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陆其尘躺了三天三夜才醒了过来。
一醒来便觉得神清气爽,身体都轻盈了许多。
照了一下镜子,已经开始长胡子了,这么长时间没有打理,感受自己都要和燕赤霞差不多了。
好好的洗漱了一番,再把身上散发着一大股臭味的道袍清洗洁净,换上一身洁净的。
一支玉钗别在头上,那个丰神俊朗的小羽士又泛起了。
陆其尘整理了一番仪表,打开门,正遇到风雨宸和雷一行正在吃早餐。
“风师兄,雷师兄,早啊。”
雷一行手上的鸡腿掉落在地上,风雨宸端着茶杯的手也停在了空中,两人呆呆的看着陆其尘。
两人第一次见到陆其尘的时候,陆其尘正在被血妖按在地上摩擦,满身血污,后面又一直萎靡不振,囚首垢面,照旧才见到他这个模样。
“早……早啊。”
“掌柜的,三个馒头,一斤酱牛肉,稍微快一点,我饿极了。”
“好嘞,小陆道长稍等。”
陆其尘腹中咕咕作响,叫了一些吃食,坐到两人旁边。
“哎哟,小道的鸡腿。”
两人反映过来,雷一行这才发现自己的鸡腿掉在地上,惊呼一声,捡起鸡腿,抹去上面的灰尘,一边吃一边叹息着。
“不怕不怕,还能吃,唉,无量天尊,小道这生活越来越艰难了,不光玄门第一美男的称谓要被抢了,鸡腿还落在了地上。”
“我天天和你在一起,怎么没听说过你有这称谓?”
风雨宸疑惑,发出了质疑之声。
“你个闷葫芦,这是山里的道姑们给小道取的,你哪里知道,羡慕吧。”
“我不信。”
“嘁,爱信不信。”
“装模作样。”
陆其尘看着打闹的两人,觉着他们的关系真心不错,问道:
“不知待会两位师兄要去什么地方?”
雷一行笑道:
“我们要去北城走走,听说那里有家符纸卖得不错。”
风雨宸发生邀请,道:
“要不我们一起去看看?”
陆其尘前些日子已经跑够了,不想再跑了,说道:
“我就不去了,还要继续摆摊呢。”
雷一行马上眉飞色舞,神气活现。
“你不去也好,免得街上那些小女人们都只顾着看你,不看小道我了。”
“哪有那么夸张。”
陆其尘笑着摇摇头,这雷一行实在有趣。
风雨宸和雷一行在陆其尘前面吃好工具,先行出去了。
陆其尘吃完工具后,问了一声燕赤霞,要不要和自己去摆摊,燕赤霞体现拒绝,无奈之下陆其尘只好又自己一人拿着长幡出来摆摊。
街上人来人往,陆其尘的小摊都无人问津。
“这不应该啊,我不是在这城中已经闯出一些名堂了吗,怎么又没了生意,回到刚开始的状态了。”
陆其尘心下不解,突然在人群中又看到了王九思,叫住了他,询问情况。
王九思见到陆其尘,行了一礼,倒一ㄇ颇为尊重,究竟如果不是陆其尘除掉狐妖,他可能已经被吸成人干了。
“陆仙长多日不见,倒是清瘦了许多。”
陆其尘没有心思和他外交,直接问道:
“怎么今日我摆摊,一点生意都没了,难道各人都把我忘了?”
王九思笑道:
“那倒不是,只是陆仙长多日不开门,世人忘记,又加上城里新建了一座城隍庙,听说灵验得很,各人现在都去哪里拜城隍了。”
“城隍庙?李县令建的么?”
“非也,乃是当地一位巨贾所建,城里人流传啊,那位巨贾在梦中得了天神的指令,要让城隍的福泽笼罩这长山,所以需要他修建一座城隍庙。
第二天,巨贾就花了大价钱,请来许多工人,没几天就把这城隍庙建起来了。”
“原来如此。”
陆其尘心下了然,突然想到自己接受鸿海道人传承时鸿海道人所说的神帝与六道轮回消失之事有关,而神帝正是所有城隍的主宰。
他心中来了兴趣,自己这只是去城隍庙中看看,应该算不得是查探此事,于是问道:
“不知这城隍庙在什么地方?”
“就在离此地不远处,往东走千余步就到了。”
陆其尘与王九思作别,收起摊子,把自己的家伙什放回客栈,便去寻王九思所说的城隍庙了。
他走了不远,便看到了所谓的城隍庙。
这是一座崭新的宅子,占地约莫五六十平米,门口立着两头威武雄壮的石狮,朱红色的大门。
其中人来人往,络绎不停,都是来拜神的香客。
陆其尘顺着人群走进庙内,一进门即是大殿,大殿后边是两间厢房,乃是庙祝居住的地方。
庙内部署装修倒是颇为大气,雕龙画凤,正中是一张宽大的贡桌,贡桌前面是一樽青铜大鼎,左边是一个盖着红布的箱子,这是收捐钱的箱子。
大鼎看上去有些年份,也不知道是谁家这么大方孝敬出来的。
鼎中满是香灰,还插着三株大香。
几个妇人跪在地上,低声祈愿,倒是颇为虔诚,只是案上出了贡品并没有什么城隍爷的雕像或者画像贡着。
“这什么都没有,拜的是谁也不知道,拜什么啊。”
陆其尘在排队,有些好奇,拉着面前的一人问道。
“我们这里庙宇刚建,上面还没有派城隍下来呢,等上面部署好了,自然就会给坐镇此地的城隍爷塑造雕像了。”
前面那人没有回覆,旁边却是传来了声音。
陆其尘转头一看,是一个莫约耄耋之年的老人,身着青色素袍。
“不知老人家您是?”
“老头子我正是这里的庙祝,看你身穿道袍,是个羽士?”
陆其尘点颔首,
“那现在没有贡像,上香拜神有用嘛?何不等有所拜的工具了,才接受香火,这样不是更好嘛。”
庙祝老头摇了摇头,一脸高深的道:
“心诚则灵,你是羽士,应该明白这个原理。”
陆其尘没有说话,无视庙祝,他算是看出来了,这庙祝基础就啥也不懂。
他没再理会庙祝,而是审察着情况。
队伍慢慢的往前移着,陆其尘突然发现,一其中年男子拜过礼之时,鼎内的香烟无风飘到男子身上,一抹灵光没入男子体内。
男子拜完礼,起身朝外走去。
“那是谁?”
陆其尘问了一声,庙祝白了他一眼,显然被适才陆其尘的无视弄得很是不爽,却照旧回到:
“那是县里的廪生宋焘,是个很有学问的人,一直没有娶妻,单独照顾着自己的老母,带着老母亲挨过饥荒年代,很是孝顺呢。”
陆其尘眼中露出思考的神色,没再排队,随着宋焘离去,不管庙祝在背后的召唤。