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觐见厅里接下法务亲王大臣的任命再待到早朝结束后,我顺便去了趟法务省。
法务省所在的修建物就位在兵务省劈面的街道上。
我每天早上去兵务省资助亨利皇兄的路上都市看见这栋修建。
来到法务省后,不知是否是因为人事令已经下达,我一下马车就见到数十名仕宦期待在那里,行动整齐划一地向我鞠躬行礼。
只有站在最中间的一名中年男人未鞠躬,而是往前迈了一步向我行单膝下跪礼。
「恭候台端,贤亲王殿下。」
「你们已经听说了?」
「这是虽然的。」
「那就带我去我办公的地方吧。至于介绍……你叫什么名字?」
「我是文尼?欧基,担任法务次长。」
「是第二把交椅啊。」
职位仅次于大臣的次长,是承揽一切实务的要职。
文尼看上去约莫四十多岁。
这个年纪就到坐上这个位置,显然是相当有前程的一小我私家。
我在文尼的领导下进到法务省这栋修建物里,在他的引领下径直前往大臣室。
法务省大臣室的房间花样和兵务省相仿,相似到我一进到里面就觉得熟悉。
我坐到大臣的座位上面对著文尼。
「那么我在法务省的职责是?尽量说得简朴明瞭就好。」
「好的。法务省是统合帝国各地法庭和实际审理帝都案件的地方。正如您所知,帝都有许多王侯将相,要是有人像之前的叛乱那样──」
文尼说到这里顿了顿,看著我。
他似乎知道我跟六年前的那场阿尔梅利亚叛乱的落幕有所关连。
「犯下叛乱、谋反等重罪,按老例会被带来帝都由法务省乃至陛下直接裁决。」
「是吗?也就是说,这里平常也会做些跟一般法庭差不多的事?」
「是的。」
文尼敬重地低下了头。
嗯,我知道这些事。
因为我记得上辈子的事情。
所以我凭据那段影象快速切入正题。
「你也会审理案件吗?」
「这要视情况而定。」
「或许收了几多行贿?」
「……这种事情怎么──」
「放心。」
我抬手打断文尼的话。
「我问这个不是为了要追究,只想知道实情。我走出房间就会忘了现在听到的一切,你就老实说吧。」
「……真不愧是『贤』亲王殿下。」
文尼深深鞠躬行了一礼才接著说道:
「我是收得比力少的。一年或许几百令吧」
「嗯。」
「我有自己的底限,但底下那些没有下限的人收的或许是我的十倍。」
「底限?」
「我不接杀人案件。」
「理由是?」
「因为原告心中的恼恨越大,事情也就越容易露出马脚,要是还成了对方抨击的目标就太得不偿失了。我会挑选合适的案件,只接受岂论结果如何都不会惹人生疑的案件、收点蝇头小利。」
「嗯。」
我取来大臣办公桌上的纸,在上面振笔疾书。
接著将写好的纸拋给文尼。
「这是……」
「假设你一年收五百,我现在乘以十倍给你五千。所以我在这个位置上的时候你就不要再那么做了。我想回报父皇的期待,你助我一臂之力吧。」
「……」
文尼瞪大了双眼,但似乎总算理解了我话里的意思。
「我现在知道陛下为什么会将『贤』这个封号赏给当年六岁的您,还任用您为法务亲王大臣的理由了。」
「是吗?」
「是的,您的应对进退令人由衷佩服,真不愧是殿下。」
文尼将便条纸还给我,深深行了一礼后说:
「我不需要超出天职的钱,而且今后也不会再收行贿。请让我为殿下事情。」
通常情况下或许会怀疑他的真心。
━━━━━━━━━━━━
姓名:诺亚?亚拉莱特
法务亲王大臣
性别:男
品级:1/∞
HPF+F火F
MPF+F水E+S
力量F+E风F
体力F+F地F
智力F+E光F
精神F+F暗F
速度F+F
敏捷F+F
运气F+F
━━━━━━━━━━━━
视野角落看获得的小我私家状态表里,MP跟智力「+」后面的部门已经提升了。
只有我才拥有「+」后面的数值会随部下的增加而提升的能力。
我知道至少在这个瞬间,文尼是真的如他宣示的那样想真心实意地为我事情。
☆
晚上,在第八亲王──奥斯卡皇兄的府邸。
我在法务省做了各方了解时,奥斯卡皇兄的使者过来传话,说是皇兄在府里设宴庆祝我就任大臣,要我已往一趟。
我也没有理由拒绝,所以接到消息后就来到奥斯卡皇兄府里。
奥斯卡皇兄将宴席设在庭园里。
庭园在数百盏油灯的映照下亮如白昼。
主桌摆在庭园正中央,隔得稍远的地方有乐团正在演奏。
虽然皇兄只宴请我一人,但看这阵仗似乎花了相当多的金钱与人力。
「谢谢皇兄。您这么大费周章帮我庆祝,该怎么回报才好。」
「因为我也很替你兴奋啊。父皇在位五十年才有了第二位亲王大臣,而且照旧诺亚你,这下就更得庆祝了……对吧?」
「谢谢。」
我们乾杯以后,第八亲王府邸的佣人们一个接一个把菜端来。
然而他们却没有把菜放到桌上。
二十来名佣人各自用手端著盛放差异菜肴的大盘子,排成一圈将我们的餐桌远远围在中间。
接著就绕著我们一圈圈走著。
这是帝国的传统宴会料理。
如果有想吃的菜,只要我们叫停,端那道菜的佣人就会上前资助将菜夹到盘子里。
除此以外的这段期间,他们都市在我们身边绕著圈子,展示手中端著的佳肴。
「不外真的要恭喜你啊。」
「那么值得庆贺吗?」
「是啊,可是诺亚你到底怎么了?脸色这么奇怪。有哪里差池劲吗?」
「不,我只是在想父皇为什么突然就连番任命亲王大臣。」
「那──不是因为你很讨人喜爱吗?」
奥斯卡皇兄用带著戏弄的笑容说。
确实可以这么想。
任命亨利皇兄担任兵务大臣的理由是,他平定了发生在我的领地阿尔梅利亚的谋反。
而法务大臣是我本人。
这些也都能说成是因为父皇偏袒、溺爱我。
但是……真是如此吗?
