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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菲日记

荒唐词(十六)

一菲日记 昆明之之 2090 2021-03-31 15:06:57

  (一菲日记)

  一菲,如果让你对着雪景作词,你觉得应该是什么?

  一菲想了想,说到:

  一片雪地,一片白,

  一眼望去,缺少眷注。

  雪地之冷,可以体会,

  人间酸楚,慢慢说来。

  ___

  (荒唐词之鱼)

  镜湖里有大鱼,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大鱼。就是说不是一米两米长的大鱼,而是三四十米长的大鱼。

  镜湖大鱼的事情虽不及喀纳斯湖大鱼影响广泛,但也终于是沸沸扬扬的了。

  这是个噱头吗?抑或是炒作?都不关我的事,我用这样的语气叙述和任何传媒不搭界,只因为……等一下!

  我的伯父住在镜湖边,是个老林业,年轻时在镜湖水运厂,专门把刚砍伐下山的原木放入湖中,排好,原木就顺着湖水的流向被运出山外。我从来没亲眼见过水运原木的壮观局面,它像一种灭绝的动植物永远消失了。我只见过一幅版画,不外我觉得幸亏只是一幅版画。

  我的伯父安居山中,和伯母养了一头奶牛、两只猪、三箱蜜蜂、一群鸡、一条狗,侍弄一大块园子。

  那一次我到伯父家,正是关于大鱼的传说四处散播的时候,但是从没有人通过任何方式捕捉到它。是的,从来没有。

  我走进院子的时候,伯父和伯母正在八月的秋阳里收罗蜂蜜。伯父穿着一件半截袖的老头儿衫,露着两只黝黑的胳膊,一只脚踏着踏板,蜜蜂们“嗡嗡”地围着他转。我看得心惊胆战——伯父稀疏的头发里、伯母的鼻尖上都有蜜蜂爬来爬去。

  我把照相机、摄像机、高倍望远镜等机械,高高架在伯父的院子里,一排枪口一样对着湖面。在这些事情完成之前我没有说一句话,伯父伯母也未理睬我。

  我问伯父:“真的有大鱼吗?镜湖就在您眼前,您见过大鱼吗?”

  伯父沉吟了片刻,说:“你记好了,什么事情都不能让人知道。”伯父把“人”字说得很重,“人要是知道了,就不妙了。要是人不知道这山里有大松树,那些大树就还在世,现在还在世,一千年一万年也是它。人知道了,那些大树就没有了,连它们的子孙也难活。”

  我心里其时充满了探索的欲望,打断大伯,说:“求您说实话,到底有没有大鱼?”

  大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不吱声。我突然感应差异寻常的异样。首先是大黄狗,适才还在我身边蹦跳着撒欢儿,这一刻突然夹起尾巴、耷拉着耳朵、耸着肩膀一溜烟钻进窗户下面的窝里去了。几只闲逛的鸡抻长了脖子偏着头,一边仔细听,一边高举爪子轻落步,没有任何声息地逃到障子根去了。

  我猛地领悟了伯父的眼神,随即周遭巨大的静谧漫天黑云一样压下来。阳光并不昏暗,依然透明润泽,但是森林里鸟儿们似遇到宵禁,同时噤声,紧接着,平静如镜的湖面涌起一层白雾,顷刻一排排一米多高的水墙,排浪似的一层一层涌来,然后……等一下,你猜对了。

  大鱼泛起了!

  大鱼又消失了!一切恢回复样。

  ___

  (一菲日记)

  一菲,你对于雪所作的词很好,我觉得你很特别。

  哪里特别?

  不知道,另有,你为什么不喜欢上学?

  我也不知道,我觉得我在学校里,心里都市有一种刺痛的感受。

  ___

  (荒唐词之冬日)

  冬日,天寒地冰,窗外风冷雨骤,灯光下,斜倚床头,操起一本书,心中那庸庸扰扰的浮躁静了下来,冬夜也不再寥寂,陶醉于书香中,是件再惬意不外的事了。当一个个字跳入眼帘时,往往有种深入灵魂的静穆,有股甘冽的醇香从心底而生。天籁之潇洒,远胜于外界之嚣喧,读吧,只管读,读到半夜,读到三更。恐怕也只有冬日夜读才气营造出淡泊的心境、独立于凡间之外的孤苦,怕也只有冬日夜读才气够驱却烦恼忧愁、减缓对功名利禄的奢求。书中乾坤五彩缤纷,可以融化厚厚坚冰,可以抵御咆哮寒风,可以慰藉人在旅途的疲惫与忧伤。斜靠床头,拥被倚枕,便有了热乎乎、软绵绵的况味。再泡一杯热茶,浮生碌碌均在书里和茶中了,同时让冬夜里,有了一种体贴和憧憬。

  灯影下,总觉得时空经常幻化着,有些年代已远的事,竟像在眼前所经历的一样,化成一种自身的经验,前尘影事,令人百感交集。

  茫茫雪夜,《林冲奔夜》时的悲愤与慨叹,在耳边回响,只觉得“朔风阵阵透骨寒”,有“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的悲伥,这是一种“满怀激情问苍天”的英雄末路的苍凉与无奈;巴金老人《讲真话的书》,那质朴的语言如棒敲打着我的心,检核一下自己小小人心的虚伪和貌寝,不禁脸红发烧,坐卧不宁起来;《击鼓骂曹》那忘乎所以的颠狂,痛快淋漓的笑骂指点,又让人有种尽泄心中块垒的痛快酣畅;沈从文的《边城》,讲述着那个湘西古朴、美丽,令人神往的凤凰小镇,似乎使我感受到了那里的乡风、乡俗、乡景、乡情;刘墉的《爱不厌诈》,叫人忍俊不禁之后,掩卷咀嚼:“爱”就简简朴单一个字,但爱的艺术、爱的技巧却不简朴,需要我们用智慧去经营,用真诚去培育,用真情去养护;鲁迅的散文最适合在冬夜里阅读了,《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藤野先生》、《范爱农》,在冬夜里读了一遍又一遍让人爱不释手;唐代诗人王维的《鹿柴》,“空山不见人,但闻人语响。返景入深林,复照青苔上。”深感诗人缔造出了一种幽深而灼烁的象征性境界,诗人刻画了空谷人语、斜辉返照那一瞬间特有的寂静清幽,实在耐人寻味。冬季有书作伴,真是件幸福而又尽兴的美事哟。

  一个个的夜晚,我常会在感动中微笑着,在感动中落泪。那些糅进亲情、友情、恋爱的句段篇章,交织着一份又一份最本真的挚爱和倾吐,如叮咚山泉,涓涓流水汇入心田,似空谷幽兰,浪漫玫瑰芬芳心房,像澎湃汹涌浪潮,不停地撞击着心灵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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