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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道门灵鼎

第九章 阴谋

第一道门灵鼎 隆冬灯塔 3517 2021-03-22 17:30:00

  溪风城外五里,魏方军营。

  午后炎热的阳光令人燥热的有些喘不外气,五万铁骑出宛城,过江夏,途径合肥旧城,到了江东后一众士兵都有些水土不平,不少人还在呕吐。

  浅易搭建的马厩战马打着响鼻,几名士兵卸下辎重草料喂马,河滨溪水淳淳,不少士兵光膀卷裤腿在浅滩边中捞鱼,画面看上去颇为悠闲。

  军营内,大帐中,几名从合肥旧城随军而来的舞姬,正随着歌乐声扭动着纤细腰肢翩翩起舞。

  大帐正首,魏方高举酒尊痛快酣畅入喉,美酒过了肚子,那双色眯眯的眯眯眼审察着载歌载舞的舞姬,腹中饱暖,思欲心起,大手相互摩挲,似乎隐隐透着迫不及待的意味。

  “将军,此番驻扎城外,想来,上次那群家兵可不敢再来造次了。”

  说话的是名手握酒尊,身披雄武盔甲的武将。其他人闻言望去,目光带着敬重谄媚之色,看来这人的身份不低,至少是个偏将。

  “还敢来?找死!”一人起身举杯奉手一礼,神情狂妄地说,“上次我们带的不外区区五千铁骑,这次可是整整五万雄师,谅他也不敢造次。”

  “就是,将军威武!”一众小将齐声赞同。

  魏方收回色眯眯的眼眸,撇向众人咧嘴冷笑,旋即起身举杯环视众人,说。

  “太后密诏,此次平叛歼敌,我已派出信使前去尤鸿轩那招安,那小兔崽子要是老老实实的低头认错嘛……”魏方迈步走入场中,大手踮起其中一名舞姬的柔嫩下巴,嘿嘿笑说,“老子看在尤老亲王的面上,兴许还能放他一马。”

  “将军说的是,早年我入京城任尤王府副职司马,那尤鸿轩我也见过。”说话那人兴致勃勃地放下酒尊,继续说,“尤亲王斥候身世,这尤鸿轩的生母不外是个村妇厨娘,没什么见识,生个儿子天天遭贵寓王妃欺凌,生性那叫一个懦弱,成不了什么气候。”

  “一个山村贱人生的小杂种,能成什么气候?我听说这尤亲王也对他爱答不理,倒是对那王妃生的次子尤鹿喜爱的很,预计这未来后继之人,未必是他呢。”一人讥笑作声。

  “这么说来,将军此战必胜!”先前说话那人振臂高呼。

  “哦,莫高歌,此话怎讲?”魏方搂住舞姬纤细的腰肢,大手放肆游荡,目光犹疑地撇视下首。

  “将军,尤鸿轩此次出征奉尤亲王军令,手下一万精兵皆出自京城新军,而太后却突然密诏将军平乱,将军不觉得奇怪吗?”莫高歌说的很慢,但引起了魏方的好奇。

  “确实奇怪,太后这诏下的突然,我据守宛城,虎视江东已久,尤鸿轩恰巧不巧在我退兵回城时南下东进,带的照旧新兵,这是什么意思,想拿我这头老虎开刀练兵?”魏方讥笑般地哈哈大笑。

  众人心知魏方上次退兵是因为被张府家兵打跑了,可这正是魏方羞耻的痛处,谁敢说?既然没人敢说,各人虽然是攀龙趋凤随着酣笑连连。

  “将军,尤鸿轩麾下新军隶属尤王府,尤亲王手握兵权,据守京都。而太后身处皇宫,护卫王都的是禁军,虽是百战之师,但规模不大。”莫高歌环视众人一眼,从漆木食盘中捏起一颗红果,继续说。

  “如今天下局势风云幻化,诸侯盘踞各州虎视眈眈,叛乱之心人尽皆知。他们都在等,等一个能进军京都的公正由头,尤亲王派出尤鸿轩即是一个鱼饵,想要钓一头大鱼好给他兴兵平叛的理由!”