「有什么在意的事吗?」
奥斯卡皇兄放下喝到一半的酒,直直盯著我。
「皇兄您应该知道,帝国在历史上曾有一段几近扑灭的已往,之后历经中兴才大幅改变了帝国体系。」
「知道啊。帝国中兴之前,皇太子以外的皇子个个不学无术,整天只会吃喝玩乐浪费无度。除了皇太子为了继续帝国有学习政务之外,其他皇子都是无能之辈,所以帝国才会差点扑灭。」
「就是因为有这个前车之鉴,如今的帝国才会让皇子一出生就受封亲王和领地,而且给予一定水平的栽培吧?」
我这么一说,奥斯卡皇兄便颔首认可。
现下的帝国说起来正处于温习兴国序论的阶段。
「所以──那怎么了吗?」
「这么一想,您不觉得现在这个状况正体现著什么吗?」
「……难道说!?」
大吃一惊的皇兄,咯当一声掀倒椅子站了起来。
手端菜肴绕著我们转的一群人停了下来,乐团也停止演奏。
一片寂静之中,奥斯卡皇兄不停望著我。
「替代……皇太子的?」
「不知道。或许是、或许不是。如果这只是因为父皇偏爱我,就不会有什么问题。」
「……说得也是。」
重新坐回佣人扶起来的椅子上的奥斯卡皇兄,微微苦笑著说:
「像这种事情……」
「殿下。」
奥斯卡话刚说到一半。
一名穿著妆扮像管家的此外佣人走了过来。
那个男人在奥斯卡皇兄身边附耳低语,他的脸色随之一变。
片刻之后,管家陈诉完便悄然离去。
「皇兄怎么了吗?」
「有你的,看来似乎是被你说中了,诺亚。」
「咦?」
「我收买的阉人传来消息,明天早朝似乎要任命我为财政亲王大臣。」
空气霎时凝结。
我和奥斯卡皇兄都相顾无言。
任命奥斯卡皇兄为大臣。
那显然已经不是只有偏爱我了。
「总而言之。」
「嗯?」
「今天为你出任大臣和你的真知灼见乾杯吧!」
皇兄如是说。
我调整了一下心情,故且先和皇兄乾杯。
☆
就在奥斯卡和诺亚举行有些心怀忐忑的庆祝会的同时。
皇宫的屋顶,横跨地面约二十公尺的庭园。
帝国引以为傲的空中庭园之中站著两个老人。
一个是这个帝国的最高权力者天子。
另一个则是长年作为天子心腹,在明面上和暗地里都执行著种种政务的第一宰相。
皇上伫立在空中庭园抬头望著天上明月,第一宰相则是站在他身后仔细读著一份陈诉。
「──逮捕了奇兹等共一百六十七人。」
「口供呢?」
「欺压陛下退位成为太上皇,让皇太子殿下立刻即位──正如事先掌握到的情报。」
「是吗?朕在位五十年,他当了四十五年的皇太子──已经迫不及待了吗?」
「还请多加留意。并未寻获任何与皇太子殿下有关的证据,或许是找不到了吧。」
明面上和背地里都找不到。
第一宰相基于证据和一名心腹的身分坦言相劝。
「朕很清楚,所以朕不会对艾伯特做什么。把奇兹等人正法以后,就到此为止吧。」
「……」
第一宰相什么也没说。
不会对天子说出一句多余的话。
时常保持公正之心不逾矩。
这就是他之所以能在天子在位的五十年中,胜任第一宰相二十五年以上的最大理由。
「将任命的消息泄漏给奥斯卡的事情办得如何了?」
「适才已经让那个时常收八皇子殿下钱的阉人去报信了。殿下似乎已经有所察觉了。」
「喔?」
「诺亚殿下似乎也在场。」
「喔呵……」
适才为止还神情阴郁的天子心情好了起来。
「这么说来,是诺亚察觉到朕的意图了吗?」
「是的。放在第八亲王府邸里的阉人是这样陈诉的。」
「呵呵,真不愧是诺亚。他照旧一样敏锐啊。」
情绪激动的天子,脸上露出一名父亲溺爱孩子的神情。
但那也只是稍纵即逝。
孩子不在眼前,只和心腹两人独处的天子,立刻就换回了身为一名天子该有的心情。
「吉尔伯特不行,艾伯特也不中用……」
「……」
「会是谁呢?谁能成为朕的接班人呢?亨利?奥斯卡?诺亚?」
「……」
「是谁都好。好好克服朕给你们的考验吧。」
天子这小我私家作为一名父亲或许稍显天真。
但作为一名天子却同时具有远超其上的严谨公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