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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之音

小妇女

圣诞之音 陈施豪 6894 2021-05-16 17:18:19

  有一年光景,乔和教授事情着,期待着,希望着。他们谈情说爱,偶尔相会。他们写了那么多的情书,以致一时洛阳纸贵,劳里如是说。第二年开始冷静些了,因为他们还未见到灼烁的前景,马奇婶婶也突然过世了。他们最初的悲痛已往后——虽然老太太刻薄刻薄,他们照旧爱她的——他们有理由兴奋起来,因为她将梅园遗留给了乔,这使得种种欢喜之事成为可能。

  “那是个很不错的老庄园,会带来大笔进项的,你肯定会计划卖掉它,”劳里这么说。

  “不,我不卖,”乔决然回覆。她抚弄着那只肥壮的长卷毛狗。出于对它原先的女主人的尊重,乔领养了它。

  “你不是说要住在那儿吧?”

  “是的,我要住那儿去。”

  “可是,我亲爱的女人,那是间很是大的宅子,治理它要许多许多的钱。光是花园和果园就得两三小我私家照看。我想巴尔对农活也不在行。”“要是我这么提议,他会在那方面努力的。”“你期待靠那里的农产物过活?嗯,听起来其乐无穷,可你会发现农活很是艰辛。”“我们计划种的庄稼是有利可图的。”乔笑了起来。

  “什么样的庄稼这么让你心驰神往,夫人?”“男孩子,我想为小孩子们办一个学校——一个愉快的、家庭般的勤学校。我来照顾他们,弗里茨教他们。”“那可真是乔式计划!这不正是她的气势派头吗?”劳里听着,向其他家庭成员吁求赞同。他们和他一样受惊不已。

  “我喜欢那个计划,”马奇太太决然说道。

  “我也喜欢,”她丈夫增补道。想到有时机对现代青年试行苏格拉底的教育法,他便十分赞同了。

  “这对乔是个很大的牵累,”梅格说,一边抚摸儿子的头,儿子正全神贯注地听着。

  “乔能这么做的,她会为之幸福,这是个绝妙的主意。把一切都告诉我们吧,“劳伦斯叫道。他一直渴望帮这对情侣的忙,可是他知道他们会拒绝他的资助。

  “我知道你会支持我的,先生。艾美也会的——我从她的眼神看出来了,虽然她小心谨慎,三思尔后行。好啦,我亲爱的人们,”乔认真地说道,”你们得理解这不是我一时心血来潮,而是酝酿已久的计划。在弗里茨来之前,我常想着,等我发了财,家里又没人需要我时,我就去租间大屋子,收养那些没有母亲照顾的、可怜的小弃儿,让他们的生活实时获得改善。我看到许多弃儿因为得不到适时的资助而走向堕落。

  我很是乐意为他们做些事情。我似乎能感受到他们的需要,我同情他们的烦恼。哦,我是何等地希望做他们的母亲啊!”马奇太太向乔伸出了手,乔也握住妈妈的手。她热泪盈眶了,脸上却挂着笑。她像以前那样热情洋溢地说起话来。她们已很长时间没有看到她这样热烈的情绪了。

  “我曾经将我的计划告诉过弗里茨,他说那正是他想做的,他同意等我富足了就着手去做。上帝保佑那美意人!他一生都在这么做——我是说,他资助穷孩子们,自己富不起来,未来也决富不了。钱在他的袋子里搁不长,积贮不起来,而现在多亏了我那善良的老婶子,我不配获得她这样的爱。我富有了,至少我这样认为。要是我们乐成地开办一个学校,我们能在梅园生活得相当不错。那地方正适合男孩子们,宅子很大,家具既结实又简朴。有许多屋子可容下十几个孩子,屋外有很是好的园地。孩子们能在花园和果园资助:这样的事情有益康健,是不是,先生?而且弗里茨可以用他的方式训练、教育孩子们。爸爸会帮弗里茨的。我可以照顾他们的饮食起居,爱抚他们,管教他们,妈妈会支持我的。我一直盼望能有许多孩子,尽情和这些可爱的小工具们狂欢作乐。想想那是什么样的享受!——我拥有了梅园,另有一大群孩子和我一起共享田庄!”乔兴奋地手舞足蹈,全家人发作了一阵欢笑。劳伦斯先生大笑着,使得他们担忧他会笑出中风来。