  “那照你的意思,本将军是鱼?”魏方不悦地搂紧舞姬说。

  “要我说,将军原来是鱼,可太后一道密诏下来,将军便成了钓鱼的人。”莫高歌拱手说。

  “哦?本将军怎么越听越觉得有趣了,啊,美人,你说是不是有趣?”魏方凑近舞姬大笑,舞姬便贴着他的耳根糯糯地说了声,是。

  “末将斗胆推测,将军此番进军攻打吴郡,尤鸿轩如若战,将军便可颁布密诏平乱,尤鸿轩如若退,太后一定对密诏一事守口如瓶,等尤鸿轩一万新军退回京都,新军又背上怯战之名,太后定然乘隙收缴尤亲王虎符,重掌京都所有雄师。”

  莫高歌一番侃侃而谈,众人也都立刻明白了太后这道密诏的用意,这是进退攻守兼备之策,周全万分,可片刻后,一人突然作声质疑。

  “莫兄,如若尤鸿轩果真怯战,那这密诏岂不是毫无作用,再者魏将军不是要背负出师无名的罪责?”

  这话说的言简意赅,众人齐齐看向莫高歌,魏方也是眸子一厉,面色不善地盯着他。

  “诶,此言差矣,如若尤鸿轩怯战自退,那这江东另有谁能反抗将军五万铁骑的蹂躏?等将军坐拥江东六郡,就算是太后也不敢轻言自己下过这等密诏。”

  “到那时,将军还在乎一个出师无名的罪责?只不外任由天下那群酒囊饭袋才子学士吐两口唾沫而已。”

  莫高歌将红果谦恭地呈上,魏方伸手接过,咧嘴哈哈大笑着,将红果塞入舞姬红润的薄唇中。

  “善,善,说的好呀,本将务实不无虚,嗯……”他沉吟一声,双臂一揽抱起舞姬说,“务实不无虚,诸位请,本迁就先……嘿嘿……”

  “报!”

  一声高呼打断了魏方的笑声,一名斥候急遽突入账内,旋即贴近魏方的耳畔悄声说了几句。

  啪!

  “哎呦!”

  舞姬登时摔倒在地,她抬起幽怨地眼眸望向魏方,却见他的面上除了呆滞,下巴正逐渐蹙成褶皱,似乎极为生气。

  “小兔崽子,胆敢夜袭我军大营?!”魏方那一线天的眉毛一拧,厉喝说,“探报称今夜尤鸿轩意欲夜袭大营,诸将!”

  “在!”一众将领霍然起身,奉手齐呼。

  “这小子找死,今夜他要攻我大营,老子偏偏要给他个空营!”魏方转圈渡了几步,突然抬手直指营帐门帘,怒吼一声,“今夜,全军攻打溪风城,我要叫那小兔崽子不打也得打!”

  一众将领环视相互,立即拱手震声一吼。

  “喏!”

  ……

  原来驻扎在大江畔的一万守军被调回溪风城,东南西北四门布守妥当,而且在城门外左右建起了哨塔成犄角之势。工具城门各有一千骑兵驻扎,这是尤鸿轩的防守战略。

  但这不够,因为他知道,一万从未上过战场的新军定然不能战胜五万霍霍铁骑,就算这五万兵下了马,挥刀攻城一定也是山呼海啸般的存在。

  所以他得用战略,而且要在极短时间内想战略,为的是能赢,能在这乱世站稳脚跟。一是做给京城那闲坐在王府中绣花养鱼的王妃看,二,是给张子瑜看。

  南下东进入江东是为了什么?或者说是为了谁?尤鸿轩心中只有一个答案,不是张府家兵大胜魏方的听说,不是做菜烧饭能令人生灵的云之帆,只有一个,张子瑜。

  为什么是他?天下名门望族,智囊才子谋士如过江之鲫,为什么偏偏是他?

