎么突然就发生了意外。”

  “哦……那孩子现在怎么样?在哪个医院?”

  “在六医院,暂时没事,当晚就脱离了生命危险,但一直处于昏厥状态。”

  对老二钱仲的走访结束后,我们没有片刻停歇,马不停蹄赶往老大钱孟的住所。他们住在同一个小区,相隔并不远,居住条件相差无几,但屋内的部署与情况明显要好许多,越发洁净整洁。

  我们讲明来意后,钱孟体现得很热情,与兄弟钱仲木讷冷漠的态度形成鲜明对比,兄弟俩性格简直是天壤之别,看着都不像是两兄弟。

  他将我们迎进屋里,当一只脚踏进屋子,我便看见客厅沙发上坐着一位女性,正在看电视,听到消息,她才转过头来看着我们。女子容貌不算出众,身材略微发胖,一副传统家庭主妇的模样,想必这应该是屋子的女主人,我们朝她微笑着点了颔首,然后随着男人进来了。

  看着这一家子,我心中正在纳闷:这明白昼的都不用上班吗?我们刚坐下还没开口,钱孟倒先问起我们:

  “请问警察同志,我爸的尸体什么时候能够领回来?”

  “预计快了,等到我们做完尸检,如果没什么问题,你去我们警局签个字就可以了。”

  “哦好,好,谢谢,谢谢。”他双手合十,并不停地向我们颔首致谢,正当我们要开口询问,他又问道,“警察同志,这个凶手是什么时候作案的?我们那天搞到那么晚,又热闹轰轰,况且如果不是意外,我们都还在家,散场之后家里另有我弟,凶手就这么放肆吗?”

  “是啊,凶手简直是很放肆。”我静静地看着他,心中如此说道,但开口解释说:

  “作案的具体时间我们还不清楚,不外死者死亡时间是在10点到11点。一般来说,凶手作案都有自己的计划时间,很有可能他基础没看到你们聚餐,作案之前只看到漆黑的屋子,这对他来说就是最好的时机!”

  “警察同志,你一定要帮我们抓住凶手,还我们一个公正!还我爸一个公正!”

  “放心,这是我们的职责。”终于有时机发问,也顾不得不上班的问题,捡重要的问题说,“那天晚上,你适才说的意外,具体是什么情况?”

  “唉……说来内疚。”只见他重重地叹了口气,微微摇了摇头,“是我其时逞能,非要带着孩子出去玩,结果孩子玩得兴奋,回来的时候还在楼梯上疯闹,眼看就快抵家了,我也没注意,可谁知道身后传来一阵响动,另有孩子的叫喊,我听到声音转头,已经来不及了……唉,都怪我,要是我一直牵着他,或者走在他旁边,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钱孟眉头紧锁,不住地摇头,不停地叹息与自责,痛苦显而易见。然而一旁的女人并没有进行任何慰藉,反倒是小声奚落、指责这个男人没用,或许是碍于我们的面子才有所克制,放低了声音。

  “之后你在哪里?”我继续询问,顺便也能替男人解围。

  “我一直在医院陪着,因为内疚和自责,总想要做点儿什么来弥补自己的过错。”又是一阵叹息。

  “当晚去医院的人另有谁?”

  “我小姑一家二老都去了,我大姑父、叔叔,另有我们兄弟两个。”

  “意外发生前,屋里有什么异常吗?例如奇怪的声音或者……”

  “似乎没有吧……”他转过头看向旁边的女人,似乎是希望获得女人同样的肯定,“我的注意力一直在牌桌上!我们都是这幅品德,一打牌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你知道你父亲和谁有纠纷或过节吗?”凭据老二钱仲的建议,我们再次询问。

  “没有,绝对没有!”钱孟连连摇头。

  “怎么这么肯定?”

  “你别看我爸这人身材壮,其实人挺老实随和的,胆子又小又怕事,如果和人有什么争吵,从来都是他自己吃闷亏!总是别人欺负他!所以不行能因为纠纷而遇害,哪有人占了自制还杀人的!”