  “我看不出有什么可笑的,”笑声停止时,乔神情严肃地说,”我的教授开办学校,而我宁愿住在我自己的田庄,没有什么比这更自然、更适当的了。”“她已经摆出架子了,”劳里说。他把这个想法当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我可以请教你计划用什么来维持学校呢?要是所有的学生都是流浪儿,用世俗的看法来看,我恐怕你的庄稼不会有利可图的,巴尔夫人。”“哎呀,特迪,别扫兴,我虽然也会收些有钱的学生——也许就像那样开始,然后等到学校开起来了,我就能收下一两个流浪儿,只为增添兴趣。富人的孩子和穷人的孩子一样,也需要照顾和慰藉。我见过一些不幸的小工具们,他们被丢给仆人管。另有些缓慢的孩子被逼着上进。这真是残忍。一些孩子因为调教不妥或被忽视而变得不规则,另有些孩子失去了母亲。而且,纵然是最好的孩子也要经过少年时期,那一时期最需要人们耐心友善地看待他们。可是,人们讥笑他们,粗暴地看待他们,尽量地让他们处于视线之外,人们期望着他们突然从小孩子一变而成气质优良的巨细伙子。他们少少诉苦——这些胆大的小工具们——但是他们有感受的。

  我见识过,完全了解。对这些小莽汉们我特别有兴趣,我想让他们知道,尽管他们笨手笨脚,头脑不清,我看出这些男孩子们心地善良、热情、老实。我也有过经验,难道我不是教育了一个男孩,使他的家人为之感应自豪、庆幸吗?”“我作证你作出过那样的努力,”劳里带着谢谢的神情说。

  “而且,我的乐成超出我所预料的,因为,瞧你,一个稳重、精明的商人,用你的钱财做了大量的好事。你不是在积贮美元,而是在积贮穷人的祝福。你不仅仅是个商人,你崇尚善美之事,并享有其中的乐趣,你让别人分享你一半的财富,就像已往常做的那样。特迪,我真为你骄傲,你日见上进,虽然你不让各人说,但各人都感应了这一点。是的,等我有了一群孩子,我就会指着你对他们说:-孩子们,那就是你们的模范-”可怜的劳里眼睛不知往哪儿看了,因为这一阵赞扬使得所有的脸都转向他,各人赞许地看着他,他又发生了以前那种羞怯。

  “我说,乔,那太太过了,”他又以从前那种男孩气语调开了腔,”你是为我做了许多,我无法谢谢你,只能尽力不让你失望。最近你完全抛弃我了,乔,可我照旧获得了最好的资助,所以,要说我有什么上进,你得谢谢这两位。”他一只手轻轻地放在爷爷花白的头上,另一只手放在艾美的金发上,这三小我私家从来离不开多远。

  “我真的认为世界上最美好的事就是家庭!”乔脱口而出。

  此时她的精神异常高涨。”我自己成了家后,希望和另外三个家庭一样幸福。我了解也很是喜欢那三个家庭,要是约翰和弗里茨也在这里,那真是地球上的一个小天堂,”她接着说道,声音放低了些。那天晚上,一家人快活地谈论着家庭计划、希望、计划,乔回到自己的房间时,心中溢满了幸福。她跪在一直靠近自己的那张空床边,柔情万端地想着贝思,以此平静自己的心情。

  那一年过得令人很是受惊,事情似乎发生得非同寻常地迅速顺利。乔险些还没有反映过来是怎么回事,就已经结了婚,在梅园安置了下来,接着,六七个小男孩如雨后春笋般地冒出来,学校办得火红,令人惊奇。学生们有穷孩子,也有富孩子,因为,劳伦斯先生不停地发现引人恻隐的贫穷人家,恳求巴尔匹俦可怜孩子,而他会兴奋地付些钱加以资助。