  尤鸿轩说禁绝理由,但是感受上他觉得选张子瑜绝对是对的,因为这种感受很强烈,强烈到睡不着觉,吃不下饭,迫不及待急急遽赶到江东,只为想马上占有他。

  可怎么才气占有他呢?

  微风吹拂过城墙,吹的纱帐飘扬,吹的尤鸿轩眯起眼眺望远方天际,看着夕阳西下,日落月升,心中犹在思索怎么才气拿下那个心心念念的男人。

  摩挲的脚步声从城墙石阶处传来,尤鸿轩入迷没有转头,只是静静望着落日隐没在山的那头,转而低头,看着余晖将影子从脚下蔓延拉长,然后听到那个声音说。

  “殿下。”

  “如何?”

  “探子、斥候、细作,都已派出。”

  酷寒简短,无名站在影子中,他的手时刻抚着腰间剑柄,面容如话语般冷漠,这一切的体现和护卫的身份贴合,好比尤鸿轩看山看水,而他只看尤鸿轩,因为他的眼里只有尤鸿轩。

  “无名。”尤鸿轩缄默沉静片刻作声。

  “在。”无名看他。

  “你说,为了一个张子瑜和五万铁骑作对,值不值?”尤鸿轩抚摸着城墙上平整的砌石,很温柔,目光也很温柔。

  “殿下留下了。”无名回覆,面上无任何心情。

  “呵呵,是呀。”尤鸿轩轻笑一声叹气,转而负手于身后,看着远处黑压压涌动的无数道影子,听着隐隐约约的马蹄声,颔首喃喃苦笑说,“是呀。”

  他转过身朝石阶下走,一路负手而过颇为潇洒,目光掠过驻守的士兵,虽然能看出不少人面上强装的逞强和隐藏的胆怯,但至少他们都乖乖的站着,握着武器,这一点尤鸿轩很满意。

  “殿下!”一声高呼传来,方图的嘴脸映入尤鸿轩的眼帘,他的笑容瞬间骤减了几分。

  “殿下,末将已经确认了魏方雄师的人数,整整五万铁骑,殿下,这仗可不能打呀!”方图大叫小叫狂奔而来,神情焦急地说,“殿下,我们撤兵吧,马上撤,我方图赴汤蹈火,定能护送殿下宁静回京!”

  “方将军,魏方雄师就在城外五里开外,你此时叫我如何退?再者退兵岂不遭人非议?我尤鸿轩堂堂尤亲王宗子,声明在外,一退,岂不毁于一旦?”

  尤鸿轩面色肃然,旋即一甩袖袍转过身去。方图闻言眉头紧皱,可片刻后眼眸忽地一亮,说。

  “殿下,末将收到密报,太后下了密诏予魏方令其平叛除乱,意在剿灭殿下。”

  “什么?!太后密诏魏方杀我?!”尤鸿轩霍然转身,眸子一凝,厉声问,“消息确切吗?”

  “千真万确,殿下如若此时退兵,那密诏非但没用,等殿下回到京城,魏方攻打江东还会被定为谋逆之罪,到时候太后一定照旧依仗尤亲王,而殿下可尽携雄师出征平叛,以正身名!”

  方图这番话说的义正言辞,尤鸿轩眉头紧蹙,转圈渡步半晌未曾说话,方图见此眼珠一转,登时面容悲然地呐喊。

  “殿下,十万迫切就别犹豫了,撤军吧!”

  尤鸿轩侧身看了一眼无名,嘴角微微勾起,可转过身之后,面容却是似哭似笑般的庞大,他郑重地扶起方图,勉为其难地说。

  “那……就撤吧。”

  这话语声落,城门旁的一名士兵递出武器交替值守,刻意压着的头盔下,那双狡黠的眸子转动,旋即……

  身形鬼祟地快步离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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