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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无人幸免的意外

第一章 第二节

一场无人幸免的意外 袁芬奇 3378 2021-03-23 18:49:22

  房间不大,除了正在现场勘查的同事之外,里面再也容不下多余的人,为了不打扰他们事情,我只能站在门口视察。

  只见死者身材瘦小,头部朝向房间窗户,脚则靠近房门,以左手向左前方伸展,右手背在身后的奇怪姿势,趴在一片血迹之上,血迹已经干枯,这说明死者遇害已有一段时间。死者背部破损染血的衣服,让两处伤口清晰可见:刀伤,一刀正中心脏,另一刀则在后腰,从衣服上的血迹判断,伤口深度应该不浅。然而没发现凶器,既然不在死者身上,想必也不会在案发现场。

  我突然想起心中的疑问,视线情不自禁地从尸体上转移到身旁的房门上,准确来说是门锁。不出所料,门框上的锁扣盒已经遭到破坏,歪歪扭扭的挂在门框上,整扇门和锁头倒是平安无事。如果制造密室,锁头一定是要害,为了制止沾染指纹破坏现场,我将两只手揣进上衣口袋,隔着衣物把弄锁头。

  “对了,这锁一直处于反锁状态,这一点也获得其时在场消防员的证实。”吴新见我把弄门锁,于是提醒我说。

  我并未看他,而是若有所思地默默点了颔首。

  经过简朴确认,这只锁再普通不外:正常情况下转动长条形门把手,里外都能开门,但如果将里面一侧的小旋钮顺时针转动,就能进行反锁,反锁之后从外面就无法开门,即便用钥匙也无济于事。此时现在,这把锁就正处于反锁状态,里外门把手均无法转动,我实验逆时针转动门后的椭圆柱体小旋钮之后,便可轻易从门外一侧转动把手开门。除此之外,房门也是普通的们,只是背后粘贴着一只塑料挂钩,挂钩上的衣架及毛巾已经掉落到地上,看着地上的工具,我心中有种不明所以的疑惑。但转念一想,既然是强行破门,这种水平是理所虽然的。

  检查完门锁,我顺势抬头环视整个房间,这才发现房间极其凌乱,床头柜、衣柜被翻得七零八落,床上地上随处都散落着衣物,洁净整齐的深红色木质地板险些无处下脚,我想这应该是凶手的杰作。此外,这座房间似乎比它原本该有的空间要小上一圈,墙面的特殊材质讲明墙面经过特殊处置惩罚,类似于我们局里的审讯室,看样子似乎是要到达某种隔音效果,房间一角的卡拉OK设备,也印证了我这种推测。

  “报案人在哪儿?”大致了解现场情况后,我问身旁的吴新。

  “适才进来时没看到吗?”吴新双手交抱在胸,短暂的疑惑之后回覆道,“就在外面,同事正在问话。”说着,他朝客厅偏了偏头又努了努嘴。

  我转过身去寻找,却发现我们正站立在走廊深处,无法看到客厅全貌。于是我慢步走出长廊,径直来到客厅,只见一名同事默默陪着一名男子。

  男子坐在红木沙发上,始终低着头,将整个面部深深埋进手掌,手肘则撑在大腿上。似乎从适才进来时的余光里,我隐约看到过这样的景象,想来他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

  我本想上前慰藉男子,却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如果换作是我,我不确定我的体现能够比他更好。于是,我停住脚步站在原地。

  既然这个世界不存在感同身受,也就没有劝说别人的任何理由,那么让他暂时陶醉在自己的世界,也不失为一种措施。给他时间和空间,这是我们此时现在唯一能做的事。

  我默默地招了招手,叫来男子身旁那位同事,我拉着他一起,再次步入走廊深处,直到看不见男子为止。

  “他是什么情况?”我朝客厅撇了撇头,尽量压低声音问道。

  “他是报案人,也是死者的儿子。据他反映,今天他来看望他爸,结果在屋外敲门无人应答,而从昨天晚上开始,他就发现他爸的手机一直无人接听,因为怕出什么事,所以今天一大早就来了,结果在外面折腾了近一个小时没有任何进展,无奈之下才联系了消防员来破门,一道屋门,一道房门,打开房门才发现他爸已经遇害。”年轻的同事看着条记本上纪录的内容,认真地回覆。

  “他自己没有这儿的钥匙吗?”我心中发生了疑问。

  “这点我问过,他说他爸一小我私家住习惯了,他自己则因为事情忙,不是经常过来,据他自己讲,差不多数个月到一个月才来一次,所以并没有配钥匙。”

  “那他对于死者目前的生活了解吗?好比和谁有过矛盾,或者有经济往来?”