  有心的老先生用这种方式智胜了自豪的乔,为她带来了她心愿所系的那些孩子。

  这事情开始时自然艰辛,乔犯着莫名其妙的错误,然而,教授宁静地将她引进平静的水面,最不受管制的流浪儿,最终也被征服了。乔是何等地欣赏她的“男孩荒原“啊!梅园以前干洁净净,井然有序,如今,大批的汤姆们、迪克们、哈里们出没于这片神圣的领地。要是那可敬可怜的马奇婶婶看到这一切,她老人家会怎样地叹伤啊!然而,究竟这事情中另有某种劝善惩恶的成份,因为方园几里路之内的男孩子们都很是畏惧老太太,现在小亡命者们无拘无束地大吃着禁果李子,不受责骂地用肮脏的靴子踢着砾石,在大空园地上玩着板球,而以前那儿有着易怒的“有着弯角的牛“,吸引着鲁莽的小家伙们已往,被牛角挑起。如今这里成了这种男孩子的天堂。劳里建议它应叫作“巴尔花院“,这对主人是种赞扬,对居住在这里的人们来说比喻贴切。

  学校决不赶时尚,教授也没积贮其钱财,但是正像乔计划的那样——“对那些需要教导、照料、爱抚的男孩子们,这个地方幸福,像家一样。”很快,大宅子里每间屋子都满了,花园里每一小块地都有了主人,堆栈与棚屋里泛起了定期的动物展览,因为允许他们养宠物。一天三次,乔坐在长餐桌的一端向她的弗里茨笑着,桌子两边各坐着一排幸福的孩子,他们都很有情感地看着她,他们对“巴尔妈妈”吐露知心话,对她心存谢谢,充满爱恋。现在,她有足够的男孩子了,她从不厌烦他们,虽然他们决不是天使,有些孩子使教授及夫人大伤脑筋。但是,她相信,纵然在最淘气、最莽撞、最让应为花园:巴尔英语发音不尺度,劳里是在模仿他的发音。

  人烦心的小流浪儿们身上也有优点,这给了她耐心、技巧,最终使她乐成。巴尔爸爸像太阳一样亲切地照耀着他们,巴尔妈妈一天要宽恕他们七七四十九次,在这种情况下,只要那男孩是凡人,就不行能顽抗到底。这些孩子们对她的友谊,他们干了坏事忏悔罪时鼻子的抽齐声和低声说话声,他们有趣又感人的小秘密话,他们可爱的热情、希望和计划,甚至他们的不幸,这些对乔来说都是很是珍贵的,因为那使她越发喜爱他们。这些男孩子们有的缓慢,有的腼腆;有的虚弱,有的闹人;有的孩子说话口齿不清,有的说话结结巴巴;有一两个孩子跛腿;另有一个快乐的小混血儿,此外地方都不接受他,而“巴尔花院“却接待他,尽管有些人预料接受他会毁了这学校。

  简直,尽管事情繁忙,焦虑重重,另有永无止境的忙乱,乔在那里是个幸福的妇人。她由衷地欣赏这一切,她感应男孩们对她的称颂要比世间任何赞扬都更令人满意。现在,她只对她一群热情的信徒及敬慕者讲故事。随着岁月的流逝,她自己的两个孩子出世了,为她增添了幸福——罗布,以爷爷的名字命名;特迪,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家伙,他似乎继续了爸爸快活的脾气、妈妈旺盛的精神。在那一群杂乱的男孩堆里,他们怎样能生动地生长,这始终是奶奶和几个姨的一个谜。然而,他们如同春天的蒲公英茁壮生长。那些粗鲁的保姆们很爱他们,对他们照顾得也很好。

  梅园有许许多多节沐日,最愉快的节日即是每年一度摘苹果的时候。那时,马奇匹俦、劳伦斯匹俦、布鲁克匹俦,另有巴尔匹俦全体出动,干上一整天。乔结婚五年后,又到了那天,乔如鱼得水。她用针别起了身上的长袍,帽子压根儿没戴在头上。她胳膊下夹着儿子,四处奔着,随时准备应付可能泛起的惊险事件。小特迪有刀枪不入的能耐,他没发生过任何事情。乔从来没担忧过他,无论是他被一个男孩一下弄上树去,照旧另一个男孩驮着他飞跑开去,照旧当他那溺爱的爸爸给他吃酸味的冬季粗苹果时,她都不担忧。他爸爸带有日耳曼人的理想,认为孩子们能消化任何工具,从腌菜到钮扣、钉子,另有他们的小鞋。他知道她的小特迪最后总会平安无事,面色红润,脏兮兮却静悄悄地泛起的,她总是热情接待他回来,乔千般柔情地爱她的孩子们。