  “你知道你父亲有一份人身意外险吗?”同样的问题。

  “不知道……”男子先是一阵疑惑,尔后转头看了看女子,才继续回覆,“其实我爸这人不怎么善于表达,总是喜欢将事情埋在心里,所以有些事情都不会跟我们说,向来都是这样……”

  看着男人在女人面前亦步亦趋的样子,我突然想起了钱仲说的话,现在看来,他反面父亲一起住的原因也找到了。

  从钱孟家出来,讲明我们今天的视察告一段落,在进行团体讨论之前,此时现在,我和桃华对今天的视察情况进行了一次简短的讨论:

  “怎么样?今天的视察结果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地方吗?”我问桃华。

  “我照旧在考虑凶手的身份,是外人照旧老钱的儿子。如果是儿子,无论老大老二,或者兄弟同谋,我认为作案动机都市被大大削弱,因为从今天的接触来看,老钱的两个儿子应该是不知道这份保险的,特别是小儿子钱仲,我其时特地留意了他的心情,很真实也很自然。”她慢条斯理地回覆。

  “哇你还会这一手呢!真没看出来!那钱孟呢?”不得不说,我对桃华的印象又提升了一个条理。

  “钱孟话太多,脸上的心情也略微富厚一些,而且要害时刻他把头转已往了,看向了旁边那个女人,所以我拿禁绝。”桃华紧接着适才的话继续说,“一百万兴许还能成为行凶的理由,但受益人是老钱自己,老钱死了也是作为遗产让俩儿子平分,这种回报大打折扣;再是作案时间,因为死亡时间误差规模有60分钟,如果时间点靠前,则每小我私家都有作案时间,如果时间点靠后,则不在场证明就足够充实;然后是密室,我们现在没措施确定这是和‘10·5’案一样真正的密室,照旧报案人临时进行的伪装,虽然前提是,钱仲是真正的凶手。如果他真是凶手,这种伪装还可以解释为,老钱家的门不像老张家有橡胶垫圈,容易留下痕迹,所以才把线痕部署在孔洞,伪装成外人作案。”桃华有条不紊地分析道,停顿了一会儿,又连忙进行增补。

  “对了对了,两件案子相似度太高了,应该是同一凶手所为。如果是其他人则另当别论,但如果是老钱的两个儿子,有须要杀害绝不相识的老张吗?”

  “所以,你到底想表达什么?你认为他们是不是凶手?”这种模棱两可的案件最叫人头疼。

  “不知道……”桃华摇了摇头。

  “怎么说呢,首先,50万也是一笔价值不菲的财富,对于普通人,或许一辈子都挣不到那么多,我们处置惩罚的案件中,甚至有为了十几块钱而杀人的,这点欠好说。”我对自己的回覆感应震惊,而且接下来说的话也让我难以释怀,我感受自己始终坚持的客观公正似乎徐徐远去,“其实,专案组的意见也觉得是同一凶手所为,但我也在想另外的可能性。你有没有想过,尽管我们没有向社会披露作案细节,但是偷窃、杀人、密室,这样的犯罪词汇已经散播开来,不用说,他们整个小区都知道,甚至整个武东区都有不少人知道。所以,如果一桩普普通通的杀人案,被这些特性元素包裹,被凶手加以利用,是不是可以伪装成同一系列案件?目前来看,完全有这个可能,而且只有钱仲能够完成!但不是说他就是凶手,我只是讲明有这种可能性。”我一五一十对桃华讲了自己内心的想法,但我仍然在做最后的挣扎。

  “但是真有人为了50万,杀害自己的父亲吗?哪怕是100万呢!”桃华心情降低,眉头紧紧皱成一团。

  “不知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况且,罪犯的世界,凡人是无法想象的!”

  “不外话说回来,有一点很奇怪,我觉得老二钱仲的体现过于木讷和冷漠,他可是刚死了老爸的人,但我在他脸上似乎看不到任何伤心的痕迹!”

  “所以?”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这些案件许多工具都不切合逻辑!”桃华的情绪依然处于低谷。

  “我适才说过,罪犯的世界,不能简朴用逻辑来判断。我们在警校学的那一套,太过于单一,太过于理想化,现实世界中的犯罪,千奇百怪,让人瞠目结舌,尽管犯罪学生长至今,已经很成熟,但仍然有许多行为,都不能仅仅用已有的理论来解释。这是我们刑警这个职业最困难的地方,也是它最有魅力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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