  “还没来得及问,他就……”年轻同事体现出一副委屈无奈的心情,略带失望地回覆。

  听到这里,我从走廊中稍稍侧身,伸出脑袋往客厅窥探,只见男子一身商务妆扮,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西装看上去价钱不菲,也很是合身,皮鞋也擦得锃亮,俨然一副乐成人士的派头。尽管目前的精神状态欠好,但丝毫掩盖不了他所散发出来的小我私家气质。

  如此看来,事情忙也许不是没有原理,可是,事情忙不是不陪家人的理由。

  思绪及此,不知怎么,突然由他联想到我自己,自己基础没有任何资格说这句话,马上心里发生一种难以释怀的愧疚。

  “嗯很好,辛苦了,去吧……”

  短暂失神后,我迅速回过神摆正身子,看着眼前同事稚气未脱的面孔,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注视着他的眼睛,对他点了颔首。

  一来是对他适才的事情体现体现肯定,二来算是对他国庆假期加班的慰藉和勉励,尽管我不是什么大领导,也不知道这样做能够对他发生多大的抚慰效果,但是将心比心,我只是觉得自己应该也必须这么做。

  我回到副队长吴新身边,对他说道:

  “吴队,现场还要麻烦你部署一下,留一队人在小区走访视察,开端摸排出死者的社会关系和生活状态,其他人等到现场勘查结束后,赶忙回局里开个会,给局长汇报一下各方面情况,紧接着商量商量下一阶段的任务部署。我先到下面小区转转,完事后就赶回去,你们也抓紧时间,好吧……”

  这些都是通例流程,吴新颔首允许之后,我便独自下楼而去。

  这小区很大,是个典型的开放型老旧小区,不像现在,各小区有围墙有门卫,这儿什么都没有,没有任何阻隔,也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大门,甚至相邻小区之间的界限都不清不楚。而且小区周边情况极其庞大,门路狭窄拥挤,纵横交织,四通八达,适才一路开车过来算是已经见识过了。这里的衡宇楼层都不高,所以抬头望去,楼顶满是居民私自搭建的浅易铁皮棚屋。可想而知,这里应该是这座都市生长更新进程中的下一个牺牲品,这种地方,三教九流,龙蛇混杂,居民素质低下,倒霉于都市治理,也影响市容市貌,可以好不夸张地说,推到重建绝对是都市治理者最想要的结果。但是另一方面,这里居住着这座都市的建设者,且大多都是租户,尽管处于社会底层,他们依然辛勤劳动,对生活充满希望,而重建却是对他们家园的一种破坏,他们中许多人将不得不另寻住处,甚至不得不另谋生路。

  我站在一个狭窄的十字路口,冷眼环视周围的一切,街边店肆错落无序,各色商品服务应有尽有,劣质喇叭里传出的叫卖声,人们高声谈论的欢笑声,自行车急促的铃铛声,嘈杂不堪之下,生活气息十足。

  看着一个个陌生的身影从一幢幢屋后蓦地泛起,一眨眼的功夫又消失在小巷尽头。门路弯曲,岔路众多,这种地方看来也不行能有监控。这种情况,让凶手犯案之后易于逃跑和藏匿,这将会给我们的侦查事情增加一定的难度;但是,住在这里的人,与那些住在高等住宅小区里的人相比,相互之间往往越发熟识,人际关系越发紧密,对于死者的社会关系和近期的社会动态,应该不难从这些朴实而热心的居民那里获得我们想要的线索,这是对我们侦查事情极为有利的一点。

  武湖市武东区公循分局刑侦大队凭据预定通知开会。

  很难想象,在国庆假期期间,我们分局仍然一派繁忙的景象,刑侦队更是全员到岗,与平日事情并无多大差异,今天甚至更忙。许多如我一样的老同志,都早已习惯这种事情节奏,只是苦了某些新同事,说到新同事,我迅速扫了一眼聚会会议室,发现桃华正平静地坐在聚会会议室一角。虽说是师徒,但今天的案件事发突然,我忘了通知她,所以她现在能主动出勤,我自然感应欣慰。

  副局长首先宣布,针对“10·5”案建设临时专案组,由局长亲自督导侦办。

  “列位同事,事情你们都知道了,很歉仄打断各人的国庆假期。据我所知呢,咱们有些人可能还休息了几天,但像咱们的孔阳队长,一天都没有休息,是吧……”局长说完朝我这边看了过来,于是所有视线都随着一齐看向我。说实话,我极不擅长应对这些目光,于是和局长对视一眼后,便将视线移到自己空荡荡的条记本上。

  局长接着说:“其实我们也不希望有案子,尤其是命案,是吧,我们希望世界宁静,天下无贼,是吧,可是没措施,这不是我们能够决定的,我们能够做的只有努力破案,还死者及其眷属一个公正,还社会一个真相,我们身为警察,义不容辞,所以希望各人克服一下当前的困难,把这个案子拿下,再好好休息休息,好吧!”

  “列位同事,就像局长适才说的,希望各人努力克服困难,等到时候案子结了,我和局长自掏腰包犒劳各人!”副局长主持聚会会议,微笑着赞同道,“好,言归正传,下面请相关人员介绍一下案子的基本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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