  四点时,劳动暂停。篮子空了,摘苹果的人休息了,他们相互比着衣服的撕裂处和身上的擦伤。乔,梅格,另有一支大男孩组成的小分队,在草地上摆着晚餐。这顿户外茶点总是这一天最快乐的时分。在这种场所,不夸张地说,地上流淌着牛奶与蜂蜜,因为,他们不要孩子们坐在桌边吃,而是允许他们随意吃茶点——这种自由是个刺激,男孩子们心中热爱它。他们最大限度地充实利用了这个难得的特权。一些孩子做着有趣的实验,倒立着喝牛奶,另一些孩子做着蛙跳游戏,中间停马上便吃着馅饼,使游戏更有诱惑力。饼干撒遍了田野,吃了一半的苹果栖息在树上,像是一种新的鸟类。小女孩们私下开着茶会,小特迪在能吃的工具之间随心所欲地彷徨着。

  各人都再也吃不下工具了,这时,教授第一次正式提议干杯,在这种时候总是要干杯的——“马奇婶婶,上帝保佑她!”那好人由衷地敬酒。他决忘不了他欠老太太太多。男孩子们静静地喝干酒。他们一直受着教诲:脑中常记老太太。

  “现在,为奶奶六十岁生日干杯!祝她长寿,三呼万岁!”这是由衷的提议,读者完全可以相信。他们又一次开始欢呼起来,很难止祝他们为每小我私家的康健都干了杯,从劳伦斯先生到那只受惊的豚鼠——劳伦斯先生被视为他们特此外恩主,而那只豚鼠离开它适当的属地来寻找它的小主人。然后,德米作为长孙,向当天的女人赠送种种礼品。礼品太多了,只好用独轮手推车运到喜庆园地。一些礼品很可笑,然而,在别人眼里看来有瑕疵的工具,奶奶看着都能用作装饰品——孩子们的礼品都是他们自己制作的。黛西的小手指耐心地为手帕镶了边,那一针一线在马奇太太看来都比刺绣的要好;德米的鞋盒子是机械武艺的奇迹,虽然那盒子盖不上;罗布的脚凳腿扭动着立不稳定,她却说令人舒服;艾美的孩子送给她的书上用大写字母乱七八糟地写着——“赠亲爱的奶奶,她的小贝思。”任何珍贵的书都不及这本书好。

  在赠礼仪式进行中间,那帮男孩子神秘地消失不见了。马奇太太想谢谢她的孙儿孙女们,却感动得不能自持,小特迪用他的围裙为奶奶擦去泪水。教授突然开始唱了起来。于是,从他们头上方,差异的声音接上了歌词,一颗颗树间回荡着看不见的合唱队的歌声。男孩子们恳切诚意地唱着。这支小歌是乔写的词,劳里谱的曲,教授训练孩子们唱的。在这个场所演唱效果极佳。这真是一件新鲜事,结果大获乐成,马奇太太停止不住惊喜,她坚持要和每一只没有父亲的鸟儿握手,从高个儿的弗朗兹和埃米尔到那小混血儿,这些孩子们声音很是甜美动听。

  这一切结束后,孩子们四下散开去做最后的嬉戏,马奇太太和女儿们留在节日的树下。

  “我想,我不应该再把自己叫做-不幸的乔’了,我最大的愿望已经这样美妙地获得了满足,”巴尔太太说着,一边将小特迪的小拳头拽出了牛奶罐,她正兴高采烈地用手在罐里搅和着呢。”可是,你的生活和你很久以前想象的大不相同,你可记得我们的空中楼阁?”艾美问道。她看着劳里和约翰在和孩子们玩着板球。

