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烟火定情
二人买完糖人往回走的时候，烟火还没有开始。
陈可可拿着糖人，一脸开心，舍不得吃掉。
陈真见她那么开心，勾唇笑道：“那么开心啊？”
“嗯！”她侧头冲他一笑，“这个小兔子好可爱呀！”
她此时的注意力全在糖人上，全然没有注意到迎面撞上来的人。
“小心！”
陈真突然把她揽过来，这才制止了两人相撞。
那人见差点撞了人，连忙致歉：“歉仄，我不是有意的。”
陈可可吓得抓紧了手里的糖人，见糖人完好无损，松了口气。
“没事的，你不用在意。”
那人又道了一声歉仄，急遽离开了。
看着那人离开，陈真揽着她的手并没有放下，反而收紧了些。
“这里人多，我护着你点。”
走了几步路，陈可可才意识到两人的行动有何等亲密。她忍不住红了脸，感受着他的手在自己手臂上留下的触感，心里有一丝丝甜味，泛滥开来。
“哦，对了！”她突然想到什么，叫了一声，然后看了看四处的情况，把陈真拉到了一处没有人的巷子里。
刚刚那里太拥挤了，不太方便。
陈可可把糖人递给陈真拿着，自己接下腰上挂着的荷包。荷包打开，里面装着一个月白色的荷包，绣着浅黄色的花纹。
“这个是我给你准备的新年礼物，你看看喜不喜欢？”
她接过糖人，把荷包递给他，有些小自得地问道：“怎么样，好欠悦目？”
陈真拿着那个荷包，有些失神，没想到她会为自己绣一个荷包。手指摸索着荷包上的花纹，他的眼里泛起点点星光。
“喜欢，我很喜欢。”
得了他的肯定，陈可可别提有多开心了。她强忍住自己的自得，有些故作神秘地说道：“你不打开看看吗？”
打开？
闻言，陈真把荷包打开，将里面的工具拿出来，捧在手里。
是一条霁色的发带，上面还绣着紫色的鸢尾花。
“这是我托杨婶进京城买的发带，颜色挺悦目的，就是有些素。所以我就绣了一些自己喜欢的鸢尾花，你喜欢吗？会不会觉得有些……”娘？
最后那个字她没有问出来，她不确定这发带是否切合他的心意，究竟这颜色多是女孩子喜欢的，万一他觉得不切合他的男子气概怎么办？
她见他不说话，难免有些张皇：“你要是不喜欢就不必戴的，我到时候再……”
她话还没有说完，就停在了嘴边。
她呆愣愣地站着，一时间有些反映不外来。
陈真竟然抱了她？不仅如此，他还把头埋在她的颈窝处。
温热的气息惹得她耳后发麻，人颤了一下，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听见他在自己耳边哑声道：“我很喜欢，谢谢你，可可。”
陈可可眨巴眨巴眼睛，不知道应该做什么反映，就那么被他抱在怀里。
她突然感受到头上一重，似乎有什么工具插在了她的发间。
她伸手去摸，摸到一支温热的簪子，想来他应该一直揣在怀里。
“这是？”
陈真放开她，在她面前站定，直直地盯着她，眼里一片柔情。
“这也是我托杨婶替我买的簪子，你说，咱们是不是很有默契？”
陈可可把簪子取下来，簪子上有两朵白玉做的桃花，花蕊处泛起点点桃红，看起来十分悦目。坠饰是几颗白珠子，看起来小巧可爱。
簪子是银色的，看着虽然没有多华贵，但是肯定也值不少价的。
“怎么样，喜欢吗？”
陈可可细细审察完，抬头浅笑：“我很喜欢。”她把簪子递给陈真，“再替我戴上吧。”
“好。”
找了个合适的地方，陈真小心翼翼地给她戴上去，戴好的时候他竟然放心地松了一口气。
他的反映，陈可可看在眼里。此时她正忍住自己的笑意，不让自己笑作声，他这个样子简直可爱到犯规。
“怎么样？”她歪着头，簪子上的坠饰随着她的行动摆动，晃成悦目的弧度。
“悦目吗？”
他听见她这样问自己。
“悦目。”
他的眉眼整个柔和下来，眼里的深情，叫陈可可有些陶醉。
“嘭！”
一朵璀璨的火花在空中绽开，酿成美丽的花朵。
烟火大会，开始了。
烟花姹紫嫣红，在空中转瞬即逝，犹如昙花一现般美好。
五颜六色的光线映在两人脸上，显得梦幻缥缈。
巷子外的人们阖家团圆，配合赏着这辉煌光耀的烟火。
玉竹微笑着望着天上的花火，眼里映出差异的色彩。
人群里的大壮，也迷失在这一场美丽的烟火中，嘴巴微微张开，再想不起其他。
一青衫男子揽着一白衣女子，依偎着欣赏这绚烂的烟火。幸福之情，溢于言表。
周围的烟花声，人群声，似乎远离了这个巷子，此时二人的眼里，只有相互的身影。
陈可可浅浅地笑着，一双眼睛弯弯的，带着些许五颜六色的水光，定定地看着他。
陈真的目光定格在了她的脸上，旁的工具似乎不存在一般。
花火绽开后，点点星光四散开来，消失在天地间。如坠入人间的星河，闪烁明亮。
他的眼里，心里，只有她那一抹浅浅的笑颜。
喉头微动，他的眸色越来越深，借着烟火的喧嚣声，他叫自己放纵了一把。
他一手揽过眼前的人，另一只手挑起她的下巴，随后低头迎了上去。
两唇相印，也是两颗心的相互靠近。
糖人应声落地，掉在雪地里，竟然没有摔碎。
这一刻，陈真觉得，这么些时日他一直彷徨的心，现在终于有了定处。
眼前的人，就是他的归宿。
初遇她时，他影象尽失，茫然地生活在世上。是她给了他姓名，给了他家人，给了他朋友。如今的一切，都是她给他的。
她是他的容身之处，也是他的神明，叫他离不开，走不了。
身随意动，他的唇轻轻地磨蹭着她的，浅尝辄止，不做深一步的行动。
陈可可的手不自觉地搭上他的腰，他的眼里突然划过一丝忍耐。
陈真离了她，将她紧紧地拥在怀里，发出一声喟叹：“可可……”
他的声音夹杂了一些忍耐，听起来有些沙哑。
“嗯？”
陈可可把头埋在他怀里，手环着他的腰，闷闷地应了一声。
等了片刻，都没有等到他的声音，她有些疑惑，正准备抬头问他。
陈真把她松开，对她温柔地笑着：“走吧，咱们该回去找玉竹了。”
没了？陈可可还期待他说一些其他的话，没想到他就要回去了。
“好吧。”
她有些郁闷地低着头，就看见脚边掉落的糖人。
看来不能吃了。
正准备离开巷子，她就被人拉住了。
“等等。”
陈真拉着她的手，走到她身侧，十指相扣，牢牢地牵着她。
“走吧。”
把她牵稳了，他才重新抬脚。
陈可可随着走在他后面，感受着来自他手心的温度，暖暖的，叫人暖心。
她几步跟上去，与他并肩前行。
陈真侧头看她，她也侧头回望。两眼相望，笑意盈然，满腔的情谊都在现在，转达给了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