  “亲爱的人们!看到他们忘掉事务嬉耍一天,真让我兴奋,”乔回覆。她现在说话带上了人类母亲式的慈祥口气。

  “是的,我记得。可是我那时憧憬的生活现在看来似乎自私、孤寂、清冷。然而,我并没有放弃写本好书的希望,我可以期待,我确信我生活里有了这样的经验和例证,书会写得更好。”乔指着远处蹦蹦跳跳的孩子们,又指指爸爸。爸爸倚着教授的胳膊,两人在阳光里正走来走去,热烈地谈着什么两人都很是感兴趣的话题。乔接着指了指坐在那里的妈妈。女儿们崇敬地围绕着她。她膝上、脚边坐着她的孙儿孙女,似乎各人都从她那儿获得了资助和幸福,她那张脸在他们看来永远不会衰老。

  “我的空想险些都实现了,简直,我那时希求美好的事物,但是,我心中知道,如果我有一个小家,有约翰和一些这样可爱的孩子,我就应该满足了。我获得了这一切,谢谢上帝。

  我是世上最幸福的女人。”梅格将手放在她的高个子儿子的头上,脸上的心情充满温柔与虔诚的满足。

  “我的楼阁和我的计划完全两样。但是,我不会像乔那样更改的。我没放弃我所有的艺术希望,也没把自己局限于资助别人实现美梦。我已经开始制作一个孩子塑像。劳里说那是我做的最好的一件。我自己也这么认为。我计划用大理石制作。这样不管发生什么事,至少我可以保留我的小天使的形象。”艾美说着,一大滴泪珠落在了睡在她臂弯里的孩子的金发上,她深深爱着的这个女儿,弱不经风,失去她的担忧是艾美幸福生活中的阴影,这个不幸对父亲母亲都有很大影响,因为恋爱与痛苦把两小我私家紧密地联结在一起。艾美的性情变得越发甜美、深沉、温柔,劳里变得越发严肃、强舰坚强。

  两小我私家都明白了,美貌、青春、好运,甚至恋爱自身都不能使幸运的人免于焦虑、疼痛、损失与痛苦,因为——每小我私家生活中都市有不幸的雨点落下,一些日子会变得黑暗、悲悼、凄凉。

  “她身体有起色了呢,我确信这一点,亲爱的,别灰心,要有希望,要保持快乐,”马奇太太说道。心地温和的黛西从奶奶膝上俯过身去,将她红润的脸颊贴在了小表妹苍白的脸颊上。

  “我基础就不应灰心,我有你勉励,妈咪,有劳里肩负一泰半肩负,”艾美热情地说,”他从不让我看出他的焦虑。他对我那么温柔、耐心,对小贝思又是那么尽心。这对我来说总是很大的支持与慰藉,我怎么爱他都不外分。所以,尽管我有这个不幸,我照旧能像梅格那样说:-谢谢上帝,我是个幸福的女人-”“我没有须要再说了。各人都看得出来,我获得的幸福远远凌驾了我应享有的,”乔接着说。她扫视她的好丈夫和在她身边草地上翻腾着的胖孩子们。”弗里茨越来越老,越来越胖了,而我像个影子日渐消瘦了。我已经三十岁了,我们基础富不起来!梅园说不上哪天夜里会给烧掉,因为那个不愿改悔的汤米-邦斯非要在被褥下抽香蕨木烟。他已经三次烧着了自己。可是尽管有这些不太浪漫的事情,我也没什么可诉苦的了,我一生中从来没有像这样快活过。请原谅我的说话。

  和那些男孩们生活在一起,我时不时禁不住用他们的表述法。”“是的,乔,我想,你将会有个好收成的,”马奇太太开口说,她吓走了一只大黑蟋蟀。它盯着小特迪看,吓得他脸上变了色。

  “收获没你的一半好,妈妈。你看,你耐心地播下种子,然后收获,为此我们怎么也谢不够你,”乔带着她那可爱的急躁叫道。她的急躁年龄再大也改不了。

  “我希望,每年多一些麦子,少一些稗子,”艾美轻轻地说。

  “一大捆麦子,但是我知道,你心里有地方装下它的,亲爱的妈咪,”梅格语调温柔地增补道。

  马奇太太深深地感动了。她只能伸开双臂,似乎要把她的儿孙们搂抱过来。她的心情和声音里都充满了母亲的慈祥、谢谢与谦让——“哦,我的女人们,不管你们今后怎样,我想,没有什么比这更能给你们巨大的幸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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